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要三十天,这三十天里的京城就像是被开了静音键一般,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怕犯了皇家忌讳。
这三十天里,伏月的嗓子已经养的差不多了,脖子上只剩一条浅浅的痕迹,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太出来了。
眼睛上的血亏啊也全部消散了,此时说话就像是有些发炎,说话已经不疼了。
她的细胞在极速修复着身体。
趁着国丧结束,伏月也好了起来。
飞流又来了。
“飞流?”
伏月走了出去。
飞流眼睛亮闪闪的,像是湖面波光粼粼的闪烁点。
飞流拿着一封信递给了伏月。
伏月接了过来,撕开信封,瞄了两眼,叹息一声:“告诉你家先生,我会等着的。”
飞流点点脑袋,就这样继续看着他。
伏月:“……”
伏月没忍住笑了笑:“行了,自己去厨房吧,有我们新做的红薯干哦。”
可不容易做了,她和阿若研究了大半个月才勉强做出来些。
你问我红薯干为什么需要这么长时间。
那是因为她做的是那种薄的脆皮,准确来说应该是红薯片。
很好吃很好吃!
抠抠搜搜的给飞流留了一半。
飞流开心的抱着纸袋子,对阿若和伏月说:“谢……谢。”
伏月和阿若都惊讶,因为飞流就不是那种爱说话的小孩。
伏月:“你家苏先生教你的?”
飞流重重的点点脑袋,头发也跟着晃动。
伏月和阿若跟飞流说:“不用客气。”
三人在院子厨房门外,树的下面,阳光透着缝隙洒下去,打在他们三个人身上,这一幕很美。
不是人美,就是这一幕美。
伏月跟他说:“行了,回去吧。”
飞流点点头,他还想让苏哥哥也尝尝的!
接过回去之后,他就席地坐在角落,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自己吃完了,甚至地下的一些渣渣还倒到了手里。
然后看着空空如也的包装内疚和愧疚。
苏哥哥没有了。
梅长苏比信上写的时间要早到一会儿。
夏江最近正在让人查秦般弱和梅长苏的关系。
红袖招也算是沾一点江湖,所以他猜测这个麒麟才子和秦般弱就是这个时候认识的。
不过,他想知道更细致的东西,想看看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值得梅长苏宁愿得罪他这个悬镜司首尊,也要帮秦般弱。
在夏江心中,秦般弱此人一定得死。
这些日子受到的苦楚,他夏江丝丝毫毫都不曾忘记,他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还有这个梅长苏,若不是誉王幕僚,还在江湖上有如此大的声势,以夏江的那个性格,也一定是一块除掉的。
伏月伸手示意:“请坐吧,苏先生。”
梅长苏走了进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伏月比起之前的态度,那可不是一丁点的变化啊。
她自然也明白这世上有句话叫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之前送去苏宅的诊费,晏大夫也没收,伏月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还来的这么快。
“秦姑娘这段日子身体好多了吧?飞流这段日子多有叨扰,这件事我还是要跟秦姑娘道声谢的。”
秦般弱微微颔首:“是比之前好多了,劳烦苏先生帮我跟晏大夫道声谢。”
“还有,他是他,你是你的,我喜欢他来我这里,所以就不算什么叨扰。”
伏月也没想到,这人一进来不先说正事,扯到飞流身上了。
梅长苏:“毕竟是我家的孩子,这是些赔礼。”
一个木盒子从小几上侧边被推了过来。
伏月打开瞧了一眼。
伏月啧了一声:“我们就不要卖关子了,你直说吧,你想问什么?”
“再这样送,我明日就能带着阿若逃离京城,让你这些日子付出的东西都打水漂。”
送送送,他送的不累,伏月收的都有点累了。
她这两天也不想出去逛街什么的。
梅长苏:“那苏某就开门见山了。”
“那本书上写的,可都属实?”
梅长苏看向伏月的眼睛。
伏月:“自然是有虚构成分,但大部分都属实。”
梅长苏:“你怎么会知道呢?据我所知,你当时还非常年幼。”
伏月抿了一口茶水:“璇玑公主是我的师父。”
梅长苏眼里似乎有光点闪过一瞬。
滑族之人,这个之前他们其实都有猜测过,只不过滑族灭亡太早,一切都非常难以证实。
现在也就能说的通了。
梅长苏摩挲着衣摆,缓缓开口,他一说话,旁边的烛火闪烁的火焰好像都慢了一大截:“当时赤焰军一案……”
伏月:“这个事情,我师父不过是提点了夏江几句,而且你要报仇的话,她早就已经死了,倒是萧选活的倒是真长。”
萧选不知最近还有没有做噩梦了,事情要朝着她所想的计划发展才好啊。
伏月转着空杯子,杯子倾斜着。
她说:“我师父为了复国,夏江和谢玉实施计划,萧选对赤焰军和祁王早有猜忌,所以形成了这一切。”
梅长苏指尖都变得发白:“就这样?”
伏月:“事实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