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再次爆发!
嗖嗖嗖~!
咻咻咻~!
轰隆隆~!
剑气刀芒纵横交错,将天空的云层都撕裂。
秦峰的剑法越发纯熟,隐隐带着一丝规则的韵味,不再是单纯的力量碰撞,而是开始引动天地之势。法善则是越打越憋屈,他发现自己即便手段尽出,竟也开始渐渐落入下风!
这一次,两人只持续激战了三天三夜!
第四日清晨,秦峰抓住法善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一个微小空档,左手猛然拍出,掌心中神元凝聚,隐隐有日月虚影一闪而逝!
嘭——!
这一掌结结实实地印在了法善的胸口!
“噗——!”
法善如遭雷击,身体在空中倒飞出去百丈之远,才勉强稳住,一口殷红的鲜血再也忍不住,狂喷而出!他手拄着大刀,脸色苍白,眼神惊骇地望着秦峰,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才多久?!从最初的势均力敌,到上次略处下风,再到如今……居然被他一掌击伤!’
法善清晰地感受到,秦峰的实力在这短短几个月里,一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此刻,他就算再不愿意承认,也终于明白了——这小子,根本就是在拿自己当陪练!来磨砺他的战技,提升他的心境,感悟他的神道!
想他法善,在衍神宗外门之中也算是一号人物,如今却沦落至此,被一个下界半神小子当成练功的木人桩!这巨大的屈辱感和憋闷感涌上心头,让他气血再次翻腾。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远处的秦峰看得一愣,挠了挠头,有些无辜地喊道:“卧槽!老家伙,我刚刚那一掌没那么重吧?你怎么又吐血了?”
法善听着这风凉话,心里苦得像吞了黄连,有苦难言!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脸上阴晴不定,挣扎了许久,终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道。
“罢了……罢了!老夫徒弟的仇……就此作罢!你我各自离去,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说出这番话,对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但为了活命,他不得不低头。
秦峰闻言,脸上露出十分“为难”的神色,咂了咂嘴。
“啊?这……你这让我很为难啊。几年前你追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气势汹汹的。我这刚打得有点感觉,正上瘾呢,你说不玩就不玩了?这有些不太合适吧?”
法善听得差点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内心疯狂咆哮:‘你为难个鸡毛啊!当初你被老子追得像狗一样逃进红雾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为难?!现在小人得志了,居然跟我说为难?!你他妈有意思吗你?!’
他强忍着骂娘的冲动,黑着脸问:“那……那你待如何?”
秦峰摸着下巴,装作思考的样子,然后慢悠悠地说道:“就此作罢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法善一听有转圜余地,连忙道:“什么条件?你说!”
“第一!”秦峰伸出一根手指,“在我成功感悟神道,引来神劫之前,你得留在这里,继续当我的陪练!随叫随到,不能敷衍!”
“第二!”他伸出第二根手指,“你需再次发下天道誓言!从此之后,你与我秦峰之间,所有恩怨,包括我杀你徒弟之事,就此一笔勾销!你不得以任何形式,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再找我以及我亲朋好友的麻烦!若是答应,咱们就此化干戈为玉帛。若是不答应……嘿嘿~,那咱们就继续耗下去,直到有一方彻底躺下为止!”
法善脸色变幻,难看至极。不用想,继续耗下去,躺下的那个肯定是自己!他犹豫了片刻,感受着体内不算轻的伤势和所剩不多的神元,最终只能咬着牙,屈辱地点头。
“好!老夫答应你这两个条件!从此之后,你我恩怨两清,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秦峰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晃眼:“痛快!那么,请吧,老家伙,先发个誓来听听?”
法善内心悲愤交加,暗叹一声。
造孽啊!遇上这小子之后,都发了多少个誓了?
妈的,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发吧!
他举起手,指向苍穹,声音带着憋屈和无奈,朗声道。
“天道在上!我法善在此立誓!从此之后,与秦峰之间所有恩怨,包括其斩杀我徒之事,尽皆一笔勾销,就此作罢!我法善绝不再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寻秦峰及其亲友之麻烦!若违此誓,甘受天诛地灭,神魂永堕无间,不得超生!”
誓言立下,冥冥中似乎又有无形的枷锁落下。法善感觉心头发堵,却也只能认命,他看向秦峰。
“现在行了吧?”
秦峰满意地拍了拍手。
“行了行了!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给你一个月……哦不,这次给你两个月时间,好好恢复去吧!”
法善嘴角抽搐了一下,本想反驳,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一刻也不想多待,身形一闪,便朝着山脉深处遁去,继续找地方舔舐伤口和思考人生去了。
秦峰独自站在半空中,望着法善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这种凭借自身实力,迫使强敌低头、甚至“求着”当陪练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这就是力量带来的话语权!
良久,他收敛笑容,再次回到自己之前闭关的那个山洞,布下禁制,继续沉浸在对心境提升和神道感悟的探索之中。经过这连番大战和与法善的“协议”,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触摸到了神道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门槛,只差最后临门一脚的明悟!
自此,秦峰与法善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和平”修炼期。两人每隔一两个月便约战一次,每次大战短则三天,长则五六日,而每一次,都以法善的败北和受伤告终。
在一次次的失败与疗伤中,法善心中的傲气被彻底磨平,甚至开始有些麻木。而秦峰,则在这种高强度、高质量的“陪练”下,半神之境的根基被打磨得坚实无比,心境在一次次的战斗沉淀与静悟中攀升至一个全新的高度,对于神道的感悟也越来越清晰,方向明确。只是,那最关键的一步,那层窗户纸,却始终似懂非懂,仿佛隔着一层迷雾,看得见方向,却找不到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