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把他绑来,是计划中有用处的人?”
徐琳钰转头,给予了顾煜冥一个饱含寒意的,标准式微笑。
“没有,不过就是上战场时想起来要送给他一个小礼物。”
徐琳钰笑意里裹挟着寒意。
她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淬了药剂的银针。
“小礼物……”
“这根银针有什么毒性?”顾煜冥不解但赞同。
“好东西一种比大烟还好的东西。”
徐琳钰简单描述,银针涂抹的毒药是上次摄政王给的毒药。
也就是迷迷瞪瞪幻觉水。
“这好像还是试验药,婀纳姐说要我多找几个人试验,他是第二个幸运儿。”
“第一个是?”
“陈武的狗头军师,上次你也应该见到过他的诡异举动吧。 ”
顾煜冥好像回过味来,怪不得那日总觉得军师不对劲,一会傻笑一会嚎啕大哭还做出放屁打嗝流口水这种不耻的动作,简直像中邪了一样。
闻言他顿感一身鸡皮疙瘩,“耶律婀纳都教了你些啥?做完此事,快放下,以后别听她的,净瞎教你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诶~不是,顾煜冥你懂不懂,这叫耍阴招,我耍的阴招也不比她少吧。”
越想越窝囊徐琳钰揪着他的耳朵:“你别说,你也是,咱们仨都一样就爱下三滥。”
顾煜冥吃痛,连忙求饶:“行行行,是我错了,快松手。”
徐琳钰这才松开手,“咱们把毒药使在敌人身上,是物尽其用。”
顾煜冥无奈地摇摇头,“是是是。”
徐琳钰转身看到人终于来了。
“人来了,好戏就要开场了。”
屋内,三人对立而视。
“哈喽哈喽,想必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小二吓得浑身发抖,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啊~~~~~~~~
紧闭着双眼,他不敢有丝毫动弹,生怕引起上头的注意和不满。
然而,当听到声音再次响起时,小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长话短说,我想知道你们的铺子为什么会突然再次爆火,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尽管内心充满恐惧,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微微抬起头来,想要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出现在眼前,逐渐清晰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是,你是,徐大人,大人小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吧,小的只是个店小二一切都是听账房先生的吩咐。
“好啊,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犯了事总归要蹲个几天,如果你检举你老板干过的不法勾当,本官倒可减轻你的罪,让你少蹲几天牢房。”
小二犹豫了,额头上冒出冷汗,眼神闪烁不定。
若检举了老板,即便能少蹲几天牢,出来后也可能遭到老板的报复。
但不检举,眼前这两位大人明显不会轻易放过他。
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时,顾煜冥突然上前,压低声音道:“你若如实招来,还可早点出去,大牢可不好受,你老板也未必能护得住你。”
起初小二还想咬死不张嘴但徐琳钰不想废话一针刺入他的手臂,疼的他骨头作响。
“第一针,还有两针,如果你还不张嘴,这第三针下去毒不死你,届时不是你死就是你的家人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人,大人放了草民的家人吧,草民只是普通的小二,后厨和老板是一概不知,老板平日都不大来铺子中,都是他的账房先生来查账的,草民真不知。
“哦?我不信,你在那好像干的挺久的,总该摸清楚你们老板的作息了?少给我装死,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了。”
第二根扎进了他的指甲缝,十指连心,疼的他昏迷过去。
啪的一声,徐琳钰给了他一巴掌,强行给人扇醒一点余地空气都不给人留。
“死人,想死也不是现在。”
大人,呜呜呜呜呜,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老板。
“大男人怕这点疼,没出息,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这第三针会让你一辈子都变成只会流口水阿巴阿巴的白痴,我看你应该很想尝试。”
顾煜冥接上话茬:“或许应该让他家人也尝尝,一家子变成白痴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魔鬼,两个魔鬼,两个从地狱中窜出的魔鬼。
沉默许久
小二咬了咬牙,人家都拿家人来拿捏威胁自己了,自己为什么还要在乎一个素未谋面的老板,他终于开口。
我在铺子有两个年头了,最初与我同行的还有十余人,第一任老板是津州人对我们还算不错,工钱也很高。
后来旧老板家出了事就卖掉铺子回老家,我们也跟着一起被新老板收入,新老板是个外来人,我发誓我只在第一日见过他从此便在没见过。
“然后呢?”
一开始新老板对我们这些老人很好,但是随着开张过后我发现和我一起做事的老人只剩下不到五人。最后只有我一个,我只是店小二,不敢问也不敢打听。
后来虽然也有新人但是也很快就因为得病走了,我也没敢再多嘴,我们家都靠着我做工,若是我被老板赶走,家里人该怎么办。
“这世道难找工作,我明白。但是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要留在铺子工作的?”
老板对我们还不错,每月除了工钱还会额外给我们一袋面粉。
“白面粉吗?”
对,有这样的老板能让我们家每月能吃上饱饭我很是心满意足。
“那些从铺子离开的人也和你是一个待遇?”
是的大人,老板说每个人都有,可那些拿到面粉的工人都只做了一月。
“那你有没有再见过那些人?”
小二想了想好像有见过,那些人中有一个还是自己介绍来铺子工作的。自从见到过那人,他就好像彻底从京城消失了一样。
有!有,大人,西街狗儿巷里有个叫苟戴茂的人,他是我介绍到铺子的,在我没蹲牢房的前两日曾见过他。
“他怎么了?”徐琳钰怕他渴死让人给他一杯水解解渴。
我看到他媳妇出门倒夜香,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不料到他媳妇一盆子屎扣到我脑袋说我害人精,遭报应下地狱什么的。我与她起了争执,她还想冲过来打我,因为茂哥的疯病犯了,我才找到空隙跑了出去。
“你不是见到过他吗?”徐琳钰看他一副说书样,真想给再他一巴掌。
大人大人,别打,草民被莫名其妙的扣了屎盆子还被人骂下地狱情急之下也只是匆匆瞥见一眼,但是我记得茂哥说过的话。
“快说,我没兴趣听你叽叽歪歪。”
他好像是得了疯牛病一样,红着眼冲出大门,求着他媳妇给他吃白面。
他媳妇不给,把他推进去,天爷,就一月而已,他面容枯槁形似油尽灯枯之人,整个人都不好,身上还有跟被虫子啃过的都是流脓的孔洞,可怕的很。
“我真是艹了,大兄弟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苟兄磕嗨了?!”
店小二满脸懵逼,啥是磕嗨了?
大人就别为难草民了,草民不懂,第二日草民再经过狗儿巷,奇怪的事发生了,仅仅一夜间茂哥他们一家都消失了,连行囊都没收拾。
就很突然,没有防备一样。
“不见了?真搬家了?”
草民问过茂哥的邻居们,他们说,一家子成天闹哄哄的,早就受不了他们了,早搬走早轻松。
“没了?!”徐琳钰好笑。
不清楚,之后草民就被大人你抓进来了。
“可是你也有白面粉,怎么没吃呢?”
草民一家穷怕了,这么珍贵的白面怎舍得吃,都是逢年过节才敢拿出来。
“行,我大致了解了,你只是轻症患者,还没磕嗨。”
大人,到底啥事磕嗨了?
““磕嗨了” 简称吸毒吸上瘾了,你们新老板不是一般人,他搞包子铺是有计划有预谋,他一个让整个京城乃至整个龙渊国变成毒城的恶人。”
顾煜冥再次接上话茬,给了店小二一个暴击:“你和那些老工人以及苟戴茂都是人家计划中的棋子。好巧,你碰到苟戴茂媳妇,当天晚上全家人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细思极恐,粗思也恐。
“搞不好人家因为你被人灭口了呢 ,那你岂不是罪过,因为拉皮条把人家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又因为你被人杀了。”
徐琳钰给了他重磅一锤。
大人,大人,这该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我心大,没有心眼,我是真的想,我有好东西分给他人一点,没想到这层。
小二是真的慌了,他刚刚还想拉老板入火坑,结果自己也一起跳下来。
还真的是误闯天家,遭老罪了。
“你说你也真是,长这么大个也不长个脑子,出来打工也要带个心眼。别什么人随随便便给你一个糖衣炮弹就屁颠屁颠给他卖命,看吧,被人卖了还要给人家数钱。”
顾煜冥看他那副蠢样,瞧瞧给徐琳钰气成什么样了。
“钰儿,还有要问吗?”
“没有,我才不想和这种白痴讲话”,转念一想因为他,又多了一个被毒品折磨一生的家庭,她就咽不下这口气。“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介于你脑残,心眼忒大的行迹,本官判你帮凶罪连坐,蹲一个月,加针刑伺候。”
啊哦~
大人,你不是说我说出来的话吗就不扎我了,大人你不讲信用!
“本官已经很守信用了,不扎你无辜的家人,专门扎你!你要想我也可以把你家人拉过来一起扎,你自己选吧。”
大人,大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该你的,多扎扎,最好能扎通你的狗脑子!若不是你的心大,烂好人。怎会又多了一个可怜的家庭。”
没时间和他废话,一针迷迷瞪瞪水下去,让他去自己体会当白痴的过程。
顾煜冥:“通知下去,所有赤霖军换上大理寺侍卫服包围整个京城,给本王围个水泄不通,一只牲口都不准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