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连篇。”
虞画冷喝一声,身前蓦然出现了一口三尺飞剑。
飞剑没有滔天的杀气,也没有璀璨光华,犹如一道幽影,直奔宋文的面门。
“呵!雕虫小技!”
宋文轻笑间,右手化作干瘪如枯树枝的利爪,迎向了那柄飞剑。
“锵!”
金铁交鸣的脆响炸起,随即便化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虞画瞳孔骤缩。
她难以置信的发现,她的本命飞剑,竟然被‘阴朔’生生以血肉之躯硬接了下来。
‘阴朔’五指紧扣住剑身,凌厉无匹的剑锋却无法伤及其分毫。
虞画心念一动,试图让飞剑挣破‘阴朔’枯爪的束缚;然而,飞剑剧烈震颤不已,发出阵阵剑鸣,却仿佛是困兽的哀鸣,根本无法脱困。
“你的肉身,怎会如此强横?”虞画脸色大变。
话音落下,她这才发现,‘阴朔’并非以枯手硬接飞剑,而是在飞剑与枯手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枯黄色的气息。
正是那股气息,挡下了飞剑锐利的锋芒。
虞画没时间多去探究,她抬手一挥,又是三柄飞剑突现。
这三柄飞剑虽比不上本命飞剑,但乃是成套的中品灵宝,足以破开合体期修士的护体灵光;除非‘阴朔’全身上下都如其枯手般坚不可摧,否则定能威胁其性命。
三柄飞剑分别直取宋文的面门、胸膛、丹田,上中下三路。
眼见三柄飞剑不断逼近,宋文的身前蓦然多出一口丈高的尸棺。
棺盖陡然弹开,无边尸气汹涌的而出。
三柄飞剑被这尸气一冲,顿时威势锐减,纷纷倒飞了出去。
“吼!”
一头浑身泛着血光的尸傀,冲破尸气而出,直扑虞画而去。
反观虞画这边,见三柄飞剑被尸气冲飞,她顿感不妙,迅速向后暴退。
而当血尸现身之时,她更是亡魂大冒。
血尸身上那厚重如山的威压,以及无边滚滚尸气,无不昭示着,这是一头七阶巅峰的血尸。
虞画哪里还有先前的张狂。
她此刻只想逃命。
然而,她这时蓦然想起,她此刻正处于冷府的防御大阵之中。
这座大阵,并无任何困敌杀敌的手段,但却如一口无形的巨钟,将她严严实实倒扣其中。
原本,以她合体中期的修为,要想强行破开此阵,并非难事。
可眼下,‘阴朔’在侧虎视眈眈,更有一头七阶巅峰的血尸对她穷追不舍,她哪有什么余力去破阵?
思及此处,虞画的心头,突然泛起了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她连忙唤回那三口飞剑,朝着血尸发起攻击;虽然三口飞剑很难破开血尸的防御,但她眼下只求能阻扰血尸一二。
“阴朔道友,先前多有误会,还请你开恩,饶我一命。妾身可以奉你为主,日夜侍奉。”
“虞道友的本命飞剑可是凌厉得很啊!我可不觉得其中有什么误会。”
宋文说话时,还看了看依旧被他抓在枯爪中的飞剑。
五衰黄泉气倒没有让他失望,如今虽只凝练出了少许,但却也能轻易抵挡合体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当、当、当。”
三声金铁交击的轰鸣响起。
虞画的三柄飞剑,被血尸轻易击飞了出去。
见此一幕,虞画顿时惶恐无比。
她已将遁速催动到极致,但那头血尸的速度却在她之上,正不断逼近。
即使隔得老远,那血尸身上翻涌的凶煞之气已如实质般压迫而来,裹挟着浓郁的血腥和腐朽味道,令她只觉神魂都在战栗。
“阴朔!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虞画厉声吼道,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声嘶力竭。
“杀了我,殷庄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另外,我还有几位相好,他们定会...”
\"啊——\"
虞画的‘威胁’戛然而止,只剩下凄厉的哀嚎。
血尸已经近身,还一爪撕下了她的右臂。
狂暴的尸煞之气,趁势顺着伤口,侵入了她的体内,使得她经脉中的法力运转不畅,顿时实力锐减。
血尸借机一把扣住虞画头顶,更为磅礴的尸气源源不断的侵入其体内。
霎时,虞画的经脉和丹田被彻底封堵,再无半点反抗之力。
血尸拽着虞画,飞身便到了宋文面前,将之扔在了宋文脚下。
\"阴朔,我不想死...求求你,别杀我...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虞画蜷缩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剧烈颤抖。
那些尸气正在她体内肆虐,犹如噬骨毒虫在啃咬她的全身,让她很是痛苦。
但她仍强撑着抬起苍白的脸,望向宋文;只是那眼眸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明亮妩媚,只有卑微的乞求。
“你觉得该怎么处置她?”
宋文这句话,是对冷清莹说的。
冷清莹先前被扇的那一巴掌,令她半张脸都血肉模糊,额骨和颌骨都碎了,但这虽看起来恐怖,却只是外伤,要不了几日就能恢复如初。
她此刻已从地上起身,立于宋文的身后侧。
冷清莹闻言,显得有些意外,略微愣神后,方才连忙回道。
“前辈之前说过:我辈修士,自当如履薄冰,防微杜渐。因而,晚辈认为,还是杀了为好,以绝后患。”
宋文扭头,俯视着地上的虞画。
“虞道友,你也听到了。安心上路吧!”
宋文身上涌出一道尸气凝结的利刃,斩向虞画修长的颈部。
虞画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收缩如针。
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然而,那道漆黑如墨的尸气利刃,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嗤——”
利刃毫无阻碍地掠过她白皙的脖颈,然后深入地下数十丈,方才溃散。
鲜血喷涌,染红地面。
虞画的头颅滚落在地,双眸瞪得老大。
紧接着,一股汹涌的尸气袭来,将她的神魂死死的禁锢在了头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