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混双训练课，黄浩源、邓楚姝在场地中央；郝友其、苗念则在场边做着热身，甩臂、压腿，脸上带着轻松的笑。
“祁指，今天你带我们吗？”苗念一边拉伸一边问。
祁加双手插袋，淡淡抬眼：“哦，不是。我当裁判。”
“裁判？”四人同时一怔。黄浩源失声笑道：“今天的模拟赛这么正规？”
祁加挑眉，嘴角透出一丝皮笑：“主要是怕你们几个小朋友，待会输得哭鼻子。”
“哭？”苗念眨了眨眼，疑惑地歪头，“不至于吧？今天谁跟我们打？”
“我们。”
这两个字落下，场馆另一侧的门被推开。
乔楚覃与苏怡笙换好训练服，一前一后走来。
两人步伐沉稳而一致，下意识就流露出一种“并肩作战”的默契。
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黄远、林嫚和秦毅、小柒。
祁加扬声道：“来吧，小朋友们，接下来半个月，他们就是你们的训练目标！”
郝友其和苗念对视，挠了挠后脑勺，讪讪笑着：“意思是，我们要打赢乔指和苏指，才算完成目标？”
乔楚覃抹了抹拍面上的胶，动作利落：“聪明。我们来给你们做陪练，好好珍惜嗷。”
苏怡笙站在乔楚覃身前，没有半分紧张和焦灼，眼里满是踏实和淡然！
苗念苦笑：“确定是你们陪练，不是我们陪你们吗？”
“能不能有点志气？郝友其一会儿你要防不住你苏指，可别怪我欺负你搭档！”
苏怡笙的笑容透着光，眉眼温柔得没有半点攻击性，“来吧~”
哨声骤然响起，电子记分牌闪着光。
乔楚覃和苏怡笙的眼神瞬间锋利如刀，像猎手锁定猎物，气场毫无保留地压了下来，空气似乎都紧了一瞬。郝友其与苗念相视击掌，眼神坚定了几分，“来！”
第一球，乔楚覃就将速度和质量提了上来，没给郝友其、苗念任何缓冲时机。
乔楚覃的发球是极为刁钻的下旋切向苗念反手。
苗念刚伸拍准备搓回，就被球的突然下坠晃了一下——啪！球贴着边线滑过。
1:0
郝友其和苗念相视一眼，点了点头。二人原地蹦跶了几下，努力快速的将状态调整出来！
第二球的反拉，苏怡笙预判了对面郝友其的走位。
抢攻，变线，小白球直接被推至二人空挡。
2:0
第三分，乔楚覃发球后直接上步，一个拧拉。
苗念手腕一抖，被打的有些发懵。
记分牌亮成 3:0。
场边，祁加抱着臂，嘴角带笑：“哈哈哈哈，好家伙。看来咱们混双老祖想要给自己徒弟来一个11:0！”
第四分，郝友其咬牙决定拼一把——球刚落到中路，他猛地启动，步伐跨得极开，整个人半扑半冲，拍子一扫，带起一道刁钻的弧线。
郝友其的到底爆冲，原以为胜券在握。
啪！苏怡笙却早有准备，一手挑起，精准反击。
郝友其拍子还没收回，球已经再次落在他们半空的死角。
苗念及时补救，乔楚覃垫了一板。
郝友其再来，这次旋转又加重的几分。
苏怡笙还是正手扛了回来，速度之快。
苗念大三角拉了回来，乔楚覃嘴角带笑，下一秒，一个爆冲！
这球打的郝友其愕然，微微顶腮，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挫败。“苏指能接我三板爆冲？”
苗念拍了拍他肩膀，“没事，没事，再来！”
场上，4:0！
苏怡笙只是浅浅一笑，眼底却是锋利的光。
第五分开始，郝友其带着不服，连着爆冲三次——一次跨台正手杀，一次反手下压，一次全台奔袭斜线——却都被苏怡笙在近台硬生生“连扛三次”，每一拍都是稳稳化解后反击得分。
那种柔中带刚的韧劲，让郝友其的气血像撞上了铁墙。
苗念和郝友其站定，用毛巾抹了把汗，对视的一眼，苦笑出声。
记分牌很快跳到 8:0，场地另一侧甚至有种呼吸被压住的安静。乔楚覃完全是猎手状态，盯着两人任何犹豫的瞬间，球就如同利箭般穿透防线。
苏怡笙的手感细腻到令人绝望，稍有半拍慢，球就被她挑到无人区。
10:0 的时候，祁加单手扶住记分牌，忍着笑没做声音提示。
最后一球——乔楚覃一个极限反手横挑，球角刁得无比，郝友其毫无准备，连拍都没碰到。
——11:0。
“第一局结束。”祁加的声音带着轻松的戏谑。
郝友其与苗念的心态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手心全是汗，呼吸发紧。
明明是训练课，却像被推到世界赛场，面对的是顶尖混双冠军的全力碾压。
局间休息，郝友其和苗念仰头闷了口水。
“正手拉不穿苏指，她护台面积大。”郝友其长呼一口气，“我一会儿试试能不能搓长，我们尽量把衔接的节奏慢下来。我垫给你，不然乔指反手拔的我们太难受了。”
“好！”
哨声再次响起。
郝友其眼底闪着一丝倔强，苗念在发球前搓了搓自己的衣服。
他们商量过了，先抢一分，稳住心气。
第二局，两小只改变了战术。
苗念发了个短球，意图逼苏怡笙挑球。
郝友其立刻前扑，抢在第一拍制造快节奏斜抽，速度之快连祁加都扬了扬眉。
球擦过网带，朝着乔楚覃的反手位杀去。
战术奏效，0:1。
祁加挑了挑眉，“小其和念念心态还是练出来了，被削了光头，第二局开场还敢执行新战术。”
“苗念禁赛后，加上克洛的事情，他们两个人基本看不到急躁的那一面了！也算是有长进。”
第二球，他们稍稍改变了站位。
两人都压在了相对近网位置，准备堵住乔楚覃的快节奏进攻。
苏怡笙挑了挑眉，乒乓球桌下的小尾指画了个半弧。
乔楚覃点了点头，脚后跟稍稍后挪了半步。
几板相持，乔楚覃回球的瞬间，苗念果断侧身挪了两步弯身，郝友其上手暴扣！这一拍万钧之力，球声沉闷。
结果苏怡笙一个极限小臂反挑，不仅接住，还直接把球送到空档。
两位徒弟只能眼睁睁看球落地。
苗念咬牙：“哎呀，没晃到苏指。”
苏怡笙含着淡淡的笑，颠了颠手里的乒乓球。
接下来的几分，两位徒弟疯狂尝试。
大力发球：被乔楚覃用小力量吸收速度，反手切走。
连抢斜线：苏怡笙提前站位，用手腕角度把球搓回来，逼他们失误。
快拉中路：乔楚覃反客为主，反退半步打出更刁的弧圈，让两人完全跟不上。
比分很快来到 5:8。
“模拟赛，有暂停的啊!”
郝友其咬紧牙关，眉头拧成一个结，眼神里全是不服输的倔强——那股憋着的劲儿，像是要把空气都压碎。
苗念额角沁出细密汗珠，脸颊因运动微微泛红，像熟透的苹果，唇瓣被她无意识地舔过一遍，留下一点湿润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