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前路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顾名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问出来，“之前在八卦笼中之时，那个名为赛博的人，拥有『傀儡』的颂歌。”
“这件事情，你应该也看在了眼里。”
“他已经死亡，这是不是代表着，颂歌者已经被消除了一个？”
“不不不。”对方摇了摇头，“那不是『傀儡』的颂歌，他充其量就只是个傀儡罢了。”
“什么意思？”
对方解释道：
“他只不过是『傀儡』所制造出来的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傀儡罢了。”
“像他这样的人，简直数不清有多少个。”
『傀儡』制造出来的傀儡？
这句话很好理解…但当时赛博明明可以将别人对他造成的伤害，转移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去。
难道，这也是『傀儡』所赋予他的力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傀儡』就有些强悍了。
它不仅可以制造傀儡，还能让这些傀儡继而影响一无所知的凡人…若真是这样的话…
岂不是全人类都会变成这位『傀儡』拥有者的替死鬼？
“『傀儡』的强大，超乎你的想象。”
对方似乎从顾名的表情之中，看出了他的想法，“仅仅是替死鬼，又算的了什么？”
顾名不语，算是默认。
他原本以为，低语者已经够强了…没想到，颂歌者更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或许，这两者本就是一脉而生，只是能力的强弱，后来自发形成了『颂歌』与『低语』的隔阂？
“好了，还有一个问题。”
顾名将重心放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上面：
“如果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我将会在『共济会』的那个房间里重新复活，并且『索比面具』也保留住了我之前的所有记忆。”
“那么问题来了，从我摘下面具之后——包括黑夜的降临，『清算』，阳昭的出现，以及此刻与你的会面。”
“这些记忆，我又该如何找寻？”
对方沉默片刻，反问道：
“这恐怕…才是你真正想问的东西吧？”
“如果我没有出现，按照你之前的计划…你是怎么打算找回这段记忆呢？或者说，接下来是如何计划的呢？”
面对对方的反问，顾名倒是直言不讳：
“若我真死，说明暮律并不可信。”
“至于怎么找回这段丢失的记忆…老实说，与将你剔除我体内这件事情相比，我倒是并没有考虑太多。”
“但现在…这段时间的经历至关重要，我希望不要漏掉一丝一毫。”
“你既然将我引领到了此处，想必已有打算了吧。”
对方接过了话：
“行了，你也不必遮掩。”
“你的习惯我很熟悉——在你留在那间房间里的『洞穴』之上的，有一扇小小的翅膀印记。”
“那正是我所赋予。”
“待你取回了『洞穴』，那扇翅膀会将我与你最后的联系，存进你的脑海里。”
“包括我跟随你，在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
“而后，它便会消散，这也就代表着，我与你最后的联系，也将会被切断。”
顾名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算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想的周到。”顾名接着问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帮你，顶多算顺带。”
“我的最终目的，是回去现实之中。”
“在这段时间里，该如何保证我妹妹的安全？”
“我无法保证。”对方摇了摇头，“毕竟，我连这个牢笼都出不去。”
顾名冷淡回应：
“那我的一切行动，都将失去意义。”
“我本可以顺利到达医院，将手术费准时送到，现在…却不知为何，被带到了这个鬼地方。”
“你无法保证我妹妹的安全，那么你在我眼中，就是第一个要报复的对象。”
“你说的那些颂歌者，谁又在乎？”
对面那类人形的身影，似乎被顾名的坚决所颤动：
“我会尽力一试。”
“或许，将她拖入『理想城』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顾名眼神微颤。
拖入『理想城』，从短期来看，确实是缓解她病情的最好办法。
但是，『理想城』中，也存在着最残酷的生存倒计时的设定——而一旦自己无法找到她的话…
她可能会比在现实中，死的更快。
但当下，似乎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将拾莹带入『理想城』，自己找到她。
并且，一起寻找出去的办法。
等等…
想到这里，顾名抬头看向了对面的类人物体。
这怎么听起来…像是一种绑定？
他将自己，拾莹和他绑定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拖入『理想城』？你有办法能做到吗？”
顾名试探性的问道。
“我说了…我只能试试看。”
“不能试试看。”
顾名的语气严肃了起来，“这是你我合作的底层基础——若无法做到的话，那么，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分道扬镳。”
“我…我无法决定时机。”对方竟然第一次出现了结巴，“我可以求别人做到，但是，却无法决定时机。”
“还有一点…”对方的语气似乎有些担忧，“想要让你的妹妹进入『理想城』，则她必须先经过突触的筛选。”
“那种地方，你确定她…能活过来吗？”
这一点，顾名确实没有想到。
“不能直接将她拉入『理想城』？”
“不能。”对方摇了摇头，“就如同我刚刚跟你说的那般，规则凌驾一切，即使颂歌者，也无法突破定好的规则。”
“可以有人过去帮你的妹妹…但是，却无法将她绕过突触，直接带入『理想城』。”
这句话，顾名总觉得似曾相识。
可以有人去帮她…
自己，是不是也被某个不认识的人帮助过？
有。
那个人还是个强大的低语者——红袖。
自从在1号天柱分开之后…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她的身影。
她究竟去哪了？
顾名能够断定，凭借着红袖的能力，即使她遇到了阳昭这样的强者，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至少，自保毫无问题。可她，为何就这样消失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