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殊斜眼看了温凌一眼，叹了口气，“……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
“师尊，听说我以前是有师兄的，这是真的吗？”
温殊瞥了一眼温凌，“是纪珩泽那小子告诉你的吧？”
他并不奇怪温凌会知道，毕竟他也看得出来，她和纪珩泽关系不错。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殊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面色沧桑。
温凌突然一本正经道：“师尊你现在看上去像老了二十岁。”
“逆徒！你是想气死为师吗？？！”
......
在温殊的口中，温凌了解到了一个不同于纪珩泽口中那个温柔师兄的和光。
那时的温殊比现在更爱玩，天天跑出去游山玩水，享乐人间。
但有一天温殊在路边遇到了一个被仇家追杀的少年，也就是和光。
温殊出于好心顺手帮和光复了个仇，但没想到就这样被赖上了，和光死命拽着他的裤子不让他走，还说要拜温殊为师。
自己的裤质在他人之手，温殊不得不答应了他，从此那个像风一样自由的无咎尊者，收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徒弟。
刚开始的温殊觉得一个徒弟而已嘛，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合体期的修士了，还能有什么事能难倒他？？
但他忘了，和光总还是一个十岁多的正值叛逆期的少年。
有了这个徒弟之后，温殊烦不胜烦，连出去玩耍打牌的时间都大大减少了。
不过好在，和光在修道上颇有天赋，脑子还十分灵光，惹人喜爱，在天极宗上下十分有声望，就连几个长老也对他很有好感。
和光经常带着一群师弟师妹们下山游历，结识天下好友，御剑过群峰万里，快意恩仇。
但就在温殊闭关一段时间出来后，得知和光下山历练时，与一个散修结为知己，相见恨晚，形影不离。
温殊刚开始并没有当一回事，毕竟和光的朋友满天下，有一个至交好友再正常不过了。
但没过多久，和光就说要和那个散修一同去魔界边缘历练。
温殊被吓了一大跳，坚决不同意。
虽然魔族被封印在内，但过了这么久，总会出现什么意外，温殊实在不放心。
但和光执意要去冒险，甚至和温殊大吵了一架。
温殊气的放言，如果和光敢去，就把他逐出师门，想以此来打消和光危险的念头。
但温殊没想到，和光表面上答应，但背地里却叛逆的偷偷跑了出去。
等到温殊发现，追到魔界边缘之时，却为时已晚。
最后，他只带回来了一具尸体。
......
听到这，温凌一愣，原来当年，是这样么......
温殊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有些无奈地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我没有说那些狠话，他是不是就不会产生这么强的逆反心理，是不是就不会跑去魔界，是不是就不会，丢掉性命......？”
但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就是如果......
温凌还是第一次见到温殊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温凌趴在桌上，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画着圈，“那您，有怪过他么？”
怪他的自大，怪他的任性，怪他的识人不清。
温殊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怪他......？”他死死握紧了手中小巧精致的酒杯，“要怪也是怪我自己没有教好他，没有保护好他。我们这些大人，才是真正的，难辞其咎啊......”
“师尊啊，如果您以后还能再见他一面，您想说什么呢？”
温殊看着小徒弟一派天真的面容，恍惚间又看到了大徒弟那肆意洒脱的笑容。
“我......”
温殊突然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咳咳，大人的事，小孩儿少打听啊！”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温凌动手倒了两杯酒，啧了一声：“师尊！我都是金丹期的修士了，您也太小瞧我了吧！？”说完便将酒直接倒进了口中，温殊想拦都没拦得住。
“额咳咳咳，这酒也太，咳咳咳——”
温酒入喉，直接就把温凌辣了个半死。
温殊一脸鄙夷的看着她：“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其实连酒都没喝过吧？！”
“我才不要和狗坐一桌！！！”温凌突然暴起。
温殊：“？？？”谁说要你和狗一桌了？？谁说了？？！
“......你不会醉了吧？！”温殊有些无语，他也是第一次见喝一杯酒就能醉的神人。
温凌摇头晃脑，好像听不懂似的，自顾自的念道：“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
呵呵，看不出来，自己这徒弟喝醉时还挺有才的......
就在温殊准备直接让温凌“飞”回房间时，温凌突然又来了一句，“师尊，您信不信，我还，能让您再见到他......”
温殊一愣，想再仔细听清楚时，发现温凌已经睡着了。
温殊：“......”
他觉得自己收的这个徒弟，真的是自找罪受。
温殊直接用灵力将且慢拖了出来，“快把你主人拖回去，去！”
且慢：“？？？”
发生了什么？？这是哪里？它在干嘛？？
它抬头一看，这好像是契约者那个可怕师尊！！
且慢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温凌，嗷呜了一声，表示臣妾做不到啊！
温殊提起且慢：“吃了那么多，本尊还真不信你这九尾狐只长了这么点？！少装！”说完就把它甩了出去。
且慢被直接点明了物种，吓得毛都立起来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居然还会说话了？放心，本尊对你这小狐狸没什么兴趣，这点毛做围脖都不够用的。”
“......”
“想不让别人发现，就把自己的尾巴藏好了......”
且慢看着温殊远去的身影，摇了摇自己身后的三条尾巴。
可怕，人修真的太可怕了！
它鬼鬼祟祟的环顾四周发现没人后，居然开始慢慢变大，大到居然能把温凌直接驮了回去。
“温凌！温凌！起床了！！”
温凌缓缓睁开了眼，一眼就看到了四张脸。
“怎，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宗门大比今日就开始了！你说怎么了？！”
纳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