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任春生。
他出了病房后紧急找医生给自己看了伤,确定只是暂时性的失声养养就好了后才彻底放心。
他就是担心自己的嗓子彻底坏了以后都不能再呆在部队,要知道每年有那么多新兵下连队,只要肯拼肯干想提干太容易了。
如果他连话都不能说了,不用新兵来竞争自己就得先走人。
不过今天和周逸尘他们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想到刚刚自己经历的屈辱时刻,任春生狠狠下定决心,以前只是为首长办事,他态度上是忠人之事,可经过这一遭,从今以后他个人也和那几个人势不两立!
走在回去部队的路上,任春生稍稍冷静后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套路了,当时他被激得怒火烧没了理智,让他将要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今天等于是白白跑一趟给人消遣。
都是奸诈卑鄙小人,竟然设计耍他!
想到这个,他恼火又有些发怵。
自己这边巴巴给人送了俩特务过去,最后却什么收获都没有。
该怎么和首长交代?
怀着忐忑的心,任春生回到了所属部队,敲响陆建设办公室门的时候手都有些颤。
“进来!”
陆建设正在办公,进来的人没有说话他也没抬头,却很清楚是谁,不说话那就是事没办好。
“怎么,不顺利?”
他语气听起来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但任春生就是忍不住心底发寒。
有时候能对你发火并大骂一顿的人反而是最好相处的那个。
他低下头,想回答却无法发声。
这种异样的状况令陆建设意外,他终于抬起头看任春生,眼睛一下子就锁定在他明显青紫且肿起来的脖子上。
一左一右两边痕迹最重,是被人单手用力掐出来的。
他当即冷下神情,“特科的人干的?”
任春生忍痛轻轻点头。
陆建设拉开椅子站起来朝他走过去,声音里透着凉意,“去,自己把原委写出来!”
再次无声点头,任春生在桌子上找到空白的书信纸,一手托着下颚一手快速书写起来。
陆建设没有在后面盯着看,而是走到窗户旁闭目站立,耳边“沙沙沙”的写字声让他听起来有些烦躁。
这种发自内心难以抑制的躁意仿佛又让他回到了当年得知儿子丧生后夜不能寐的日子。
说起来,这种感觉还真是久违了。
大概五六分钟后,任春生停下笔,抬头看向陆建设深吸好几口气才将只写了几句话的纸双手递给他。
“特科逮捕特务活口四人,一人枪伤而死,且时间线对不上,故排除里面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另,特科内部有一人枪伤住院,一人被称见义勇为者,因帮忙抓捕特务同样中枪伤,周逸尘和其手底下的人对此人极为看重,多次故意激将属下转移话题不让其面对盘查。
他们好像还是战友。”
寥寥几行字将今天在医院所发生的一切呈现出来,也给了陆建设明确的指向。
他看了会才问:“你是说跟踪我的人最有可能是周逸尘护着的那个人?”
任春生肯定点头,不是他也要说是,不然对方不吃点亏他忍不下那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