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姐，不要……”
我先经过了婷婷，小姑娘揪着我的衣衫死死不放，这是不久前她多次向我寻求安全感的动作，可惜如今变了味。
力气比我还弱的她没能拦住我，希望刚刚没有真的把她手弄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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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许过去！小心我的球棍——”
第二个是虎鲨，小霸王嘴里嚷着要拿球棍威胁我，最后却只是将其横挡在我的去路。嘴上那么说，眼里是与之相反的哀求。
不远处的赛门一挥手，虎鲨的脑袋成了枪口的新靶子，我摁下他变得僵硬的手臂，不发一言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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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幽仅是与我对视，没有任何举动。他的目光满是悲伤，却没有对我的一丝埋怨。
这就足够了，我抬步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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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理会查理，这时候和一只狗对话实属诡异，仅是徒增麻烦。
他只需要听着就好，物种优势的灵敏听觉自然可以让他将我接下来的话语全部收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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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家伙，亚瑟。
对视上的那片海域比过往的每一次都更显深邃，我都快要怀疑自己是否患有深海恐惧症了……
他如今怎么看待我的呢？
前几次莫名的默契感现在好像失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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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走到他身边，沉默注视着刚刚一切的少年终于开口，不同的情景，相似的台词：“停手吧，赛门。我替你去取祭坛上的东西。”
“你？”赛门诧异。
“对，就是我。”亚瑟语气沉着，看向赛门时的眼神已经化为马里亚纳海沟，两厢对比，这反而让我悬着的心降了那么一点。
毕竟，我得让他相信我的接下来的悄悄话，没点信任感可不行啊。
船王阁下再接再厉：“既然你的目的只是祭坛上的宝物，为何不让我一试？如果我失败葬身鱼腹，你再让多多…再让艾莉尔动手也不迟，还有那些游客也不必先去送死。”
“若你同意，我可以马上立下遗嘱，把蒙哥马利的所有财富转让给你。”亚瑟讲到这里，赛门的表情有所松动。
……不对啊。
亚瑟这段台词和原作相比没有大改动，现实中的生动演出终于让我从中发现了一丝端倪——我还是不够仔细。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件事的好时机。
“倒是个不错的条件，我同意了。”赛门冷笑点头，却不打算放过其他人，“你必须带着这群孩子一起！这可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科学献身的机会。”
“什么？！”
身后传来孩子们的惊呼，亚瑟闻言也面色凝重，最后还是点头同意：“……好。”
但还没完，赛门依旧不打算错过“背叛”的戏码：“而且，艾莉尔得亲自动手送墨多多上路，你们不许上前阻拦，必须保持一定距离，不然……”他威胁性地拿拐杖敲击旁边的枪械。
“我亲爱的孩子，你在展示了忠诚后可以原路返回，但必须是动手之后。”他笑得虚伪，丝毫不提我动手后如果被冒险队一行人报复、拉着一起上路的可能。
背叛后的报复戏码，他或许还更乐见其成也说不一定呢。
“我知道了。”我回以相同的台词。
我表情不变继续向前，也终于抵达了少年身边。低下了头防止眼神透露思绪，我借着亚瑟的遮挡小声传递信息——
‘我俩先走一步，你们速度快点跟上。’
先是表明立场不变，墨多多的人身危险至少不会来源于我；再是提醒他少和赛门纠缠，尽快到祭坛汇合才是重中之重。
没有别的出路了。
所以不如将计就计。
赛门掌控着这片海域孵化人面鱼的机关，最后鱼死网破的话，唯有到祭坛可以求得一线生机。
我不信亚瑟想不到这层，他能主动提出前往祭坛估计也是有着这个打算，不然也不会轻易同意赛门不放过所有孩子的过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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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我才刚走近，男孩就被不客气地丢到面前，他步伐踉跄跌倒在地。
可我必须保持无动于衷。
他也只能靠着自己爬起，我一眼扫过，膝盖和掌心已有鲜红渗出。麻烦了，这孩子如今也算是个吸引人面怪鱼的诱饵。
这是给我上难度来了？
或者说进一步切断我半路反悔的心思，即便我中途再次反水想和亚瑟他们汇合，带着一个“诱饵”在鱼群里穿梭的难度可不小。
中间被强制隔着一段距离，亚瑟他们赶来营救的时间，已经足够一个身娇体弱的小女孩被“诱饵”拖累致死。
“你看，这样一来，鱼群的优先目标就不会是你了，表伯父还是真心待你的，你速度快点就不会有事。”
……我真的不能将这家伙所有话录下来放网上让人网暴他吗？
特别是放到微博、贴吧、小红书这些地方，让赛门的余生在牢里刷着骂他的帖子度过！
傀儡乘客被控制着分成两列，给我们让了一条通道。
我没看向墨多多，而是直接握住其的手腕，他惴惴不安的颤抖传递而来，我心一狠直接将他拽在身后半拖半带着走。
“不要，董姐姐……”他哭着小跑跟着向我求饶，反抗的力度却都没他摇晃我的手乞求怜悯的动作明显。
赛门满意的哼笑从身后传来，我试着以手指动作轻柔扶挠多多的手腕，态度也不如一开始强势：“嘘，走远点再说。”
像是被我的话安抚，他平静了下来。
嗯，听话的乖孩子。
我继续以耳监听身后的动静，拉开一段距离后，亚瑟他们也被推搡着启程……
这个距离，我待会得再努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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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祭坛的距离正一步步缩短。
原本平静下来的多多再次感到不安，他忍不住回头：“董姐姐我们走慢点吧，亚瑟他们怎么还没有——”
“砰！”
子弹打在了他的脚边。
他吓得噌的一下后退，最后被我半禁锢怀里：“多多，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他不明所以看向我，刚刚的惊吓逼出了他眼角的一抹微红，在泪的湿意下更显脆弱。
我沉默片刻，正式地许下承诺：
“我说过，有的时候不用勉强自己。”
“害怕的话，等会换我在前面好了。”
“……我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