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道友说的是，是老朽冒昧了。”周老先生有些羞愧地道，只是神情间却难掩悲凉之色，显然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托付孙子也是无奈之举。
宁北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接腔，只是转移话题道：“老先生，前面的房间里就是祭坛，也是那几只鬼煞出来的地方，不如我们先进去看看？”
“好。”周老先生点点头，环着还在抽抽搭搭的孙子转身向那房间走去。
要去祭坛所在的房间，需要先经过那间屠宰场。
刚走到门口，小周朗的脸色就又变了，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耳朵，突然失控地大喊了起来：“不要叫了，你们不要叫了！”
宁北晴只是一瞥就知道他必定又是听到了这间屋子里曾经发生过的惨事，不\/由叹息着伸手在小男孩的后颈轻轻一按。
小周朗眼睛一闭，顿时昏睡了过去。
“老先生，让他先休息一会吧。”毕竟只是个小孩子，却又被迫承受这么多的惨事，宁北晴心中到底不忍。
“谢谢。”周老先生语气很是复杂，更是透着许多无奈。
“高队长。”宁北晴回头叫了一声。
“我来吧。”不等高铁意开口，韩飞鸣就主动地上前来。
宁北晴点点头，抱起周朗送到韩飞鸣的背上，顺手擦去男孩还挂在眼角的泪滴，不过却没有让韩飞鸣先带他上去。
在见识过周朗的特殊能力后，她实在有些不放心让这孩子毫无保护地留在上面，毕竟在玄门术师面前，高队长的那些人根本就护不住这个孩子。
“宁道友，我们先进去看看吧。”周老先生主动地道。
“好，老先生请。”
两人迈步走进房门已经被两只鬼煞破坏的祭坛房间。
周老先生目不能视，便一边转，一边请宁北晴介绍了一番房间内的具体布置。
宁北晴一一告知。
周老先生认真听完后，思索了片刻，问道：“麻烦宁道友看一下这雕像的头发是否颜色有异？”
宁北晴上前仔细一看，见覆盖在这雕像上的头发都是真发，且颜色明显有些差别，有些偏黑，有些却偏褐色，有的是直发，也有的带着卷。再仔细一看，这些头发都是直接连着头皮被削下来贴上去的，发根处还明显粘着已经变成黑色的血迹。
周老先生闻言不由叹息：“这应该是一种夺取年轻貌美女子的精血以帮己驻颜美容的邪术，不过我觉得这个祭坛最主要的目的是用来掩盖另一重邪术。”
“老先生可知这邪术的名字？”宁北晴谦虚地询问，虽然她并不知道那几只鬼煞具体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但地下室的诡异之处她也能大概看出七八分，但对于自己第一世的玄门世界还是了解太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个四煞阵。”
“四煞阵？可这里只有三煞啊？”宁北晴有些疑惑，其他人也都竖起了耳朵倾听。
“那是因为这阵法孕育时间还不长，且还有一煞没有到位。”
“若是四煞到位会怎么样啊？”韩飞鸣忍不住询问。
“一旦到位，四煞阵运转，便极有可能孕育出一只灵煞。灵煞不惧阳光，普通符箓也难以伤其根本，最可怕的是，灵煞不仅战斗力极强，还有相当的智慧，能悄无声息地夺舍附体，并吞噬宿主记忆。”
韩飞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老先生的意思是，如果被这头煞附身，那很有可能连亲人都分辨不出来吗？”
周老先生点了点头：“是。”
韩飞鸣咋舌：“那若是被他夺舍的人身居高位……”
韩飞鸣没有继续说下去，大家却都已经可以想象这个结果，心情不由都极是沉重。
宁北晴思忖道：“老先生，您的意思是这煞是可以先在其他地方培育，然后再运过来是吗？”
“是。”
“那具体如何培育老先生可知道？”
“欲培煞，最好将其镇压在至阴之地，催其怨气，涨其仇恨，再令其手染鲜血，彻底成为厉鬼，再令厉鬼相互吞噬，胜者才能为煞，而后再以活人的生魂和血肉喂养。”
宁北晴点点头：“看来我猜测的没错，这培煞确实跟养蛊十分相似。”
这也正好解释了周佳怡明明死在别墅中，却没有被埋在这别墅地下，反而被镇压在灵泽湖的原因。只是上辈子她撞上了岩洄魂飞魄散，而这辈子却是因为自己而改变了轨迹……
明白了！
宁北晴忽然恍然，所以那夜的神秘人可能并不是冲着青云或者是吕振来的，而是因为自己在无意中破坏了他的好事，这才被盯上的？
当下，宁北晴立刻追问：“老先生，你可知道现在的玄门有什么人擅长幻术？我指的是能让人身临其境，就连五感都能蒙蔽的那种。”
“连五感都能蒙蔽？”周老先生有些吃惊。
“是，对方还拥有一个蜃珠。”
“蜃珠？”周老先生显然从未听过，“这是何物？”
“海市蜃楼的蜃。”宁北晴提醒。
周老先生秒懂，但却反而更加惊讶了：“难道这蜃不是神话中的海怪吗？这现实中竟然也有？”
问题刚出口，他自己却先摇起头来，“是老朽孤陋寡闻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世上既有超自然的玄术，又有谁敢说神话就曾经不是现实呢？”
韩飞鸣忍不住插口：“是啊，几天之前我也不相信这世上真有鬼，虽然我从小就怕鬼，但怕跟相信是两回事。”
周老先生点点头，而后回复宁北晴先前的问题：“据老朽所知，玄门中会幻术的人固然不在不少，可大多也就是这别墅院子里的那种级别。但若说连五感都能蒙骗，我还真不知何人有这么高明的手段。”
宁北晴想了想道：“其实也不一定是那人的手段高明，也可能只是因为他有一颗蜃珠。可惜我当时连对方的样貌都没能看到。”
还不得不狼狈而逃。
不过现在她被火精开了火灵脉，又觉醒了火灵根，以后修行速度又翻了一倍，下次再见，谁胜谁负却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