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嗷嗷，好球！”
有气氛组在场，无论丢出个什么结果都有欢呼声响起。
大抵这环境和路耀之前接触到的有许多不同，他每丢出一个好球都会不自在地冲姜若雪看好几眼。
这些眼神被女孩统一视为挑衅。
只可惜胸中燃起了熊熊战火，今日的幸运大神却始终不给她面子。
“已经是第五次了。”同队的两个姐姐无奈感慨。
姜若雪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完全是诅咒吧！”
从比赛开始到现在，除了最开始的两个球，她已经多次没有投出全中。
如果是一般的发挥失常那还能够理解，然而她这多次非全中里每次都是剩下独独一个保龄球屹立不倒。
虽说之后都能补中，但是多轮下来分数上面还是会不那么好看，尤其在另外两队的王牌没有失误的情况下。
越是不中，她心里就越多一份怨念。又是一球投出，完美的手感，完美的弧线，砰，九个保龄球瓶倒下。
“额。”程泳都不知该如何安慰女孩了，她双手合十，“保龄之神今天状态不好。”
下一个投球的楚怀庭笑着上前：“没关系的，下一次再努力也一样。”
他只是想安慰一下少女，可惜最后只会起到一个反结果。姜若雪瞪了他一眼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楚怀庭摸摸了鼻子，只觉得心脏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他选好球后来到自己组的赛道，换成认真的表情，把球轻盈地推出去。
又是全中，一下子闹得姜若雪更加郁闷。
即便不是同队，路耀也一直坐在女孩的不远处。
他沉吟了一会，凑到姜若雪脑后：“那个男人，你和他很熟吗？”
姜若雪侧靠着沙发，一手撑着脸，闻言只觉得有趣。在场的男性不在少数，路耀偏偏只挑了个最帅最强的来问他熟不熟，这算什么，男人攀比的通性？
她背对着男人，也没转身，只反过手拍他一下：“没有和你熟。”
接着便感觉身后沙发被压塌的地方浮起来些，显然是男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凑了回去。
他也看出姜若雪在因为自己莫名被“诅咒”的事情闷闷不乐，不过他却没想过要提出或者主动失误，让女孩一下。
从小接受的精英教育让他不可能说出“让”这个字，一开始分组没有分在一起时他也有惊讶，但之后想的就只有全力以赴作为对对手的尊重。
姜若雪的队伍是最先投完轮数的，果不其然，即便最后她找回状态，队员们也发奋图强，分数上依旧没有反超另外两队的可能。
当然她其实并不怎么沮丧，因为她今天这完全是被诅咒的结果，根本没有发挥自己的正常水平。
自己结束了的好处就是能够安心等候另外两队的结果，而且比赛打到一半时候就有人提议，今天的第二名小队队长要请客吃饭。
之所以选中第二名，主要还是要照顾姜若雪。
对此她表示没有意见，那两人一个是游戏公司老板，一个资本家预备役，这顿饭又不是请不起，怎么也比自己一个穷学生合适。
她之后是楚怀庭队，以及最后的路耀队，两队六人投完各自的回合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直到最后一个人投完，计分板自动生成分数，结果方才揭晓。
是路耀赢了。
“好耶！楚哥请吃饭啦！”“我就说路小哥靠谱，大户人家的少爷果然不一样。”
不止路耀的队友，其他人也都是满脸喜意，毕竟楚怀庭请客他们都是沾光的人，唯有楚怀庭一人半真半假地苦笑起来。
路耀没有同他的队友一起庆祝，而是径直走到姜若雪身边，这次男人坐在了她的前面。
“我赢了。”男人因为运动出了些薄汗，他的刘海在被打湿之前被姜若雪用随身带的发卡别了上去，因此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又因为佩戴的隐形眼镜，形状漂亮的眼睛没有了遮挡物，现在正亮晶晶地看向姜若雪。
姜若雪拿起桌上的水，又好心抽了两张纸一起递给他。
她假模假样地思考了一下：“这个嘛，确实不错。”
路耀嘴角笑出两个小括号，把纸巾叠得整整齐齐之后才开始擦汗，他喝了一口水之后突然提到。
“其实我之前一直都没有输过。”
是指保龄球吗？姜若雪瞧见他头发上没有擦到的地方，实在忍不住了，干脆自己也学他把纸叠好后替他擦汗。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和你玩球的人之前都在让着你呢。”不怪她多想，毕竟男人的身份摆在那呢。
路耀想摇头，但想起脑袋在女孩的掌下，于是一动也不敢动。
“不是指保龄球，是指所有的事。”他指的是从小到大他所经历的所有需要竞争的事，包括各种比试和竞赛。
姜若雪挑眉，就算自己也不敢这么说的，她问：“所有考试也都是第一名吗？”
“嗯。”路耀应声，在姜若雪之前，全市第一的位置从来都是他的。
“和曲子靖比起来呢？”
突然提到了别的男人的名字，路耀却丝毫未曾犹豫：“我比他强。”
两人自小被视为比较对象，在各自学校都当过第一名，又都是学生会长，但他有充分的信心，就算差距不大，但无论哪个方面，他都能超越曲子靖。
姜若雪脑中响起尖锐爆鸣，啊啊啊，曲会长，你被人瞧不起了！为今之计，只有从常识方面取胜了！
“啊，”她突然想到一件事，“那我算不算是打破了你的记录呢。”
路耀这时才得空点头：“嗯，所以你是我知道的唯一胜过我的人。”
“非常荣幸。”姜若雪还是忍不住笑弯了眼，用一只手捏了捏男人的脸蛋。
男人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之后也接受良好，还不忘看了周围一圈人，确认他们的动作有没有被别人看见。
“那我赢了，可以要奖励吗？”路耀又问。
大伙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向餐馆进发，两人也一起站起。
“奖励我的朋友请你吃饭还不够吗？”
大胆！赢了她还想要奖励，奖励你满头包还比较有可能。
路耀正色：“这不算。”
好吧，姜若雪试探性地回答：“那就奖励你今天也送我回家。”
“可以。”男人的脸上又出现了小括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