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气怎么凝？”末从未听说过修炼还要凝气。
“以自身勾勒道文，以天赐而炼己。”
这在高纬度从来不是什么秘密，而是一个常识。
“可以演示一下吗？”
“你似乎对感悟法则的事情失去了兴趣。”
“即便他不出手，也会有人出手的，不是吗？”
疼痛唤回了他的理智，情绪的波动降低。
“和聪明人说话总是让人愉悦，但也是那么讨厌。”
“能活下来的，只有那么几种。
一，强者。
二，依靠强者。
三，聪明人。
四，天命临身。”
“谁愿为他演示？”
“这东西叫什么我不知道，应该是提升修为，演示过后送给他。”
末在天宫之主说后，当即说道，随之又取出一根人参，其表面流动光辉。
这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好东西，如果是正常情况，他自然会使用另一种喜欢的方法。
眼下这里算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很适合所谓的凝气。
“我来。”有人走出。
原本已经恢复平静的灵气再次暴动。
那男子前出现了一枚符文，吸食着他的精气。
紧接着，一滴蕴含强大气息的精纯血液飞入符文之中。
天地异变。
整个世界的能量都在涌入这里。
有太古之气降下，扰乱道气，无形而散。
男子缓缓将悬立的符文推送至太古之气处。
符文被笼罩其中，天地受到了影响，五行错乱。
道势散布世间，无限辉煌。
一股股气浪席卷，整个星辰似在抖动。
“神谕，天重颂世。”
耀眼天光普照世间，溶解着太古之气。
末察觉到符文内的能量在道韵在减弱。
“他为什么要减弱自己能得到的能量。”
“能够得到多少取决于自身，强行汲取只会死亡。”
一个时辰后，这场仪式才算结束。
“我想请您帮我看住一些家伙，这次我没有动你们的东西。”
“没有问题。”
末感受着体内灵力，一道符文正在凝聚。
天空闷雷乍响。
天宫之主隐隐感到不安。
繁琐的符文脱离末的身体，时空停滞。
符文流露出久远的气息，不属于任何一个时代，仿佛是全新的道，又如同已失又得。
那股气息瞬间吞没诸多星宇。
心中的不安感急剧上升。
﹂这是错误﹁
脑海之中有什么在提醒自己，而心中的不安仿佛都要溢出来一般。
末最终停了下来，他也察觉到了一切都处于静止状态。
虽然没有凝气，但他发现自己进入了一种神妙的状态，也正是如此，他看到了周身流动光芒。
天穹之上，有法则交织，更深处似有无上光辉，但他无法窥知。
﹂我看到了﹁
末突然惊醒，那神妙的状态让他沉浸其中，甚至遗忘了脑海中的文字。
“什么？您又是谁？”
﹂你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
﹂道与法在等你﹁
末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那股气息是之前祭坛的气息，虽然有不同，但可以确定出于同源。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一切都显得诡异。
有神秘的能量相隔无垠星空而来。
他看向某个方向，那能量有股熟悉的感觉。
无色无形的能量化作符文，微微流动的光芒证明着符文的存在，最终停留在他伸出掌心之上。
他不知为何有这种感觉，也没有关于此的记忆，那符文缓缓融入他的身体。
﹂恢复自己的身体﹁
末并不认为他需要恢复自己的身体，尽管先前战斗受伤，但天宫之主帮自己恢复了伤势与损耗的灵力。
“我应该怎么做？”
﹂放空心神﹁
不知为何，末听从对方的话，并非无可奈何之计，而是基于对其莫名的信任。
但他始终无法真正放空自己的思绪。
﹂出来吧，我需要你﹁
只见，一抹金光从眼底划过。
“末”与那位存在对视。
符文净化着他的身体，有黑金血液被逼出，有人祖之气被抽离。
符文受阻，与某力量纠缠，无法得知结果，符文不再做无用之举。
道境空间内。
符文爆发出璀璨的光芒，神圣而飘渺。
浩瀚的灵力正在光华下洗炼。
神力正在重塑着他。
整个道境空间都附上一层光泽。
﹂果然﹁
符文的消散，能量得不到补充，凝炼使得他的境界有所下降，其三大境皆有符文附着。
﹂破灭与复苏中升华﹁
“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久后，我们会相见，你会呼唤我﹁
“你的意思是不久后我会出现大危机是吗？”
对方没有回应他。
末思索着，他想再一次凝气，但对方不言，再怎么做都不会得到答案。
停滞的时空恢复正常。
他突然看向天空之中，直视某处。
“怎么感觉谁在看我？还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你……！”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包括隐藏在暗处的两人。
“你怎么完成的凝气！”
“就这样完成的，在我的道境空间内。”
“放狗屁！老子他妈全程看着你！你如果凝气老子能不知道！”天宫之主大骂道，对于末将他当蠢货而怒。
“我告诉你，你敢听吗？”
“老子（↑）……有什么不敢（↓）。”
“这是我的秘密。”
“既然是你的秘密，我便不问了。”他的话很平淡。
“但你为什么会跌落一整个大境界！”
“不知道。”
但奇怪的是，神宫的象征并没有消散，依旧存在于道境空间内。
神秘光泽透出微弱的光芒。
太极图案不再呈现阴阳之色，一灰一暗似在轮转。
末感受着体内的灵力，虽不如以往，却已和以往持平。
正当他运转功法时，惊讶地发现所吸收的灵气竟自动转化为与道境空间内相匹配的能量。
他第一次真正感受自己的功法。
一片虚无景观，没有源头。
这里没有符文的气息，沉寂如死湖。
“这种神物，让我得到倒是可惜了，连那种存在染后的修炼能量都能转化。”
末运转着灵力流动体内周天，反而更加得心应手。
“这踏马是怎么出现的！”
人祖之气，祖龙之血出现在二人的面前，神圣的气息隐隐要复苏宇宙之中沉寂的能量。
她们已经没有心思注意末的情况了，两族神物的出现，可以轻而易举掀起一场风波。
祖龙之血还好，只是物归原主而已，只需稍加炼化。
但人祖之气，清栀无可奈何。
﹂我第一次见你们﹁
繁琐的道文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这些没用的东西给你们了﹁
道文如风尘而散。
如此神物，它却毫不在意地给了别人。
人祖三气，一气引天，一气韵地，一气生尘。
若想得其一气，则需一气至极。
传言……
而清栀甚至连修炼都不是自己修炼得来的，更何况得到人祖一气，而她也不知晓这是三气之中的哪一气。
藏于道境空间始终是个隐患，除非得大机缘且正其所需。
而如今，她哪有时间去寻机缘。
但若不藏于道境空间，注定会引来一些存在。
君墨铭并非人类，更不能这样做。
“我先收起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
“现在没办法传讯任何人，神族的对第一维度的掌控深入骨髓。”
“要不问问魂灵？”
清栀摇头，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
“不行，我们现在连状况都没有搞清楚，最重要的一点是，那种感觉，让我好渺小，魂灵中的那位都没有让我出现这种感觉。
而那种存在的出现，很显然，他曾出现过，只是太过遥远，又或者，这位存在就是他，道越深，越奥妙，我们甚至连正确的猜测都无法做到。
它说第一次见我们，甚至我们现在都只是数多轮回中的一世……”
清栀平静地说着，却异常兴奋，美眸光彩盛艳。
“诸世的破败总会有复苏，诸世的繁盛总会有落寞，轮回之下遍处踪迹……我们相较于许多生灵来说，是至高无上，无法触及的存在，可我们同样渺小，一种道或许便是我们终其一生，可这诸天三千六百道，道之外又是如何……
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我追求的，尽管这个人不是我，但最起码……我看到了希望。”
清栀笑道，她的情绪却有些低落，自己所追求的，反而需要别人来帮自己完成，谁又能理解她的感受呢。
“不过这个结果我能接受，他远比我更加纯粹，如果不是情感的牵扯……或许以后，他会成为一个纯粹者。”
她的目光越过阻隔看去。
“谢谢你……让我看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