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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公子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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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江宁在月色与灯火的交相辉映下,更加繁华。

在这五光十色的城中,艳群芳无疑是最璀璨的星星。

一场前所未有的慈善拍卖晚宴,消息一出,整个江淮都为之轰动。

今晚,各界名流齐聚一堂,他们或是为了欣赏艳群芳娘子们的风情,或是为了竞拍今晚的珍品,亦或是为了在这政治与商业的交织中,寻找自己的利益所在。

艳群芳的鸨儿杨妈妈盛装出席,风情万种,让在场的宾客啧啧称赞。

她站在雕花楼梯的顶端,目光如炬,红唇噙着笑意,扫视着场内的每一位宾客,内心激动万分。

经她一番操作,艳群芳赚足了噱头,开了官府与青楼勾栏合作的先河,往后十年,恐也无敌手。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少陵野老的诗,只引了前半阙,在今日之场合,意境已然发生改变,却也取得不错的效果,赢得宾客们一阵叫好。

杨妈妈端庄浅笑,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待到掌声稀弱,她这又开口介绍本次慈善拍卖晚宴的目的和章程。

这章程倒也简单,其一乃是拍卖品亮相,价高者得,三锤定音;其二,青官人上台表演,出钱打赏。

所谓有钱捧个钱场,便是如此。

而目的一旦与边疆战士、百姓沾边,便让这场慈善晚宴变得格外有意义。宾客眼里的杨妈妈,倒是有了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

杨妈妈一番陈词说罢,请上江宁知府薛安国。

薛安国方脸剑眉,腰板如松般挺直,四方步不急不缓,官威自显,让人不禁起了敬畏之心。

一段简短的开场致辞后,宣布慈善晚宴正式开始。

二楼北边正中的包厢里,阿四翘着二郎腿,吃着姑苏东山最好的琵琶。

鬼瞎子吐出两颗果核,瞥了一眼桌上的请柬,有些嫉妒,阴阳怪气地道:“你小子给杨鸨儿灌了什么迷魂汤,她竟然给你送了份请柬,还安排了一间如此雅致的包厢。”

“奶奶的,老子平日没少在艳群芳使银子,这娘们竟然如此慢待老子。”

鬼瞎子气不过,狠狠地往嘴里送了几颗李子。

阿四斜瞥了一眼鬼瞎子,瞧他那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不禁腹诽道,若不是凌谣贴补,你这老家伙在艳群芳怎会如此逍遥快活。

心中作这番想,阿四还是将宁红妆那块腰牌拿了出来,扔到鬼瞎子面前,淡淡地说:“我手上有这块腰牌,你会不知道?”

“老鬼,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么聊斋。你打什么算盘,我也能猜出个八九成。”

鬼瞎子看都没看腰牌一眼,又将腰牌扔给了阿四,不屑地说:“怎嘛,这点小事就把你难住了?”

“呵,想必你也知道武德司派宁红妆来江宁的目的,朝廷要整顿江淮官场势已成形,我做与不做其实无关紧要。丑话说在前头,江淮的百姓若是遭了难,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阿四对鬼瞎子终究还是不放心,当年朝廷对江湖绿林动兵,孰是孰非尚未可知。照阿四推测,鬼瞎子手上必然还掌握一股神秘的力量,倘若其动机不纯,整个大炎国可能会陷入危难。

“就凭你最近在江宁耍的那点小孩儿把戏?没有老子,你成不了气候。莫说从南宫义手中夺回帝位,就是离开江宁都成问题。”

一个羽翼未丰的武帝遗孤,鬼瞎子还不放在眼里。他呲笑两声,朝着对面的包厢看了过去,玩味道:“有些事不是你愿不愿意,而要看它会不会找上你。你小子,还是先顾好眼前吧。”

鬼瞎子的姿态让阿四有些不爽,但他也自知眼下的处境。鬼瞎子的话说得不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眼下,麻烦就找上门了。

对面的包厢里,淮帮大公子翟荣正投来怨毒的目光。

两人隔空对视,翟荣向阿四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而阿四则是端起茶杯回敬对面,脸上五分戏谑,三分冷厉,两分兴奋。

翟荣见状气得抓起一只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谩骂艳群芳的杨鸨儿瞎了狗眼,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安排包房,真是拉低了他这位大公子的身份。

“区区一个贱民,公子爷何须动怒。慈善晚宴上只要公子爷压他一头,在场有头有脸的人物谁还记得他是那根葱。如果公子爷想要那小子的命,花上一笔钱找青衣楼雇些个杀手便是。”一名随从道。

翟荣闻言双眼放光,心道随从的话不无道理。虽然自己带过来的随从武艺不高,但是青衣楼作为天下第一大杀手组织,自是不缺高手,就算价格贵些,但对于淮帮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哼!武德司又如何,青衣楼对雇主身份保密极为严苛,就算武德司能查出是青衣楼所为,也绝不可能冒着两国开战的风险,前往西凉国青衣楼的总坛追查雇主信息。

想到这里,翟荣的心情大为好转,看向对面的阿四就如在看砧板上的鱼肉,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此事尚需慎重,翟荣暂且按下不表,心知得向父亲翟通天修书一封派来得力稳妥之人再行买凶之事。

杨鸨儿身为风月场的老手,练得一副从善如流,八面玲珑的能力,此次慈善拍卖也是由她主持。

这时,司仪呈上一只精美的玉杯,这是第一件拍品。

杨鸨儿高声宣布:“此玉杯名为羊脂白玉杯,产自江南美玉胜地良渚,由工匠名师仇九卿亲手雕琢而成,是件不可多得的珍品。起拍价五百两,各位可有意向?”

话音未落,便有人应和:“三百贯!”

翟荣气定神闲,命随从喊价:“四百贯。”

“五百贯。”阿四喝道。

翟荣眉头一挑,他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等待着场内的其他宾客出价。但见无人再应,他这才缓缓开口:“八百贯。”

两人之间的较量逐渐白热化,每一次的出价都像是暗中的较量,甚是激烈。

随着价格一路飙升,终于有人选择退出。

杨鸨儿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翟公子出价九百贯,还有更高的出价吗?”

阿四微微一笑,仿佛胸有成竹:“一千贯。”

翟荣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一千五百贯。”

阿四没有立即回应,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此刻,场内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终于,阿四开口了:“既然翟大公子如此喜欢这玉杯,我便不再相争。恭喜翟公子。”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翟荣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阿四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但随即,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这是他在这场较量中的胜利。

接下来,艳群芳展示的数件拍卖品均被翟荣以高价拍下。

翟荣十分得意看了一眼阿四,身边的随从谄笑道:你小子竟敢跟公子爷比本钱,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哪根葱。

阿四与翟荣目光相对,脸上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随后摇摇头,似是在取笑一个大傻子。

“娘的,那小子摇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成嘲笑本公子?”

翟荣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何必跟他一般见识。”随从说。

翟荣心想,确实如此。

“先前的拍卖品不过是暖暖场,诸位兴趣泛泛也能理解。但接下来要拍卖的珍品乃是我大炎国国手名作,多少名人雅士曾为了求一幅画作,而踏破了这位大国手的门槛。”

杨鸨儿卖了个关子,也充分调起了宾客们的兴趣。

随着礼仪拍品请上台,一幅精美的山水画作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

“江南名家宁道子中年得意之作《云岚秋意图》,起拍价八百贯。”

遥观此画笔触细腻,构图巧妙,云岚秋瀑,与钟灵毓秀的青山浑然一体,一眼秋意萧索,再观萧索中蕴含着饱满的力量,那是一种即将喷涌而出的生机,颇有几分道蕴。

名门富商多是附庸风雅之辈,然见到此等堪称传世佳作,竟是低头汗颜家中收藏的那些名人画作不够档次,于是纷纷举牌竞拍。

而文采风流的文人墨客,其中不乏真名士,惊叹江宁府好大的手笔,区区一场慈善晚宴,竟然将宁道子的得意之作拿出来拍卖,虽有心中不太赞同此法,有些折辱名家的气节和污了佳作的文化价值,但想到正因这场慈善晚宴才得以一观,终觉得不虚此行,有些家底的名士亦是参与了这场竞拍。

转眼之间,数十回合的竞拍,《云岚秋意图》拍卖价竟涨到了四千贯。

“满堂皆是沽名钓誉之徒,一张破画而已,这些人真是疯了。”

翟荣轻笑一声,对《云岚秋意图》的价值不敢苟同,但既然要在今晚出尽风头,自然也不会在意多花几个大子儿,他抬眉看向对面的阿四,眼神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随后吩咐小厮举牌。

“我家公子爷出五千贯!”

“淮帮的翟公子,出价五千贯,还有没有要出价的。《云岚秋意图》是宁老的得意之作,其价值自然不须奴家多言。”

杨鸨儿眸中闪过一缕奸狡之色,介绍翟荣的身份着重加了语气,随后目光又移向了阿四的包厢。

“六千贯!”阿四道。

“六千贯,楼上天字号包厢的贵宾出价六千两,翟公子,你还要加价吗?”杨鸨儿笑着问。

二楼地字包厢里,翟荣微微有些讶异,武德司一年俸禄才两三百贯银钱,这杂碎一口价六千贯,果然衙门里的人都是一个德性,除了敛财受贿也没什么能耐。

“去,再加四千贯!”

翟荣大手一挥,随从立马上前喊道:“我家公子出价一万贯!”

一万贯!众宾客不约而同发出惊呼之声。

《云岚秋意图》虽然艺术造诣颇高,但论市场行情,不过四五千两银子,翟公子果如此大手笔,果真是个败家子。

“一万贯!翟公子出价一万贯,还有哪位宾客要出价?”杨妈妈吆喝道。

翟荣翘起二郎腿,隔空注视着阿四,眼神数不尽的戏谑,小子,有能耐你再叫呀。

“一万五千贯!”

阿四吐出一个果核,随即对着台下的杨鸨儿又道:“《云岚秋意图》虽然意境高雅,但韵味不足,终究未能超脱凡尘。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凡着有相者,便落了下乘。杨妈妈,依在下看懒来,在场不会有傻子出比在下更高的价了。”

原先众人还在好奇二楼包厢里这位跟翟荣叫板的宾客是什么来历,此刻见栏杆前站着的是一位少年公子,更加疑惑阿四的身份。

瞧这少年衣着普通,平平无奇,难道是高官子弟,还是哪个豪门旺姓家的公子,艳群芳既然将他安排在二楼的天字包厢,想来身份有些不俗吧。

然而,又听得阿四两句品评之言,鞭辟入里,道出宁道子中年作画刻意追求大道意境的状态,不禁对阿四又更高看几眼。

杨鸨儿也颇为好奇,大字不识一箩筐的阿四,何时谈吐变得如此不俗,竟也能坐而论道。

江宁的盐商今晚也在受邀之列,不过却没张老家主的地位,只安排在了一楼的雅座,他们远远瞧着阿四有些眼熟,却未曾认出来,倒是张老家主目光如炬,一眼认出阿四正是那晚露面的武德司指挥佥事大人,于是远远的对阿四拱了拱手,随后又招来身边的管家附耳吩咐了几句。

“两万贯,翟公子你可还要出价?”

杨妈妈笑语盈盈,喜不自胜。

这两个小祖宗都不是省油的灯,可劲的掐吧,否则老娘精心策划的好戏岂不白唱了。那小子在长胜赌坊赢了那么多的银钱,也该投桃报李了。

“杨妈妈,行善积德,本公子哪怕出个十万八万不在话下。可既然是慈善拍卖,大家自当量力而行,倘若有人哄抬价格,事后却无力支付拍品善款,将一桩好事化作个人出风头的舞台,那翟某也绝不做那冤大头。”

翟荣提起一口真气,声音洪亮,生怕有宾客听不见。

“行善积德须当量力而行,翟公子慈悲心肠,奴家佩服!”

杨鸨儿施了一礼,话锋一转,又道:“今日来此参加慈善晚宴的宾客皆是有头有脸的名士人物,断然不会肆意哄抬竞拍价,何况有薛知府坐镇,谁若敢藐视法度,肆意胡为,相信江宁府定然不会放过。”

“如此甚好!”

翟荣满意的点点头,目光偏向对面的阿四,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朗声开口道:“这位甲字包厢的小兄弟衣着平平,举手投足粗鄙不堪,既不像名门子弟,亦非文采风流的学士,方才竞拍出价却大言炎炎,本公子怀疑他哗众取宠,实则连万贯家财都没有。”

“哦?没想到把控江淮食盐,堪称掌控两地经济民生的第一大江湖帮派,堂堂淮帮的公子哥翟大少竟然也会以貌取人,看来出身高低并不能完全影响一个人的德行眼界。”

阿四摇头叹息,遗憾道:“区区两三万贯银钱就叫你翟大公子胡乱污蔑攀咬,倒真让在下没想到啊。常言道,人不可貌相,今日在下总算是见识了。”

阿四言语犀利,惹得万众瞩目,就连薛知府都有些诧异,不过转瞬之间又恢复如常,但眼中仍保留着些许欣慰之色。

财大势汹的淮帮,连江淮的官府都忌惮三分,到了阿四的嘴里,却成了一个不入流的江湖帮派,继而由挑明淮帮掌控两地经济命脉,将盐市崩坏,百姓苦不堪言的境况责任推给了淮帮。

短短几句话,成功将淮帮定性为恶势力,将其推至百姓、盐商以及官府的对立面,此举不可谓不高明。

这一刻,艳群芳的会宾楼里鸦雀无声,但众宾客愤怒的神情与吃人的眼神,无声更胜于有声。

翟荣也非真傻,虽然在他看来阿四不过是巧弄唇舌,贬低自己,但周围气氛异常诡异,使得他不由不去深思。

很快翟荣便品着几分味道来,但为了保持风度,他压下心中的怒意,冷笑道:“小兄弟,有些话说起来容易,但要收场就很难了。本公子无心与你一般见识,你若能拿出两万贯银钱,便算本公子轻看了你,自会当场向你赔罪,可若是拿不出,那本公子可就不留情面了。”

“翟公子,这话可是你说的。”

阿四嘴角微微上扬,保全对着楼上楼下的众宾客道:“在下本想凑个热闹,为大炎百姓略尽绵薄之力,无意与人起争端,扫了诸位的雅兴。奈何翟公子怀疑在下的用心,那么劳烦大家伙做个见证。”

阿四稍顿了顿,继续道:“倘若在下能拿出两万贯的银钱,翟公子,你也不必向在下赔罪,请诸位每人吃一碗满天星如何?”

满天星乃是淮扬极为奢华昂贵的名菜,不似广东的佛跳墙一锅烩,选材用料极为讲究,光是处理食材的工序便不下二十道,而烹饪烧制更讲究保留食材自然鲜味,一料一炖,一炖一火候,七七四十九种食材鲜味自然交融,美味至极,而且能滋阴补阳,调气中和,是食补圣品。

故而,一碗满天星价值上百贯银钱,非是达官贵人无力消受。

在场宾客不下三百人,每人一碗,便是三万贯银钱。

“一人一碗而已,好说。”

翟荣嘴角抽了一下,故作大度。

三万贯银钱虽然不多,但若便宜一群不相干的人,怎会情愿,但他吃准了阿四绝对拿不出两万贯银钱。

“别说本公子欺负你,如果你拿不出两万贯,本公子也请你吃上一碗这辈子都未必能吃到的满天星。”翟荣嘲笑道。

会宾楼四楼一间颜值宽敞的房间里,梳妆台前坐着一道倩影,铜镜里映着一张美丽动人脸庞,佳人对镜贴着花黄。

机灵可爱的秋蝉拿着一根素雅的玉簪,绾起佳人的青丝,同身为女子,却也被身旁这位佳人绝代倾城的容颜所倾倒,她笑盈盈地赞道:“姐姐,生的真是好看,楼下那些官人们一准被姐姐迷得神魂颠倒。”

凌谣浅浅一笑,望着镜中的自己,明亮的眸子忽然有些黯然,只见她微微叹气道:“无根的浮萍,好看又有何用。出身于风尘之地,不是遭人惦记,便是惹人非议。我不喜人前卖弄,却也身不由己。”

说着,凌谣话音一转,又道:“十年了,他还活着么?”

秋蝉狡黠偷笑,她当然知道这世上能让姐姐如此思念之人,也只有臭阿四了。

姐姐若是知道阿四就在楼下,恐怕连妆容都不顾,直接下去寻他了。

“姐姐,别怪小婵多嘴,老鬼头为何要这般对你们?”

秋蝉小心翼翼地说,这个疑惑在她心里憋了十二年。老鬼头既然收养了姐姐和阿四,为什么一个送进艳群芳这等风月之地,另一个却像是对待仇人一般。

凌谣眼神深邃,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小婵,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我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已注定了,只是因为老鬼头的出现,我们的命运交织在一起罢了。”

秋蝉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道:“可是,姐姐,他本可以对你们好一些的。”

凌谣苦涩地笑了笑,望着镜中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她继续整理着自己的妆容。她道:“小婵,有些事,你不会懂的。自己的路,得自己走,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抗争方式。”

秋蝉看着凌谣坚定而自信的眼神,心中的疑惑更甚。不过她知道,凌谣是一个坚强而勇敢的女子,她做的决定,任何人也无法改变。

不知为何,秋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命运真的能抗争吗?

我要奔向哪里去呢?

我何时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抗争方式呢?

心中的三个疑惑让秋蝉如同溺水一般,喘不上气来。

就在这时,楼下响起了一阵喧嚣声。

凌谣皱了皱眉,问道:“楼下莫不是拍出了什么了不得了藏品,怎这般喧闹。”

“我去瞧瞧。”

秋蝉长呼一口气出了屋子,倚着栏杆伸头查看,只见对面那厢房中的富家公子正冲着自己这个方向放声讥笑。

“小兄弟,说好的是三万贯银钱,你拿出一张破房契,能值几两银子,别丢人现眼了。”

是他!这姓翟的好生嚣张,知府大人在场,他也敢如此放肆。

想起前些日子,翟荣大恼艳群芳意图霸占凌谣一事,秋蝉便有些恼怒,要是有人能好生教训这纨绔一番,便是让我给他洗一个月的脚,我也愿意。

秋蝉远远瞪了翟荣一眼,转身又回了屋子。

楼下,阿四与翟荣剑拔弩张,在场的宾客都在等一个结果。

“翟大公子,稍安勿躁。”

阿四笑得云淡风轻,手指一松,一股轻柔的力量将房契送下了楼下。

众人的目光霎时被这张轻飘飘的纸张给吸引住,杨鸨儿望着朝她飘来的房契,心道这小子又要耍什么花样?

伸手接过房契,还未来得及看,就听阿四的声音响起:“秦淮河畅春园三进的宅院,翟公子认为价值几何?”

翟荣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这小子哪里来的实力能够在江宁这么好的地段购买一座宅院?

翟荣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一个报复计划生于心中。

“畅春园的宅子少说也值五万贯银钱,当年某也是托了不少关系,这才抢到一处。”有富商道。

畅春园离艳群芳隔了两条街,是这闹市中难得幽静雅致的区块,住着不少富商雅士,三进的宅院虽说小了些,但胜在物以稀为贵,非常抢手。

“没想到这位小兄弟手里居然有畅春园的宅子,人不可貌相啊。”

有人认出了阿四,惊呼道:“我想起来的,他就是在长胜赌坊点天灯的那位小兄弟,畅春园的宅子还是秦虎输给他的呢。”

“原来是他,连月离姑娘都败于他手,这位小兄弟当真了得!”

“今日可算是见到活的了……”

“吁……听说秦虎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你们还是收敛些为好,别忘了秦豹现在正四处捉拿凶手呢。”

谁也不愿沾惹是非,尤其是惜命如金的商人,只是眨眼的工夫,会宾楼哑然无声。

宾客们的非议阿四并没有放在心上,吧唧吧唧两口果子,对翟荣说:“翟公子,怎么说,可还认账?”

“小兄弟,东西是死的,有人买才是活的。”

翟荣拖着长长的话音,目光扫向一众宾客,沉声道:“我不信在场有人敢收了你的房契。我们淮帮向来重视情义二字,别人敬我一尺,他日淮帮十倍奉还。”

在场众人谁听不出翟荣话中意,这是赤裸裸的威逼利诱!

此刻,就连堂堂的江宁知府薛安国都端坐着,神色古井无波,那些有意向阿四购买宅院的人,投鼠忌器,只能老老实实地坐着。

会宾楼的气氛一时间压抑得紧。

翟荣见状有些得意,打开折扇轻轻优雅地摇了两下,讥笑道:“小兄弟,做人最要紧的是分寸,切不可目中无人。若是再拿不出两万贯银钱,你的那晚满天星本公子请定了。”

阿四嘴角依旧噙着笑意,可心里却是有些失望。仅凭翟荣的两三句话,就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到底是淮帮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还是这满会宾楼来自天南地北的富商显贵,文人名士皆是些利欲熏心之辈呢?

“老朽愿出两万贯银钱,请公子笑纳!”

张老家主咳嗽两声,拄着拐杖起身,朝着阿四拱手,态度十分恭敬。

“李某愿相助两万贯,请公子笑纳!”

“郁某也凑凑热闹,出一万贯,请公子笑纳!”

“此事怎能少了我李家,李某也出一万贯!”

“周家出八千万贯,请小兄弟莫要嫌弃。”

“蒋某出五千万贯,请公子笑纳”

“……”

江宁盐商以张老家主为首,十数名盐商一个接着一个起身表态,身边的随从则早将准备好的银票拿了出来。

此举让周遭宾客看得目瞪口呆,心道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江宁的盐商不惜与淮帮撕破脸皮。

宴桌上那些随行的娘子们更是讶异的发出声来,纷纷认真地打量起阿四的容貌,忽觉得他俊朗不凡,神秘的身份更是为其平添了几分让娘子们无法抗拒的迷人气息,这些娘子们讨论起家中是否有适龄的小娘子,准备说个媒。

稍长几分年纪的娘子倒是比那些年纪轻轻,估计满脑子三从四德、礼仪礼法的小娘子们胆大开放,径直地对着阿四喊道:“小哥儿,可有婚配?姐姐给你说门亲事如何。”

阿四哭笑不得,故作淡定地轻咳两声。

“你……你们!”

江宁的盐商狠狠扇了翟荣一记耳光,丢了面皮,翟荣脸色铁青,满腔怒火犹如火山喷发,他将矛头指向了张老家主,斥道:“张老家主,你怂恿江宁盐商与我为难,此事淮帮记下了。”

“原本我淮帮念及江淮两地是一衣带水的兄弟,在淮南东西两路食盐短缺的情况,还匀出一部分给你们,现在我看也没有必要了。”

张老家主和一众江宁盐商还未回应,阿四率先鼓掌笑道:“翟大公子,我听说书的先生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炎国的盐场何时姓了翟,难道你淮帮要谋反叛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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