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泪，虞晚晚解释，“我没事，就是眼睛里进了沙子。这全家福，你只有这一张吗？”
虞志森点头，“只有这一张。”
早知道，当初要分开，虞志森应该多拍些才对。
虞晚晚：“这照片给我吧，我看看能不能找人多做几张出来。”
既然是全家福，大哥和二姐那儿，也得一人一份。
“好！”
“我妈那儿，你别去找她了。错过了，就错过了。别去打扰她的生活。没人想回忆过去，特别是过去不够美好的时候。”虞晚晚说。
虞志森心里苦涩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他以为，只要能偶尔见一见姜禾，他也能够撑下去。
可女儿这番话，也让他没办法再自私下去。
“好！”
“我说过，我们三兄妹会负责你的养老，你的生活费，你的日常生活，我们都可以负责。”虞晚晚又一次强调了之前说过的话。
虞志森：“好！”
虞晚晚的视线，又一次落在了手上的相册上。
相册里年轻的姜禾，确实和现在的她很像。
不对，是她像年轻时候的妈妈。
虞晚晚想起过年前的年会，工人和她说的那句话。
【我怎么觉得，虞总和那个女人长得很像。】
他们说的是姜太太。
姜太太，姜禾。
虞晚晚再傻，也明白了。
难怪，一直以来，姜太太对她都这么容忍，这么大方。
她就说，这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姜太太就是她妈。
只是，她不知道，她妈怎么去了港城，又怎么在港城站稳了脚跟。
虞晚晚现在走的这条路，尚且不容易。
她妈那时候，应该更难吧？
虞晚晚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日子该怎么过，还是要怎么过。
答应了虞志森要带他去买衣服，虞晚晚带他去了附近最大的百货公司。
一圈下来，买了七八套衣服，鞋子也买了两双。
还买了几个能插花的花瓶。
一副象棋，一副围棋。
衣服是大商场买的，其他东西，是在小地方虞志森带她去，他挑，虞晚晚付钱。
父女两个逛了一下午，晚饭虞晚晚叫上了鲁芬还有丁勇一起。
两口子一开始不肯去，后来虞晚晚好说歹说，才同意去。
吃饭的时候，丁勇还在和虞晚晚说，“晚晚，你和服务员说说，咱们吃饭还是得给钱，本来我们一天来一次，或者两天来一次，这不用给钱，我们一个月都不敢来一次。”
面对虞志森，虞晚晚能强势。
但面对丁勇和鲁芬，她还真不行。
虞晚晚：“丁叔，要不这样，我给你们弄个打折卡，你们每次来吃饭，打五折。”
“五折？收一半钱？那哪行啊！该是多少，就多少。这附近，我们就喜欢你这家。”丁勇开口。、
虞晚晚：“丁叔，我这好不容易当回老板，你也让我过过老板的瘾啊。五折，就五折。你和婶婶什么时候来，都是这个价。
我爸我和他说了，都是一家人，就不出这个钱了。这样行吗？”
丁勇勉为其难答应。
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吃完饭，虞晚晚送他们回家属院。
她要离开的时候，虞志森叮嘱她注意安全。
开车要当心。
虞晚晚冲他挥了挥手，才离开。
回到家，虞晚晚和三小只聊了一会儿学习。
吃了晚饭，她早早洗澡，等战铭城回来。
战铭城回来天已经黑了。
他洗了澡，穿了件睡衣，晚上洗了头发，头发还有些湿哒哒的往外滴水。
平时战铭城气质偏生冷，颇有种生人勿近的意味。
但洗了澡后，他人要柔和的多。
虞晚晚拿了毛巾，“你坐下，我给你擦擦，再用吹风机吹吹。”
虞晚晚家里电器现在一大堆。
什么吹风机，电视机，电冰箱这些就不用说了。
五月份，她打算让冰箱厂给他们装空调。
另外，家里还有电动牙刷，是她从港城买来的。
目前家里就她习惯用那个。
战铭城坐在书桌旁，虞晚晚给他擦了头发，又吹干头发。
今晚，她话不多。、
但战铭城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等她放好吹风机，他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
虞晚晚顺势坐在他大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
“你今天……不一样。”战铭城直接说。
“是不太一样，心情有点压抑，。”虞晚晚实话实说。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他问。
“姜太太可能是我妈。”虞晚晚不打算瞒着战铭城。
“你知道了？”
战铭城一开口，就让虞晚晚明白，他也知道这事儿。
“战铭城，你知道这事？”
战铭城：“对不起，第一次见姜太太，我就知道了。她不让说我，说是为了你好。后来她认了徐雅做干女儿，我想，她大概说的是真的。”
徐雅由始至终只是姜太太放在明面上的一颗棋子。
她要混淆视听，不让别人知道，她真正在意的是谁。
虞晚晚如果没有去过港城，不知道徐雅被人追杀的事情，可能还会怀疑。
但是现在，她冷静下来，将很多事情串联在一起，就什么都明白了。
虞晚晚张了张嘴，想说些责怪战铭城的话，但说不出来。
因为他没错。
换做自己，也会这么做。
虞晚晚：“我不怪你了，但……下不为例！”
虞晚晚还是希望，战铭城和她坦白。
哪怕是这件事，超乎她的预料。
战铭城：“这件事，我心里一直不舒服，很想告诉你，但又怕造成不好的后果。现在你自己知道了，我反而轻松了。
我和你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瞒着你。”
虞晚晚伸手捧着他的下巴，在他下巴亲了一口。
“晚晚，你现在知道真相了，打算怎么办？”战铭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虞晚晚摇头，“不知道，不过最好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很多事情，不一定非要去刨根问底，或许，都有苦衷！”
虞晚晚承认，自己有些双标了。
对父母的事情上。
但当初的选择权在她爸身上。
如果，他能够在做选择的时候，考虑更多，也许没有后面那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