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没说话，转身往隧道口走。桑铁紧随其后，手里的军用手电照向幽暗的隧道深处，岩壁上的凿痕还很新，显然刚爆破过。“用静态爆破。”桑铁忽然说，“我们在特战部队时，处理坚固工事就用这个，没震动，不影响周围的岩层。”他掏出手机，调出一个国内厂家的联系方式，“这家的膨胀剂效果好，我让人联系。”
三天后，静态爆破的药剂运到了工地。当工人把药剂注入岩壁的钻孔，看着岩石在无声中裂开时，包工头忍不住竖大拇指：“还是咱华夏的技术厉害！这一下，至少能省半个月工期！”
傍晚巡查时，杜泽在公路旁的临时板房里，看到几个鹅军士兵正帮施工队修发电机。瓦西里耶夫师长擦着手上的油污，笑着说：“反正巡逻间隙也是闲着，这些发电机我熟。”他指着公路尽头的补给站，“按您的意思，加了个储水罐，既能给施工队供水，我们巡逻时也能来加水——军民两用，一点不浪费。”
杜泽笑了笑“还是你想的周到。”
八月的海参崴，红松林的绿意漫到了公路边。杜泽站在鹰巢山的观景台地基上，看着工人们种植从国内引进的耐寒草坪。“这种草叫‘西伯利亚早熟禾’，冬天不怕冻，夏天耐踩踏。”农业专家拿着样本解释，“混播了三叶草，能固氮，不用施太多化肥。”
安德烈耶夫指着远处正在建设的酒店集群：“五星级酒店的设计图改了三次，您要求的‘融于自然’，设计师总算悟透了——屋顶种满景天科植物，墙面用本地的玄武岩，从山上看，就像长在林子里一样。”
杜泽拿起酒店的给排水图纸：“污水处理系统一定要达标，不能往海里排一滴污水。让华商银行的绿色金融部来评估，要是能达到零排放，贷款利息再降0.5%。”
安德烈耶夫一听，马上点头“放心吧，总督，这个贷款利息咱们一定能拿到。”
杜泽忽然指向海边的一片空地：“那里可以建个房车营地。我查过，欧洲的房车游客最爱这种沿海路线，配套水电桩和淋浴间就行，投资小，见效快。”
“这个主意好！”安德烈立刻让人记下来，“再种上些鹅本土的花楸树，秋天结红色的果子，既能观赏，又能吸引鸟类——游客就爱拍这些。”
施工期间，华商银行的监理团队成了工地上的“常客”。他们戴着白手套检查钢筋间距，拿着计算器核对建材用量，连工人的午餐标准都要过问。“不是我们较真。”赵凯对不解的包工头说，“这些钱是储户的存款，我们得对每一分钱负责。但只要你们按规范做，工程款我们从不拖欠，甚至可以提前支付30%的进度款。”
这种“严要求+快付款”的模式，让施工队干劲十足。原本预计一年半的工期，不到一年就完成了大半——滨海公路的沥青已经铺到了托卡内夫灯塔，观景台的玻璃幕墙正在安装，酒店的主体结构封顶时，甚至阿红的旅游公司提前来考察，签下了第一批团队订单
深秋的海参崴，杜泽在总督府看着明细：滨海公路32%，绿化工程18%，酒店集群32%，应急救援站8%……每一笔都清清楚楚，旁边还附着监理签字的验收单。
赵凯递过来一份报表：“总督先生，海参崴的土地成交价已经涨了15%，几家国际酒店集团都来谈合作，想租北斗控股集团旗下摇光餐饮建设的商业裙楼。按这个势头，明年旅游旺季一过，州政府的财政收入就能覆盖贷款利息了。”
安德烈耶夫在一旁补充：“华商银行在市区新开的支行，最近天天排长队——老百姓听说银行支持旅游建设，都愿意把钱存进来，说‘跟着总督府的项目走，放心’。”
杜泽点点头望向窗外，他明白，华商银行的贷款从来不是简单的“借钱”——它是撬动信心的杠杆，是规范管理的标尺，更是把远东各地的经济命脉攥在手里的线。萨哈的油、马加丹的矿、海参崴的旅游和渔业资源，通过华商银行的资金流动，形成了一个互相支撑的整体，也把远东的财富紧紧攥在自己的手中。
2003年的海参崴刚开春，融雪在街道上汇成细流，空气里飘着松脂与海水混合的清冽气息。安德烈耶夫州长踩着湿漉漉的毡靴走进杜泽的办公室，手里的宣传方案被海风卷得哗哗响。“总督先生，观景台和温泉酒店都建好了，可外面谁知道咱这好地方？得找个响亮的名头吆喝吆喝。”他搓着冻红的手，目光落在墙上的远东地图上，“我琢磨着，请个莫思科的明星来拍宣传片，您看怎么样？”
杜泽正低头批阅文件，一听这话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明星？我倒想起一个人，当下最火的。”
“谁？”安德烈耶夫凑过来，眼里闪着期待。
“玛丽娜·德罗娃。”
州长手里的方案“啪”地掉在地上，他捡起来时，声音都带着颤：“您说的是那个演《宫廷秘事》的玛丽娜？全鹅国的报纸都在登她的照片！她能来咱这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