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二楼书房。
陈砚将陈老头推至书桌前,沉檀木桌沉淀的幽香丝丝缕缕。
温研刚迈进一只脚,就听见陈老头的冷呵:“真是什么人都配进我陈家书房——”
话音未落。
陈砚手腕用力一推,一身脆骨头的陈老头蓦地前伏,惊得他一身冷汗,手赶紧抓稳扶手。
呵斥的话还没出口,陈砚嗓音淡淡,“我是私生子,我不配进陈家书房。”
陈老头两眼一瞪,私生什么私生子!点他呢?
顿时气急败坏:“你发什么神经!你进得还少吗?我讲的谁你不知道?”
说着就要抄起拐杖往陈砚身上招呼,手抓了抓,没抓到,才记起来是陈砚推他上来的,拐杖没拿。
陈砚好似嫌他气得不够大,平静无起伏的声音句句戳他脊梁骨:
“我说的是事实。我怎么来的你若不知道,不妨问问你办公室那张沉木桌?”
“不对,七哥八哥也是这样来的。”
“都不知道问谁了。”
温研踩了一半进书房的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呆呆站那。
这个阴阳怪气的陈砚第一次见——
好……神奇!
“闭嘴!”陈老头眼睛气红了,喘着粗气:“信不信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人都好面,尤其陈老头这样恨不得将一身好名声带入土合葬的人,岁数越大越把脸面精细捧着。
“正好,除名吧。”陈砚毫不在意。
除名,脱离陈家,他做梦都想,但陈老头肯放吗?
一旦从陈家脱离,他背上的股份就是无主的肉,那群鬣狗闻着味儿就撕上来了,陈老头呕心沥血维持的微妙平衡,一碰成渣。
陈老头冷哼,“你想除?我偏不。”
也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了。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别人争破脑袋也得不到的股份,他拿不继承来反威胁?
对于这个结果陈砚见怪不怪,瞥了陈老头一眼,“那就别惹我生气。”
陈老头:……啊喂?
“我才是你爹!”
陈砚不理他,放缓声音跟温研说话,“我和他商量点事,你去那边玩?”
手指了指书房里面的淡蓝软沙发,补充一句,“那里有杂志,无聊了就翻一翻,不会等太久。”
温研点头。
陈砚笑笑,摸摸她的头,“待在我的视线范围,不要乱跑。”
交代小孩子的语气。
温研迟疑了一会儿,点头。
陈砚很温柔的笑,“乖。”
扭头,脸沉如墨,“谈谈。”
见证他一秒变脸的陈老头:……
温研抹了把发烫的耳根,小姑娘一样往那一坐。
真是,退化了。
她什么时候脸皮子薄成混饨皮了?
来参加婚礼,仪式没看到,出来时新郎新娘也不知道哪去了。
温研吃了几口小蛋糕,憋不住了,还是找找白暖暖吧。
刚想走,陈砚贴近,“去哪?”
温研乱诌:“洗手间。”
“我陪你。”
数分钟过去,温研木着脸站在洗手间,门口站了个等她的男人,隔几分钟叫一下她的名字。
“温研?”
温研沉默片刻,门口的声音开始焦急:“温研!”
她只能捂脸:“我在我在。”
再次见到这对婚宴的新人,是在宴会尾声。
她手里的香槟握了快整场,看见沈斯谨时,差点落泪。
剧情中加了料误打误撞递到她手中的香槟,可算是要送走了。
温研跃跃欲试,“陈砚,我们去敬一敬你侄子侄媳吧。”
陈砚默不作声看了眼沈斯谨,又瞟了眼温研兴味盎然的小脸蛋,牙齿痒,想咬一口软肉在嘴里磨。
他手一伸,拿过温研手里的酒,仰头倒进嘴里,面无表情把空杯还给她,“不去。”
温研握着空酒杯呆若木鸡。
他他他他干什么??
是普通酒吗他就往嘴里灌!
温研眼睛瞪圆了,满是不可置信,刚刚他手一捞一倒,跟阵风似的,快到她没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了,人也快崩了:“你要喝怎么不自己去拿!抢我手里的做甚?”
陈砚抿了抿 唇边酒,目光极深望进温研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有些不是滋味:“你的酒,我喝不得?”
温研有苦难言,败下阵来,“能喝能喝,只有你能喝。”
她将杯子随便一放,拉着陈砚胳膊往外疾走。
哪里还顾得上男女主那点事,这手上抓的才是烫手的山芋。
陈砚勾着唇,格外享受。
大掌磨了磨她的小手,总感觉空气热热的,随手扯松领带,解了两颗扣子。
穿过好长一段长廊,离院门只有几步距离,温研回头一看,惊了:“你扣子跑哪了?”
陈砚狭长的眼尾染上点点红,拒人千里外的俊脸紧绷着,喉结急促上下滚动。
他脑子慢一拍的想,刚用力太猛,扯崩了,话到嘴边成了:“扣子质量不好,易掉。”
“你说你这私人量身定制的衬衫,质量不好?”
见陈砚还要说。
温研赶紧上前捂住他嘴,“好了好了,不与你争了。”
随后放下,手忙脚乱去系他松松垮垮随时快落下的领带,看着他皮肤变烫变红,眼睛似浸了酒的琉璃,潋滟着珠光。
“研研,我好难受。”
陈砚埋在温研的脖子里,吸一大口气,又觉不够,越埋越深,不断呢喃。
滚烫的嘴唇贴着脖颈细细地磨,热浪滚滚。
一张一合间,炽热的气息厚厚喷洒,酥了温研半边骨。
“陈、陈砚,你先克制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