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传送阵挺不显眼的，甚至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
且还破旧的被杂草灰尘给埋没了。
若不是空桑洛泱下意识地观察周围地形，可能也会忽略掉。
不怪储铃和顾千机没有发现。
顾千机掏出了一袋灵石递了过去：“这玩意看起来太古老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启动吧？”
空桑洛泱接过灵石，走到了传送阵前，研究了一阵后，便用灵石开启了传送。
下一刻，三个人快速踏入传送阵中。
等他们消失后，传送阵就崩裂彻底损坏了。
这导致不少偷摸观察到他们行为的弟子过来，都暗自低咒了一声。
以为顾千机他们是故意的。
不过忘清峰的队伍也迷茫了，他们的储铃首席自己走了，就把他们扔在这里了？
彼时，三个人出现在了一片空荡的祭坛之上。
四周皆是被雾霾遮盖，摄人心魂的危险冲击着他们的感知，除了脚底下的祭坛比较清晰，这里好像是个特殊的安全之地。
空桑洛泱眉间微动，怎么感觉这里和血泪吊坠的秘境空间有点类似。
顾千机道：“刚刚我们传送过来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传送阵崩裂的声音，是你做了什么吗？”
空桑洛泱摇头道：“我没有动手，那传送阵本就过于老旧，用了你给的大量灵石，一次性传送我们三个，定然是撑不住的。”
当然，传送期间，她刻意地释放了拟态书内的空间系技能，和传送阵的能量碰撞了一下，加快了传送阵的损坏这事，就不用知道了。
储铃道：“这也挺好的，起码没人来和我们挣了，那个云清月哪怕想对付你也没办法了。”
“这可不一定。”空桑洛泱仔细打量周围，淡淡道：“我没有去掉她给我下的追踪咒法，她定也有自己的办法上来，只不过耗费点时间罢了。”
她不消除追踪咒法，除了不想让云清月发现她已经知道她会禁术的事情，也是为了钓鱼。
她一定要知道云清月前世都干了什么。
顾千机挑眉道：“话说禁术那么厉害，既然云清月一心想对付你，不如你也去修个禁术。”
储铃瞳孔地震：“顾千机，你他爹的疯了，竟然敢撺掇空师妹修禁术。”
顾千机耸肩：“我们都发现不了的追踪咒法，空师妹一下子就知道是禁术了，说明她本来就对禁术有所了解啊。”
两个人看向了她。
空桑洛泱淡定道：“我修不了禁术。”
她在空桑氏的藏宝阁内了解过禁术，以前她是不想碰邪术，族人也不会允许，现在更不能修禁术了。
因为她修的无情道，现在的‘极情’阶段她都要紧绷着一根弦，用禁术很有可能会更加导致道心不稳，更容易堕魔。
除非她的无情道传承彻底稳住，她或许才会考虑一下修禁术。
“行了，别聊禁术的问题了。”
顾千机揉了揉手腕：“传送阵一出，我们直接就略过了四谛之苦，被传送到顶了，接下来就要去寻找我那个长辈旧友了。”
“可是——”储铃皱眉道：“这雾霾过于怪异，贸然穿行，我们可能会迷失在里面。”
“不用。”空桑洛泱道：“你们发现了么，我们进入幻境了。”
两个人同时一愣。
“什么？你说这里是幻境？！”
空桑洛泱看着脚底下的祭坛纹路，简直就和她血泪空间内的祭坛纹路一模一样。
如果说这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巧合的一模一样的话。
但且不论祭坛大小都相同，雾霾危险的感知也相同，就连流动的速度也一模一样，就不对劲了。
这是她在血泪空间内观察过很多次才能记得如此清晰的结果。
“记忆幻境。”她淡道。
顾千机和储铃纷纷皱眉道：“这不是我记忆里的场景。”
下一刻，他们看向了空桑洛泱：“是你啊。”
空桑洛泱点头：“这应该是我曾经在某次历练中去过的地方，因为过于危险给我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所以我的记忆投射出来的幻境才是这里。”
她抬头看着两个人：“幻境的危险定然不如原来的本体，随我闯一闯吗？”
也正好可以看看，她那个血泪空间的雾霾深处，到底都是什么东西！
顾千机和储铃两个人自然没有意义。
下一刻，三个人紧靠在一起，纷纷踏入了雾霾中。
刚踏入，他们就纷纷呼吸一窒。
一股强烈的悲哀从心底涌现，让他们难受不已。
这雾霾到底是什么？这才刚刚踏入啊！
接下来，他们的情绪完全被掌控了，痛苦，撕裂，孤寂，疯癫等接二连三的负面情绪叠加而来，根本压制不下去。
储铃甚至撑不住泪流满面，掐的顾千机和空桑洛泱两人的胳膊都红了，整个人颤抖着哑声道：“这到底是谁的情绪啊，对方到底经历过什么啊，我好难受啊呜呜呜……”
铁血女人终于出现了柔弱的一面。
顾千机还能绷得住，但也额头冷汗冒出，眼尾带了点点猩红。
“我们好像是在感知谁的情绪，可是得要惨到什么地步，才能让我们仅感知一点就难受到这种地步。”
也幸亏只是让他们感知情绪，算是意志力的试炼，不然他们绝对会道心不稳。
可当他们俩看向空桑洛泱的时候，却发现她面无表情地继续探索前进，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纷纷震惊了。
此时，负面情绪叠加到了连顾千机都猛汉落泪的地步了。
两个人边哭边震惊地问她：“你怎么那么淡定？还是说你曾经来此试炼过，所以再来一次，承受力更强大了吗？”
顾千机从雷海一事就知道她的意志力有多么牛了。
但当他自己亲身感受的时候，就知道这种情绪有多么的令人崩溃。
可以说，但凡山脚下那群普通天骄来一百个人，九十九个人的道心都会逐渐崩溃，被负面情绪淹没。
空桑洛泱感受着这分外熟悉的情绪，甚至还能淡笑出声：“我已经习惯了。”
是的，她真的已经习惯了。
前世那十年废物之名在身，被九方岑御负心，被云清月折磨，被天下人谩骂羞辱。
她又怎能不习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