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好快啊。”
董齐云说的都是真心话。
观法林，平常弟子们来此都需要耗费贡献点。
看一门功法石像，恨不得耗费几个月时间，不将石像中玄奥悟透，根本不会走出观法林。
哪像秦卫，三天，七门石像。
董齐云约莫，七门石像是看一遍就结束，还是一个接着一个，自身不去思考，只去看，才能有如此速度。
秦卫微微抿嘴，但见董齐云一脸认真……
秦卫释怀了。
“东西记下即可，再多待一些时日，家中该急了。”秦卫胡扯乱编。
董齐云眼中透着可惜。
只因为惦念家族，这么好的观法机会，居然就这么浪费了。
小地方抓不住大机缘。
董齐云怜悯秦卫的想法，但却绝不赞同。
纵使张道友有了主修功法，前人的灵机也会为其带来大笔收获。
“家中该急了。”董齐云重复了一遍秦卫的胡话，无奈道：“张道友，你，唉！”
董齐云能说什么？只能说人各有志。
两人只是有些友好交流，连真正的朋友都算不上，说多了就是仇。
董齐云修行近乎甲子岁月，自然不会犯如此错行。
将秦卫带出观法林，董齐云还有些可惜秦卫的选择。
秦卫无法多说，老实被董齐云带到院落。
院落？
秦卫不解：“董道友带我来此作甚？”
“做菜。”董齐云言简意赅。
但又怕秦卫听不懂，补充道：
“真人们还未离开，张道友就再忙一晚上，明日我亲自送道友出宗。”
“对了，道友的飞舟给我一下。”
秦卫听话地拿出飞舟。
董齐云用长老令在飞舟上打入烙印，道：“以后张道友就可以凭借这艘飞舟，出入水月宗地界。”
“不过通过护宗大阵还需请柬，只是能驾驭飞舟在水月宗地界飞行，道友可否明白？”
秦卫连连点头，收起飞舟，看着上面一道半月印记，“这就算标记了？”
董齐云点头，同时不断从储物袋中拿出各种灵材。
“这些天我收集了许多食材，甚至二品灵材都有，张道友可大展身手，好好感谢真人们的恩赐。”
说的这里，董齐云还是觉得可惜，感觉秦卫浪费了机会。
同时，不过三天，她才收集到多少食材灵药，张道友就要回家。
可惜。
秦卫看着身前堆积的食材，足足有三堆人高小山，额头上纹路纵横浮现。
“这，好吧。”
秦卫接下感谢任务。
马不停蹄地开火。
今天通宵恐怕才能做完这些，要是再晚些时日出来，秦卫感觉自己就要在水月宗做一辈子菜。
“不过二品灵药……”秦卫看向面板。
“制药可以突破到二品，也算一件好事。”
阳白金莲莲瓣分化，组成九朵庚金锅炉。
乳白灵火蒸腾，秦卫卷起袖口，“今日，无眠！”
秦卫怒战一天一夜，打得山倾肉烂，草木不生。
只有董齐云还在不断反抗，为食材助力更多，却依旧比不上秦卫的攻势。
“啊啊啊！”
“噢噢噢！”
轰……
一瞬间，秦卫察觉到了变化。
【生活：厨道：（回味无穷\/∞）……】
一直于秦卫心中不怎么被重视的生活类技艺，在大量的食材供养下，衍生出特殊的功效。
“回味无穷？”秦卫不是很理解，是怎么个回味法。
呃……
秦卫感觉不对，这涌现的感悟，有些太多。
灵火停歇，秦卫连忙收拢心神，接收整理厨道的感悟。
食物，是能够令人记忆的。
一道菜肴，记下当时的心情，记下故去的时光，记下流失的自己。
味相同，人思变。
秦卫突然理解了贪所吸收的力量。
那是心绪的力量。
是外界对内心的影响，是物外开端，心内展延的力量。
“以外天地，对内天地的震动影响，所产生的一种力量。”
秦卫不由把目光投下心海，有些惊讶的说道：
“嗔，你们居然凭此来生出意识，凝聚心神，复刻过去的灵力，偷取我内心的知识。”
嗔大惊失色，纵然他为嗔念汇聚，本该愤恨一切，仇视万物，此刻却感觉很难受。
嗔缺失的部分，让他连表达自我都无法做到。
最终依靠怒火拐弯表达自身：“呜呜呜……”
秦卫为其松开捆仙绳，嗔才能清晰说话。
“该死的秦卫，你真该死，该死，该死……”等嗔说了无数个该死。
久到秦卫都不想再记的时候，嗔才能以自身的有，表达那缺失的无。
“你不能探究我们，人不能知晓心绪真源。”
“其所思，所想，所悟，都应该由外天地影响内天地产生。”
“你不应该越过外天地，直接运用内天地的力量，这是，这是……”
“这是不应该的，是该死的。”
秦卫听不懂。
这些欲念化身的词汇表达如此匮乏，缺失了太多准确信息。
根本推测不准确，只是内天地……秦卫想要试试。
欲念本就想对本心不利，其言不该，那就是该。
秦卫嘿嘿直笑。
“嗔，你很好，但我不听。”
嗔恼怒狂吼：“你该死，不可以，你不可以，那里不行……呜呜呜……”
嗔格外吵闹激动，捆仙绳再次显化，堵住了嗔的嘴。
秦卫感受着厨道‘回味无穷’的功效。
专心烧制一盘菜肴。
不以修仙界中灵材仙物为主。
只为自身，那是修行前的菜肴。
记忆中，是每次外回归家的味道。
心绪跨越时间，欲往未知上游。
却在此身此心间无法寻得。
一股不与灵力神识相关的力量悄然流转。
从那虚无心海生出，在秦卫手艺菜肴中展现流转。
切菜，生火，翻炒，调味……
每一步下来，秦卫感觉无尽力量流逝，那是菜肴所蕴含的太多，承载的太多。
直至灵力耗尽，气血干枯，神识困顿，整个人昏昏沉沉，好似下一刻就要死去的时候。
秦卫才以本源灵液吊住性命。
肉身干枯，秦卫眼底明光却越来越亮。
随着菜肴弥漫出的普通味道，秦卫嘴角带笑，口中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
“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