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这小朋友可真的是太倒霉了。）
（唉，没办法，谁叫他倒霉催的碰到我。）
“嗯？”
没有踢动。
自己踹出的位置没有任何人，小家伙回头朝着自己笑了笑，冷硬的脸上感觉有自己小时候三分邪气模样，黑心肝的小东西。
小家伙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巴上，自己看懂了他的口型“抓到你了”。他的身体在虚化消失，是投影吗？
这家伙借着自己搞出的动静，藏在门后的本体趁乱溜了出去......把残局留给自己收拾。
一抬头，自己的右脚脚踝被这个脏女人紧紧拽在手里。戚渝朝着孤儿院院长甜甜笑了笑，露出自己的小虎牙，还举起右手挥了挥，十分礼貌的打招呼：“晚上好——”
结果被这女人用力甩在墙上，撞落了一墙的档案卷。在经过几秒之后，稍稍实化一些的身子重新变得透明消失。
用拇指指腹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这女人，力气该死的大呀。
不过最令戚渝感兴趣的还是那只坑了自己一把的小狼崽，隐蔽能力确实不错，连自己都瞒了过去。是个天赋不错的小家伙，虽然看起来比黄络差了不少，但也能试着培养两下。
想好该怎么报复小狼崽之后，红毛狐狸才冷冷地将视线重新落在这女人身上。
“你不是他。”
“入侵者......你是谁？”
“我啊，是要你命的人哦——“
一脚将人踹开。
一爪子挥下，三刀血红色的锋斩以破空之势斩向女人，可她不躲也不避。随手剧烈的撞击声落下，院长的身体被划成了四截，她身后的墙壁也被捅穿，冷风从外面呼呼刮进来。
（这女怎么站着让我打，有病？）
（好吧，我才是有病的那个。）
看着那女人被自己斩杀了四截，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又恢复身体原状，连道伤痕都看不见......果然是自己太天真了，她倒还真有些难缠，好歹是这个副本的序列第一啊。
是物理攻击对她都不能造成效果吗？
也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也不反攻。难道是这家伙还有什么后手？比如说是会延迟反弹伤害一类？
但看着也不像啊，这种高阶技能不是她这种层级的怪物会有的。而且从他的代号来看，它并不是规则类型的怪物，实力估计比何瑶都差的远。
小狐狸想半天也想不通。
“何瑶，是谁？”
“你怎么会知道何瑶......你偷窥我的想法！”
“何瑶，有我漂亮吗？”
原本被窥探了心思的戚渝十分暴躁，想要大开杀戒，但被她一句话雷到外焦里嫩，突然感觉整个胃里都不舒服了，就差没把昨天晚上吃的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他大爷的，难怪不还手，这他妈是看上小爷了.......
（哥知道自己魅力大，但不想被这种缝合怪看上啊！！！）
“你在质疑我的美貌？！”
“就你，还美？哥们儿我穿女装都比你好看！”戚渝依旧是习惯性的怼人，怼死人不偿命，直戳人心窝子似的发言：“你脸上有一块肉，是你自己的吗？”
“你！！！”
“小郎君，我可以忍受你一次的无礼，但是没有下次。毕竟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既然都是一家人，那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我c你*****，谁tm跟你一家人？少恶心我，今天晚上不洗个八次，我都感觉自己不干净了。”下意识又是一爪子挥出，后墙都被打穿打烂，这个缝合怪又把自己修好。
戚渝是真难受，年少不知姐姐好。
从前被神界新晋花神，还有以美貌闻名九州的上瑶仙子表白都没同意的戚渝，现在堕落到居然要被披着别人皮肤丑的不能见人的缝合怪表白。
血色又漫上瞳孔，小狐狸是真生气了。但是又害怕自己失控，强行将暴躁的嗜血欲压下。
“你杀不死我的。”
“杀不杀的死，试试才知道。”
这女的对自己根本就一点防备都没有，还真当自己不死之身吗？一个低劣的伪造品，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瞬移到整容徒身后，十分悠哉悠哉的给自己右手套上了手套，狠狠贯穿她的右肩。抓住了她是灵魂，将手抽出，撕了一大片出来，用力一捏，残魂陨灭，整正意义上的灰飞烟灭。
孤儿院院长的瞳孔明显放大，一脸的不可置信，自己竟然真的被伤到了。
“怎么会......”
心下一慌，第一次品尝到了死亡的恐惧。不能再停留，这怪物，这怪物真的能杀了自己。当机立断用空间转移逃命。
用空间转移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转移的速度够快，也幸亏戚渝缩手早，不然也会被割裂的时空切伤手，不至于断手，但皮肉伤多多少少还是得挨的。
“我本来也已经认为不可能的。”
“想了一圈，精神攻击或者物理攻击，都不一定对你这这种怪物起太大作用......毕竟复生，这种能力确实很bug。”
“或许也是因为当怪物当太久了，我都忘记自己的本来攻击能力.......还得多亏你呀，我才想起来，我本来就是收割灵魂的。”
“只要是灵体类的生物——都能被我收割关押。”
手套内心发言：oK，你能干，你清高，你根本不把兄弟当人看。
小狐狸：你本来就不是人。
戚渝将自己的好兄弟手套塞回第九域，看了看自己右手。自己被那家伙改造过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啊。
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动用过这个能力......真的是，差点都忘记自己会这个了。
将左手插回兜里面，右手指尖绕了绕，空气中散落的淡淡怨力凝聚，这是那家伙复生时残留的怨力痕迹。
不就是空间转换，自己也会。
残留的怨力在指尖凝结成一滴墨色的小水球，脚下浮现红色的阵法，右手食指向下指了指，小水球滴落到阵法表层，被吸收。
阵法亮起血红色的光芒，中间那一轮核心阵法被透明的漩涡替代，两只手一起插回裤兜里的小狐狸，从头到脚一起陷入漩涡。
再此同时，走廊拐角处地面也出现了一个相同的漩涡，站姿随意的戚渝缓缓从漩涡里面升起。
“真不好意思啊，小小空间转移，我也会呢。”食指指尖点了点自己的下唇，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眼睛亮了亮：“我想到了！”
“既然你这么爱护自己的那张脸，你为了保证那张脸的青春永驻，一定就将自己的核晶藏在脑袋了吧？”
“你不要欺人太甚！”
“哇哦～你恶人先告状诶——你自己将这些平均年龄连十岁都不到的小朋友残忍杀害，就为了给自己植皮，你说我欺人太甚？”
“你懂什么？！你知道他们有多恶毒吗？！你知道他们对我做过什么残忍的事吗？！这是这些家伙罪有应得！！！”
女人吼的声嘶力竭，面目狰狞，脸上被固化了的肌肉组织在崩裂。戚渝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做出了一个面部表情，没想到会是这种。
戚渝以为这女人发疯了，什么被害妄想症？这么一群小孩子，怎么害她？
眼前突然被一片白茫茫笼罩，这片白茫茫的雾气中泛着红光.......
“我靠！你宁愿自我毁灭，都不想把核晶交给我？！”
“有毛病吧？！大几千年的修为，说烧就烧啊！你不想要，我想要啊！！！”
戚渝感觉自己现在心都在滴血，这白圈是忆渊特殊场域行程的前兆，忆渊是场域中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只能通过怪物的核晶自我献色燃烧维持，是绝对无法被终止的一种场域。
怪物可以通过忆渊的召唤，强制指定一个人前往自己过去的回忆当中，身临其境的与当时的怪物共情。
“妈的，好端端的召唤什么忆渊，再拿不到核晶补充能量，小爷真的会疯掉的。到时候我屠了你孤儿院，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你不知道......”
“对对对，我就是不知道。6000年的修为，你说烧就烧，是一根毛都不打算给我剩啊？”
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辛苦半天，又白干。意识沉了下去——
一睁眼，眼前一片漆黑。身上是火辣辣的疼痛，从鼻尖处传来的味道更是刺鼻，粪便混着尿液的骚臭味充斥在鼻尖。
好多年没有感受过这种疼痛，浑身上下都是被折磨后的疼痛。被困在忆渊力，在他的核晶力量被烧干之前，戚渝绝对无法从这副弱小的身躯里面脱困。
也是体验到了没有力量，只能任人宰割的滋味。
在她的记忆里，自己扮演着跟她一样的角色......自己在此刻，与那个家伙，感同身受。
身体轻轻动了动，疼痛便从四肢百骸蔓延而来，疼得冷汗直冒。根据刚刚的感觉来看，现在自己占据的身体十分幼小，估摸着是她11岁左右的年纪。
双腿有些发麻，想要合上却又做不到。自己现在应该是被人绑在凳子上，双手向上被迫绑着，两条腿张开，想都不用想，便知道现在这个动作有多么的羞耻。
嘴巴被人用布塞住了，嘴巴里面全是腐烂的酸臭味，不知道这张帕子被擦过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洗过。胃里直反酸水。
这种感觉......戚渝不敢想，那个部位生疼，感觉被撕裂了一般。这，这他妈是性侵啊！！！混蛋——！！！
“呦——你瞧瞧这表情还挺辣的。”
“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被c的浪叫？嗯？”
“林悦，你他妈就是个贱人！当了婊子还他妈立牌坊！我呸！真他妈恶心。”
“就是就是，这种人给老大你提鞋都不配。”
戚渝试图运转怨力，根本徒劳无功。在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认清了一个现实，自己在这忆渊力就是没死亡前的整容徒，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幼年人类女性。
周围咒骂的声音此起彼伏，从声音依稀能辨别出，周围说话的男性应该跟林悦是同龄人。从咒骂声中，能辨认出的就有四个不同的男性声音。身下......好疼。
凳子被人踹翻，“林悦”被踹倒脸蹭着地面划出一大截，脸被起伏不平的地面割的生疼。地面是湿润的，头发被肮脏的湿水打湿，侧脸感觉热热的，流血了......
“老大......她，她流血了。”
“伤在脸上，太容易被人看到了。我们不会被院长骂吧？”
“骂什么骂？这死女人长的这么丑，看到都令人倒胃口，有谁会去专门看她脸？”
已经听不太清周围的咒骂声了，耳鸣已经盖过了他们说话的声音，眼前一阵模糊。
以为这些家伙出了气总该走了，却又被狠狠踹上一脚，脑袋“嘭”地一声撞在墙面上。还好......应该没流血，还能活着。
拳打脚踢如雨点一般落在身上，整个身体太累了，戚渝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根本抵抗不住这副身体带来的困意，侧底昏迷。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也完全不知道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眼皮沉的睁不开，但是嗓子干的冒烟，嗓子太疼了。
“水......水......”
强撑着勉强苏醒，头上是灰黑色的水泥做的墙顶，周围没有人。身下躺着的是发硬的木板床，稍微一动，便疼的快要晕厥，木板窗也随着动作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视线晃了晃，旁边的矮木桌子上有一个水壶。
“疼......”
可是没人会帮自己，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努力去够那个水壶。但是年纪实在太小，身体手臂长度都不够，没够着水壶，反倒是自己“咕噜”滚下了床。
滚下床的时候，手臂还被木板上的倒刺划伤。林悦突然觉得很委屈，鼻子里面一阵酸涩，眼眶通红，但却没有掉下眼泪。只是因为眼眶里面的泪全部被哭干了。
拖着根本不能动他的双腿，两只手一直撑在地面努力向前爬行，用力向上伸手够水壶。“啪嗒”一声铁水壶掉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戚渝已经看不下去了，可是控制不了这副身体。这是她的记忆，自己只是个跟她感同身受的看客，救不了那一年的天真女孩。
如果水壶里面有水，掉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不应该是清脆的。可她不懂，他以为自己干得冒烟的嗓子终于能有救了，自己终于能喝到水了。
小女孩几乎是立刻激动地握住水壶，壶嘴用力往嘴巴里面倒了倒，一滴水都没有。
“不是，老大你快看！”
“这女的好像一条哈巴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