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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青石镇里探端倪

日头偏午，青石镇已在眼前。镇口老槐树枝繁叶茂，往来行人稀疏，空气中飘着面香与药味，透着几分寻常烟火气。沈砚收了轻功，缓步入城，腰间流雪剑藏在衣侧，只露半截银白剑鞘，倒不惹路人过多侧目。

他先寻了家临街面馆落座，点了碗牛肉面，目光却留意着周遭动静。邻桌两个挑夫正低声闲谈，话里掺着几句抱怨，“这几日镇西药铺总关着门，王大夫也不见踪影，家里老人咳得厉害，连抓药都难”“何止药铺，前几日李屠户家丢了两头猪，找了两天没找着，夜里还听见后山有怪响，谁敢去寻”。

沈砚指尖轻叩桌面，心中起疑。寻常小镇，怎会接连出这等事？他正思忖，门外进来个穿灰布短打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神色慌张，刚坐下就急着喊掌柜：“再来两个馒头，打包！”掌柜端来馒头，打趣道：“阿远，今日怎这般急？又要去后山寻你爹？”

少年阿远咬了口馒头，声音发颤：“我爹去后山采药，昨日没回来，我去碰碰运气。”掌柜闻言皱眉：“后山近来不太平，你一个小孩家别乱闯，听说有人在后山见过黑影，莫不是遇上了歹人？”阿远眼神黯淡，没再说话，攥紧馒头匆匆付了钱，朝着镇西后山方向跑去。

沈砚见状，起身结了账，悄无声息跟了上去。阿远脚步急促，一路往镇西走，越往前人越少，路边草木愈发杂乱，隐约能听见后山传来的风声。行至山脚，阿远刚要往上走，忽然被两个黑衣汉子拦住，为首者满脸横肉，冷声呵斥：“小子，后山禁行，赶紧滚！”

“我找我爹，他昨日进山没回来！”阿远急得红了眼，想推开汉子往里闯，却被对方一把推倒在地，馒头滚落在泥里。黑衣汉子抬脚要踩，沈砚身形一闪，已挡在阿远身前，抬手扣住对方脚踝，轻轻一甩，汉子踉跄着摔在一旁。

“多管闲事！”另一名黑衣汉子拔刀就砍，沈砚侧身避开，指尖点在对方手腕，汉子吃痛，长刀脱手。先前倒地的汉子爬起来，瞪着沈砚怒喝：“你是谁？敢管我们黑风寨的事！”沈砚目光冷冽，从怀中摸出那枚刻着蛇纹的刀鞘，递到两人面前：“拦路抢劫的山贼，倒敢在此设卡？”

两人瞥见刀鞘上的纹路，脸色骤变，眼神躲闪，竟不敢再嚣张。沈砚见状，心中更确定：“后山藏着什么？王大夫和这少年的爹，是不是被你们掳走了？”两人对视一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转身就要跑。沈砚足尖点地，飞身拦住去路，长剑出鞘半寸，寒光映得两人脸色发白。

“说！”沈砚声音沉冷，带着威慑力。为首汉子咬了咬牙，颤声道：“是……是寨主要我们守在这，不让人进山。寨里抓了几个懂医术、会打猎的人，逼他们去后山山洞里做事，具体做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山洞在哪？”沈砚追问。汉子抬手往山深处指了指：“往南走半里，有片乱石堆，山洞就在乱石后面，有弟兄看守。”沈砚看了眼身后惊魂未定的阿远，对汉子道：“带我们过去，若敢耍花样，立斩。”两人不敢反抗，只能点头领路。

阿远爬起来，紧紧跟在沈砚身后，小声道谢：“多谢大侠。”沈砚微微颔首，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后山草木丛生，光线昏暗，走了约莫半里，果然见前方有片乱石堆，隐约能看见洞口站着几个黑衣汉子，正闲聊抽烟。

沈砚示意阿远躲在树后，对两个带路的汉子道：“去叫开门，就说有急事禀报寨主。”两人不敢不从，连忙上前喊门。洞口汉子探头看来，见是自己人，刚要开门，沈砚已飞身上前，掌风扫过，两名看守应声倒地。其余人见状，纷纷拔刀围攻，沈砚手持流雪剑，剑影翻飞，不过片刻，几名看守便全被制服，或躺或跪，再也无力反抗。

“大侠饶命！”众人跪地求饶。沈砚收剑，指着洞口问：“里面被掳的人在哪？”一名看守颤声道：“在……在山洞深处，被绑着，有专人看着。”沈砚看向树后的阿远：“你在这等着，我去救人。”说罢，提剑步入山洞，洞内漆黑潮湿，隐约能听见前方传来锁链碰撞声，还有低沉的呵斥声。

沈砚放慢脚步，顺着声音往前摸去，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洞内火光通明，几名黑衣汉子正拿着鞭子，逼着几个百姓打磨矿石，其中就有个穿白褂的老者，想必便是王大夫，还有个身材壮实的汉子，阿远见了，立刻从后面跑出来，喊了声“爹”。

那汉子抬头见是阿远，又惊又急：“你怎么来了？快走！”洞内看守见状，立刻提刀围了上来，为首者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瞪着沈砚怒喝：“哪来的野小子，敢闯我黑风寨的地方！”沈砚目光扫过洞内矿石，皆是泛着诡异黑气的石块，心中一沉，冷声道：“掳掠百姓，私炼邪物，今日便替天行道，灭了你们这黑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