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卷第5章：再拜大蛇丸为师木叶公墓的哀悼仪式，在波风水门与猿飞日斩沉痛而肃穆的发言中缓缓落下帷幕。
空气中弥漫的悲伤仿佛凝结成了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前来悼念的忍者和村民们开始有序地、沉默地散去，如同退潮的海水，只留下无尽的哀思在原地盘旋。
秦紧紧牵着玖辛奈微凉的手，秦羽迈着小步子，随着人流向公墓外走去。
秦羽的目光看似低垂，实则如同最精密的雷达，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
忽然，他的视线在公墓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定格。
那里，站着一个身形高挑、气质阴柔的身影，那道身影穿着一身普通的忍者服，苍白的皮肤，披散着黑色的长发，一双标志性的金色蛇瞳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格外醒目。
正是年轻时期的大蛇丸，他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与周围成群结队散去的人群格格不入，身影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与疏离。
似乎感受到了那道凝视的目光，大蛇丸微微抬眸，金色的竖瞳精准地捕捉到了人群中的秦羽。
刹时四目相对。
秦羽的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抹微笑，那笑容并不夸张，却仿佛蕴含了太多复杂难言的情感……有久别重逢的欣慰，有跨越时空的感激，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看待伙伴般的熟稔。
大蛇丸微微一怔，金色的竖瞳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他显然对这个小豆丁，投向自己的、如此复杂的笑容感到十分意外与疑惑。
大蛇丸那细长的舌头下意识地探出，轻轻舔了舔略显苍白的嘴角，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
“这个小鬼……有点意思。”
当晚，波风宅邸的小院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宁静。
晚饭后，秦羽和波风水门并排坐在屋外的门槛上，仰头看着天空中稀疏的星辰。
“父亲。”
秦羽用稚嫩的嗓音，装作不经意地开口。
“今天在公墓，我看到一个头发黑黑长长、眼睛像蛇一样的大哥哥，他一个人站在角落呢。”
波风水门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儿子描述的是谁，他温和地解释道。
“哦，你说的是大蛇丸前辈啊。他和自来也老师以及纲手姬前辈同是村子里的三忍之一噢，那是一位非常强大且博学的忍者，而且他也是三代目火影的弟子呢。”
“和自来也叔叔同为三忍之一啊……好厉害！”
秦羽适时地露出崇拜的表情，小脑袋歪着，仿佛认真思考了许久，然后突然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波风水门。
“父亲！我……我想拜大蛇丸大人为师！可以吗？”
“什么？”
波风水门显然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请求惊到了，他失笑一声，温柔的揉了揉秦羽的小脑袋。
“小秦羽，你还太小了，连查克拉都还没开始系统学习呢。拜师的事情不用着急，等你再长大一些，父亲会为你寻找最适合的启蒙老师的。”
“不嘛不嘛！”
秦羽立刻拿出小孩子的特权，抓住波风水门的衣袖轻轻摇晃，小脸上写满了固执。
“我就要大蛇丸大人！我觉得……觉得他看起来很厉害！一定能教会我很多很多东西！”
波风水门看着儿子那倔强的小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他深知大蛇丸性格古怪，行事风格也与常人不同，并非理想的启蒙老师人选。但看着秦羽那异常坚持的眼神，他最终还是心软了。
“好吧好吧。”
波风水门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明天父亲带你去见见大蛇丸前辈，但至于他是否愿意收你为徒，我可不能保证哦。”
“嗯！谢谢父亲！”
闻言秦羽立刻露出胜利的笑容，用力点头。
第二日，火影办公室内。
大蛇丸看着眼前这个还不到自己大腿高、正仰着一张白皙小脸、乐呵呵看着自己的小豆丁，金色的竖瞳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怪异与探究。他收到火影召见的消息时，可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
波风水门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些许尴尬的苦笑。
“大蛇丸前辈，这就是我的养子，秦羽……他……不知为何，非常仰慕您，执意想要拜您为师。”
大蛇丸的目光在秦羽身上停留了许久，那眼神仿佛不是在打量一个孩子，而是在审视一件有趣的实验素材。沉默在办公室内蔓延，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终于，大蛇丸那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打破了寂静，他习惯性地舔了舔嘴角，饶有兴致地开口。
“四代目，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擅长教导弟子，也没有那份耐心。目前，我也只收留了御手洗红豆一个弟子。”
随即大蛇丸话锋微转，金色的蛇瞳锁定秦羽。
“不过……如果火影大人执意如此，而这个小家伙自己也坚持的话，我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大蛇丸的语气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玩味，仿佛答应下来只是为了观察一个有趣的新现象。
波风水门闻言，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秦羽。只见秦羽没有丝毫犹豫，十分肯定地用力点了点头，那双漆黑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和期待。
波风水门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仍有顾虑，但最终还是尊重了儿子的选择。
“既然如此……那么秦羽就麻烦大蛇丸前辈多多费心了。”
大蛇丸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了这份差事，随即不再多言，转身便离开了火影办公室。
大蛇丸离开后不久，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叼着他那标志性的烟斗走了进来。
猿飞日斩先是和蔼地看了看秦羽，随即目光转向波风水门，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水门啊，听说小秦羽想要拜大蛇丸为师？”
猿飞日斩吐出一口烟圈，缓缓开口。
“大蛇丸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他的教学方式或许并不适合年纪这么小的孩子。而且，小秦羽身份特殊，是村子的重要……资产，他的教育和成长环境，需要我们更加审慎地考虑啊。”
这番话听起来是关心，但明里暗里都在隐晦地表示反对，强调秦羽作为九尾人柱力的特殊性和潜在风险。
波风水门闻身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自己拜托大蛇丸教导秦羽才过去了几分钟，猿飞日斩这个三代目火影口中的听说又是从何而来……
秦羽站在一旁，听着猿飞日斩的话，眉头也是不由自主地紧锁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尚且精神矍铄的老者，秦羽的心情十分复杂。前一世正是因为猿飞日斩在某些问题上的优柔寡断和对团藏的纵容，才间接导致了自己被根部逼得叛离木叶，不得不在鸣人最需要关爱和引导的时候离开，不得不独自面对外界的腥风血雨。
但同样，也是因为猿飞日斩的默许，他才得以在前世成为大蛇丸的弟子，开启了另一段人生。
而且，前世猿飞日斩的死亡，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死在了自己手中，死在了他与他和大蛇丸共同策划的木叶崩溃计划中。两人之间的那些恩怨纠葛，随着上一世的终结，似乎也早已烟消云散。
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心头，秦羽张了张嘴，那句曾经熟悉又陌生的火影爷爷在喉咙里滚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喊出口。
良久，秦羽只是朝着猿飞日斩的方向，郑重地、带着一丝疏离地微微鞠了一躬，以示对前辈和火影的礼节。随后，他转向波风水门。
“父亲，那我先出去了。”
得到波风水门的点头后，秦羽推开门，独自离开了气氛有些微妙的火影办公室。
刚走出火影大楼，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秦羽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光线，随即目光便被不远处倚靠在一棵大树下的身影吸引。
大蛇丸竟然没有离开，他双手环抱在胸前，背靠着粗壮的树干，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金色竖瞳，正一瞬不瞬地、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紧紧盯着刚刚走出大门的秦羽。
显然，大蛇丸特意等在这里。
秦羽见状，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带着几分得逞意味的笑容，迈开小短腿，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大蛇丸面前。
站定后，秦羽仰起头，看着大蛇丸那苍白而俊美的脸庞，几乎是出于前世养成的习惯，脱口而出。
“蛇叔！”
这两个字喊得自然又亲昵，仿佛已经喊过千百遍。
大蛇丸闻声，金色的竖瞳明显地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审视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他并没有立刻出言纠正这个过于亲切甚至有些奇怪的称呼。
对大蛇丸而言，称呼本身并无意义，他更在意的是这称呼背后所代表的东西。
大蛇丸俯视着这个还不及他腰高的小豆丁，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危险的磁性。
“小家伙……我们昨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
说着大蛇丸的身体微微前倾，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蛇瞳中闪烁着冰冷而好奇的光芒。
“你为什么，会如此执着地选择我？又为什么……会叫我蛇叔？”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年幼的九尾人柱力与未来的冷君相对而立，一个笑容灿烂却暗藏深意，一个目光冰冷充满探究。
秦羽脸上的笑容不变，心中却飞速转动着念头。
“糟了……习惯一时没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