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就去吧。”杨清说。既然现在已经确定好他的休息时间了，那他们在年前的时候好好去玩，过年就好好地在家里过——反正阿白也喜欢过年。
“几号？”
“嗯……”杨清边说边去翻日历，顺便查看一下山西未来十五天的天气。……算了，也不用看，总归都是零下。
他对阿白说：“过个四五天吧。我觉得九号就很好。咱们明天得去商场买几件厚衣服。那边很冷，得多穿点。”
阿白：“好。”
杨清又去点开购票软件去看火车的票价，票价当然也很便宜，从幸阳到晋城竟然只要两百块钱。他之前没查过，还以为最少也要三百多的。
杨清又道：“你现在给我转两千块钱过来，这是我们买票的钱。火车票都赶紧订，要不然过几天等到春运的时候票就不好买了。”
“两千？”阿白吓了一跳。
“……都这个价。”杨清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们来回返程啊。“一张票大概就五百块钱的样子。”
“……”
“这还是少的。”杨清继续忽悠她，“这还仅仅只是高铁票呢。等我回来了专心做个旅游攻略，规划一下游玩路线，然后咱们就要在合适的地方定酒店。咱们出来玩总不能露宿街头吧？酒店当然也不能定太差的，要不然晚上都休息不好。我估计一晚上三四百是有的。”
一晚上三四百，三个晚上就是一千了。
好贵啊……
把阿白说心痛了。这还仅仅是火车票和酒店，在那边吃饭游玩什么的肯定也还要另外花钱……
杨清还在叭叭：“不过你也不要太舍不得。出去玩就不要讲价钱了。就是要玩得开心！而且等咱们五月份结婚，到时候再把份子钱一收，保准回本！”
阿白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里眉飞神彩的杨清，等他说完，女孩子就冷不丁地问了他一句：“二婚还能收份子钱吗？”
“啊？”杨清一愣，被女孩问愣住，于是杨清也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白：“……”
女孩子抿了抿唇。她稍微有点不情愿，但阿白也知道这笔钱不能省，于是她忍着肉痛给杨清转了两千块钱过去。
“你买票吧。”明年、明年绝对不能再出去玩了。哪有这么过日子的。辛苦一年赚得窝囊费全给这些外地的商家赚了。
“……成！”接下来就轮到杨清挑眉了。他眼神中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就这一轮经手他至少能贪污五百块钱！
“你早点回来。”阿白忍着心痛说。
“好。”
……
杨清和阿白打完视频电话了。
两人聊了许久，大概在十一点钟的时候，女孩子才缩在被子里对着杨清敲了敲手机屏幕。
她困了。
“好。”杨清见状也点了点头，对小萝莉说道：“晚安——挂电话睡觉吧。我也打算回去休息了。”
“嗯……你挂吧。”
“……”
夜晚，小宗和小喻步行回家——大宗总送给喻子礼的玛莎拉蒂没被他们开过来，司机小姚把他们送到火车站就折返回去把车开进车库了。就这么点距离也懒得叫司机，正好他们散散步，很快就能溜达回家。
两人在街上流浪一会。
到天桥上喻子礼就不走了。女人背靠在栏杆上，她仰头看着今晚的夜色，晚风吹起她一侧的裙摆，衣袂飘扬。
“宗子正，”过了好一会女人便开口问他，她语气平淡：“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宗子正：“……”
见宗子正不说话，女人又转头对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她说：“你大胆评价就好了。我不会生气的。”
“你……”然后宗子正就看了她一眼，真的大胆评价了：“你是一个衣冠禽兽。”
“……怎么说？”
“字面意思。那个小姑娘觉得你和气亲善，我父母也觉得你谦逊有礼。公司的人对你评价不好不坏……毕竟你对谁都有一种客气的疏离。你会觉得这些人与你毫无关系。只有与你深交相处久了的人才会发觉你的性格有多恶劣——”
比如他。
宗子正说着就一顿。他下意识看向女人，见喻子礼眸光熠熠，脸上也还是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确认她真的没有因为他的评价而生气之后，男人喉结就滚动了一下，继续说：“通常情况下，你以羞辱别人为乐。同样也热衷于被人羞辱。有极强的征服欲与掌控欲。”
……女人仍旧有兴致的耐心听着，过了好一会没等到宗子正的下文，她才扬眉问：“说完了？”
“……说完了。”
然后女人就意味不明地笑一声，假装很惊讶的语调：“呀——我这么小众的爱好都被你看出来了。不愧是当老板的人，讲话就是一针见血。”
宗子正：“……”
见他不吭声，于是喻子礼又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来，嘟囔着为自己辩解：“我可以没有随便羞辱别人。我知道这是不对的。”
“……但你并没有否认这确实是你的快乐来源不是吗？”
“是。我以此为乐——”女人说。她手腕微动，觉得这个时候如果她手边能有一杯红酒氛围会好很多。
但她并没有。
酒没有。
快乐也没有。
于是喻子礼又很郁闷叹了口气，道：“所以这人生真是太无趣了。”
“——怎么会无趣呢？你还可以被我羞辱。这样也可以让你快乐。”宗子正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着。
女人乐了，“难道你就不能说愿意一辈子让我欺负吗？”
“我没有这样的癖好。”宗子正一本正经地说。羞辱她或被她羞辱，这两个选择放在宗子正身上还是挺好选的。
“得了吧。”女人白了他一眼，“你既然知道我有这样恶劣的性格——然后还要选择跟我领证结婚，就已经证明了你就是有这种小爱好。”
女人说着就朝他走过去，裙摆似云浪一般翻滚在这浓重的夜色里。
她抓住男人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来。手掌又慢慢下移，最后按在他的胸口。
她先仰头往他的唇角亲了一下，然后同他拥抱。她在他耳边说：“小宗总，认清并正视自己的欲望——这并不可耻。”
宗子正微微一怔，他朝着女人看过去。但女人已经笑着松开了他了。
喻子礼理理裙摆，又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她在前头高声说道：“走吧小宗总！都这么晚了，再不回家你爸妈可要怪我不懂事了。”
“嗯。”宗子正应了一声，然后就很沉默地跟在女人的身后。
天桥是车水马龙的现代都市。这世界喧嚣而又宁静，它仍然在按照自己节奏有规律的运转——它并不会因一个人因一件事而停止下步伐。
此时此刻宗子正就在心里想，他应该如何对喻子礼解释——表明他不是有那些癖好。他愿意跟喻子礼在一起仅仅是因为她？
……
回酒店的时候同事还窝在床上开着灯打游戏。杨清刷了房卡，这么晚了，他原本是打算蹑手蹑脚地进去的，结果一推开门就听见同事骂骂咧咧打游戏的声音，于是他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就放松了。
也是……这才十一点钟嘛。哪有现代人睡这么早的？更何况明天又不用早起……
……跟阿白相处久了，他都快忘记一个第二天不用上班的现代人的真正作息了。
“清哥。”酒店是标准的双人床，那同事见到杨清进来，就很自然地抬起头来跟他打了声招呼，但也仅限于此。
他眼睛继续盯着屏幕，仍旧全身心地投入到游戏当中。
“嗯。”杨清也应了声。从他的包里翻找出一条内裤就去浴室洗澡。衣服还穿今天的这身就行。只出门一天而已，再加上现在天气也不热。为图方便杨清就没有另外再带衣服来。
杨清洗完澡就躺床上睡觉去了——生物钟已经养成了，他要早睡早起。
同事趁打游戏的空档瞄了一眼，见他也没玩手机，想了想他就伸手把酒店的灯关上，手机也调了静音。
一夜无梦。
\\
第二天阿白特地起得早了一点，吃完早餐然后老老实实地学完六个小时以后，女孩子就空出来下午的时间特地去超市给杨清买了鸡爪准备等他回来给弄鸡爪煲吃。
她在超市里逛了一圈，莫名想到想到杨清说的狐爪，女孩子就先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超市有没有其他人在观察她。确认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之后，女孩子就心虚地给自己添了一双新的粉粉嫩嫩的棉拖鞋。
免得她的脚洗干净了碰到旧鞋子又会弄脏……那个变态！
一整个下午女孩子都用来收拾自己，她特地洗了头发，把整个人都变得香香软软的，然后裤子里再悄悄套一条白丝。
“……”
“……”
十二点杨清给阿白说了上车，大概下午四点半的时间他给她发消息说他到了。于是女孩子便卡着点那鸡爪煲炖好，里面还放了鸡翅和大虾增味。
菜已经被她做好端出来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觉得那个变态应该是要回来了，阿白便呆愣愣地坐在沙发跟前等他。
「我已经到楼下了！」杨清发过来一条消息！
……阿白看见了，于是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大概又过了三五分钟之后，女孩子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阿白～”杨清在门外语调开朗地喊着。其实他带了钥匙，但他就想让阿白过来给他开——这样他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能将那个小女孩抱进怀里！
当女孩子呆愣愣地过来给他开门的时候，杨清心里是这样想的，同时他也是这样做的。
“阿白！”杨清特别高兴，于是抱她的时候也用了力。他亲亲阿白的额头，咧着笑说：“有没有想我？”
“……”
“……？”杨清意识到不对劲了。他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女孩，总觉得她现在的反应有点迟缓。
“怎么了？”杨清狐疑道，“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没有啊。”阿白这才反应过来，她不动声色地提醒道：“先吃饭吧，你要吃的鸡爪煲都快凉了。”
“是，先吃饭。”杨清也没多想，只以为阿白是饿了或者是见到他心疼那点车费与她还未支出的酒店钱。如果是别的……呃……天还没黑呢。
而且也不能刚回来就开do吧。
这太不矜持了。
身为一个绅士，还是得表现一下对老婆的关爱的。
还是先吃饭。
……但不知道是不是杨清的错觉。他总觉得在吃饭的时候阿白给他夹了好几次的鸡爪。
“……”
“……”
吃完饭了杨清就要去洗澡。奔波一天了还是洗完澡换上睡衣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舒服。
杨清要进房间去找他的换洗衣服的时候 ，转头就瞟见吃完饭的阿白在收拾碗筷。他忙道：“你放那吧，等我洗完澡了就来收。”
“没事。”女孩子边收拾边说：“你快去洗澡吧。”
“哦……”见状杨清也不跟她推了，都老夫老妻了，再说他身上这衣服穿了两天在心理层面上他也确实有点难受。
杨清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
……等他出来时就先往厨房边瞟了一眼，那边已经没人了，甚至连灶台都被收拾地干干净净的。
看起来阿白已经回房间了。
于是杨清就推开房间门弓着背往里看了一眼——绵羊探头。
里面灯是开的。
阿白正靠在床头上看一本书。
“怎么了？”女孩子转头过来看他。
“……没怎么。”杨清打开门挺直背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先问阿白的书：“这是什么书啊？”
“……”女孩子闻言就沉默了一下，然后给他看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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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
好吧。
他注意到阿白现在的穿着是外衣，这让他稍微有点惊诧。毕竟以前女孩子从来不让他穿着外衣上床的。想了想杨清就问：“你不去洗澡吗？”
“我洗过了。”阿白盯着他说，然后她无意识地往上抬了抬手臂，给他展示自己的衣服，“这也是干净的。”
“哦……”
女孩子说着又往旁边去了一点，给杨清腾出来一个位，她问：“你要不要上来跟我一起看书？”
“成、成啊！”不知道为什么杨清突然有点紧张。她突然变得这么正经，有点让杨清不敢办正事了。
他其实是有点想的。
但看阿白好像没有那个意思……
……他掀开被子上了床。手往下自动搭在女孩子的腰上，再无意识地摸索摸索。一阵粗粝的触感。
杨清这才发现原来阿白此时的裤子也穿的是牛仔裤。
杨清：“……”
“你今天不对劲。”杨清如实评价道。
“哪不对劲？”女孩子扬眉说着，然后故意把脚往杨清的腿心靠。
牛仔裤只能遮住腿，当然是遮不住脚的。所以当她的脚心靠过来的时候，这冰冰滑滑的触感是什么？
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