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早就不会在外头捧着一杯牛奶喝了。
大概是从把篮子换成挎包后开始。
感觉嘴巴应该没残留多少味道后，赖嘉欣又剥了颗奶糖放进嘴里。
国营食堂今天不一定有包子卖，但供销社不会缺奶糖卖。
嘴巴里含着奶糖，赖嘉欣重新骑上车往县里去。
到了供销社，旁边的刘兰她们不是闻不到奶糖的味道。
毕竟离得本就不远，靠近说话间一下子就能闻出来。
这个年代的人嗅觉都可灵敏了。
这也是每回家里做荤菜，赖嘉欣和几个孩子总是会遮掩一二的原因。
唯一可以让院里放肆飘香的时候，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了。
尤其是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几乎都是弥漫着香气的。
条件最差、最吝啬的人家都会弄点骨头、沾些油水。
不过刘兰她们都习以为常了。
毕竟赖嘉欣每个月都会在供销社买上两回糖。
水果糖、奶糖都有。
吃个糖真没什么好在意的。
最多在背后嘀咕一句“真舍得，不会节俭过日子”。
糖这玩意，谁家买回去不是给孩子吃，就是拿去送人做人情。
哪有大人自己经常吃的。
但赖嘉欣也有借口。
比如：低血糖、容易头晕。
为此还专门去医院看过一回。
医生听了她的描述，也给她检查了一下。
最终检查结果怎么样不说，只说要是头犯晕，可以适当补充点能量。
糖也是可以的。
有了医生盖章，赖嘉欣在吃糖方面更是少了些顾忌。
她爱吃甜食是不错。
可更多的时候还是为了掩盖别的味道。
但其她人不知道啊。
在赖嘉欣说低血糖、头晕之前，刘兰还说她口味像个小孩。
只有小孩子最爱吃糖了。
赖嘉欣听了只笑了笑。
谁说只能小孩吃糖了。
她有钱、有糖，就要自己多吃点。
牙口好就是骄傲。
刚把包放好，赖嘉欣就见刘兰给她使了个眼神。
方向是杜娟那边。
眉头一动。
“楼上水应该烧好了，我们一起去接吧。”
自从去年赖嘉欣把手表票换给了刘兰，两人的感情又升温了。
“好啊，今天谁第一个来的？”
这得早来最少十几分钟吧。
见楼上的水真烧开了，赖嘉欣询问道。
不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还能是谁，除了杜娟，还有谁会这么积极。”
刘兰感叹道。
话里的意思已经跟杜娟第一次过来顶班时的态度不同了。
杜娟的确很周到，但就是太周到了。
都快从顶班变成常驻了。
李丽两次怀孕，都是她这个嫂子来顶班的。
本来也没什么，可渐渐地，大家也发现杜娟的变化。
那种临时工转正的感觉太明显了。
“李丽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兰也不好说。
只是大家都不傻，窥得见里头的变化。
“我感觉这工作都要成杜娟的了。”
想想，刘兰还有点为李丽感到可惜。
好不容易考上的工作，眼瞧着就要便宜给外人了。
丈夫家的嫂子能有多亲。
还不如娘家人呢。
“李丽心里应该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