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兄弟我不才，有幸见过王面一回，自此便成了他的粉丝，只可惜英雄也难逃迟暮，竟落得个黑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凉结局啊。”张伟絮絮叨叨个不停。
守夜人是该加强下文化教育，这说的尽是些什么东西......王面皱着眉，一脸的懵逼。
“我还藏着一张和王面的合影呢，这照片一般人我可舍不得拿出来给人瞧，不过看在咱俩都是王面粉丝的份上，今儿我就破个例，让你好好开开眼！”张伟从斗篷中取出一张照片，小心翼翼递给王面。
与我的合影，我怎么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王面一脸诧异，顺着对方所指看去，照片里，自己正气势如虹地挥舞着长刀，所过之处，三座楼房正在坍塌，新兵们如同下饺子似的，从断裂的楼上纷纷坠落。
“瞧见没，这上面的人就是我！”张伟满脸自信，伸手指向半空中一道正急速往下摔落的阴影，语气里满是得意。
“......这究竟有什么好骄傲的！”王面忍不住吐槽。
“你嫉妒了？”
“并没有！”王面翻了翻眼睛：“我只是没想到，你是林七夜、苏言那一届的学员。”
这张照片所拍摄的画面，正是袁罡邀请【假面】撑场子那年，【假面】以五人VS二百四一名新兵的场面。
“林七夜和苏言？没错没错，这俩可都是我同学！”张伟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砰砰”拍着胸口，情绪愈发高涨起来，
“想当年，我们还一块儿组队，把【假面】小队给狠狠暴揍了一顿，如今啊，人家都混成特殊小队，成了响当当的人物。不过咱们这关系可一点儿都没生分，平时在群里头，还经常热热闹闹地抢红包！”
王面深吸一口气，有些蛋疼道：
“啥叫把假面暴揍一顿？最后赢的明明是人家假面吧！而且你不是假面的粉丝吗，这会儿是在帮谁说话？”
“就算是粉丝，我也得讲理！”张伟理直气壮，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小声说道：
“兄弟，有个秘密我憋在心里很久，今日你我投缘，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当年的【假面】是输了的！”
王面心里一咯噔，故作平静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年我站的位置远，没有被时间回溯扩进去，当时看到了王面最后时刻发动神墟、将战场重置，其实那时候他就已经输了。”张伟再次压低了声音，绘声绘色：
“可事后压根没人信我，都当我说胡话！你是没瞧见啊，我亲眼看见月鬼和林七夜跟疯了似的冲上去，“唰”的一下直接把王面的裤子给扒了。还有四只猴，‘啪啪啪’三个大逼兜甩在王面脸上，当时就给人打懵逼，还有一只猴更损，上去就弹他小鸡鸡......”
“哎哎哎，你胡说什么，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王面整个人都慌了，要不是法律管着，当时就想杀个人灭口一下。
“我骗你做什么......不过也对，我是加了一点夸张的修饰，毕竟当时离得远，没看清楚。直到后来看到了王面的特写照片，才发现......”
张伟停下脚步，仰头望向前方，满眼都是对英雄逝去的悲叹，
“要不说人家是神明代理人呢，好屌哦！”
特写，什么特写，有多屌？王面疑惑着、缓缓抬头，顺着张伟的视线看去，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熟悉的高台、熟悉的背景墙，这里是自己毕业宣誓的地方，不同的是，主席台中间的背景墙上，七幅巨型照片高高悬挂，照片下堆满了鲜花，还有人不断上台祭奠、献花。
依次是，蔷薇、檀香、天平、光不溜神秘人、漩涡、月鬼、星魂。
嗯，选取的照片，都是大家毕业时的宣誓照片，都很帅气......呵呵，漩涡当时还留着小胡子，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王面笑着摇了摇头，最终将目光放在了最中央那幅巨画上。
“这是哪位前辈？”他没有任何嫌弃的模样，能与【假面】共同挂在这里，必然是为国捐躯的前辈，不容亵渎。
张伟像看傻子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王面没太往心里去，目光上下打量着这幅巨画。累月的风吹日晒，巨画已有些褪色，不过仍能一眼看出画中是位年轻男性，身形匀称、姿态傲然，肆意甩着铃铛，望向远处那轮红月。
“的确好屌。”王面微微点头，沉默下来。
“......”
红月......这里和渔村好像......他大腿上这块胎记，好面熟啊......我的画像呢.....等一下！
“我.....不是......我......”
“......”
“嘎——”
王面心电图：???????????___
张伟：“兄弟你肿么了，你别吓我啊，日鬼快过来救人啊，有人抽过去了——！”
……
两个小时后，上京总部。
会议桌上，围坐着十三位守夜人高层，清一色的制式斗篷，神色甚是凝重。
“检讨讲完了，我左青自今日起，正式卸任大夏守夜人司令之职，同时，行使司令推举权，我将推举......”
“你先停，别推举了。”坐在左青对面的中年高层，抬手打断，
“我认为剥夺左青的‘司令推举权’，把推举权分给十三位高层，用投票制更合适。”
邵平歌皱眉，声音严厉：
“贺兴文，你别太过分，‘司令推举权’写进守夜人章程，是守夜人规矩、历届司令合法权益，是你一句话就能剥夺的？”
叫做贺兴文的中年人抬眼望向邵平歌，眼睛深处闪过一丝不屑。
这会议厅里，叶梵亲手提拔起来的高层，只有左青、邵平歌和胡卫国三人，算是新势力派。
其余十人，除了自己，都是六十往上的老人。
跟父辈交好的叔伯们也都在里头，这局面还挣扎啥？要不是当年叶梵实力超绝，硬抢下司令之位。
按政治地位来选举，哪里轮得到他叶梵？
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