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躲哪儿去？\"乔楚覃低笑一声，偏头轻咬她白玉似的耳骨，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侧，\"一会儿我得跟爸爸再去酒店确认一遍酒水还有入门布置。\"他松开些许，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腰间衣料，\"你是要跟着去，还是跟妈妈留在家？\"
\"我那天看见酒店旁边有家甜品店，想去尝尝~\"
乔楚覃眼底漾起笑意，顺势捉住她作乱的手指：\"那你和妈妈去那里下午茶？\"
\"可以！\"她眼睛倏地亮起，像盛了碎星。
\"成，\"他亲了亲她发顶，双手握住她肩膀轻轻一转，\"那去换衣服吧~\"
苏怡笙被他环着转了两圈，突然\"啊\"了一声：\"你提醒小其带球拍了吗？\"
\"球拍？\"乔楚覃嘴角抽搐，脸上写满难以置信，\"我那天该不会得打赢你们几个才能进门吧？\"
苏怡笙踮脚捏他脸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哥哥，你不要说我不爱你哦~\"她凑近他耳畔，气音轻软，\"我可是提前泄题给你了哦！\"
北西，苗念家楼下。
郝友其站在苗念家楼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深呼吸了三次才按下拨号键。
“喂，念念？”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
电话那头传来热闹的喧哗声，苗念的声音夹杂在其中：“郝友其？” 背景里能听见小孩的嬉闹和长辈们说笑的声音。
听到她叫自己的全名，郝友其的肩膀微微垮下来，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纸袋的提绳，声音低了几分：“我，我在你家楼下。那个，我不是故意不打招呼就来的……是乔指让我给你送订好的演出服……”
苗念那边顿了顿，随后是走动的声音，背景渐渐安静了些。“你在北西？”
“对……” 郝友其舔了舔发干的下唇，目光在地面的积雪上游移，“你要是不在家的话，我可以在附近等……”
“我在姥姥家呢。” 苗念的声音轻快了些，似乎回头看了眼什么，才压低声音补充道，“你要来吗？就是……人有点多，你要是不适应的话，我可以先回去找你。”
郝友其的脊背一下子绷直了，喉结滚动了一下，连忙道：“不、不会不自在！那……你把地址发我？”
“好~” 苗念笑着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郝友其握着手机愣了两秒，随后在原地转了两圈，脑子里反复回荡着“人有点多”这几个字，忍不住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他就压低声音飞快道：“妈！念念让我去她姥姥家！她说了好几遍‘人有点多’，这是什么意思？我要不要带点什么？现在该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齐柳和郝宇对视一眼，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
“姥姥家？那亲戚肯定不少！你可不能失了礼数……”
一小时后，郝友其把车停在姥姥家的大院门口。
苗念正站在门口等他，身边围着几个小孩，见他下车，眼睛弯了弯。
“你怎么换车了？”
“秦指的车，他让我顺路开去吉阳。”郝友其解释了一句，刚走过去，一个穿得圆滚滚的小男孩就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腿，脆生生地喊：“小其哥哥，新年快乐！”
郝友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新年快乐。” 他犹豫地看向苗念，小声问：“我是不是该给个红包？”
苗念还没回答，苗岑就从院子里大步走出来，一把拽住郝友其的胳膊。
“小其！你来的真及时，快进来救我！”
“啊？” 郝友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了院子。
院子里热热闹闹的，两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拿着乒乓球拍，见他进来，笑呵呵地把球拍塞进他手里。
“来来来，正经混双搭档来了嗷~陪我们两老人打一场混双！”
郝友其握着球拍站在球台前，整个人绷得笔直。苗念见状，用球拍轻轻挡着嘴，凑近他耳边小声道：\"小心点，我姥姥可是我的第一个教练......\"
\"啊？好的。\"郝友其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球拍。
苗念突然伸手在他后腰处拍了拍，羽绒服发出沙沙的响声。\"你可别放水啊，\"她眨了眨眼，嘴角扬起俏皮的弧度，\"不然我今晚可是要洗碗的~\"
这时苗父端着热茶走过来，无奈地看着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的郝友其。
\"先让小其喝口热的行不行？\"
院里一时安静下来，姥姥和姥爷两道犀利的目光在郝友其身上来回打量。
\"叔叔阿姨，新年好！\"
郝友其连忙放下球拍，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
\"大过年的，辛苦你跑这一趟了。\"苗母接过话头，温和地笑着，\"我们刚好明天下午的航班，本来还担心她一个人去吉阳不安全呢。\"
\"没关系，我们明天一起去。\"郝友其接过茶杯，微微颔首，\"今天是我打扰了。乔指订了念念的衣服，说想让她提前试一试。\"
\"你们乔指和苏指，对你们是真好。\"苗父点点头，目光中透着赞许。
一直没说话的老爷子突然走上前，伸手捏了捏郝友其的胳膊，力道大得让郝友其差点把茶水洒出来。
\"小伙子挺壮实，\"姥爷满意地点点头，\"兼项吗？\"
\"有的，男单、混双，偶尔打男双。\"郝友其老老实实地回答，后背已经悄悄渗出一层薄汗。
苗念见状，立刻挡在郝友其前面，假装生气地瞪着姥爷：\"姥爷！你这开赛前，怎么还能捏对方选手的呢？\"
老头子不服气地哼哼两声，转身走向球台：\"来，咱俩先打一把男单？\"
郝友其低头看了看手里温热的茶杯，又望望已经摆好架势的姥爷，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悄悄瞥了眼身边的苗念，发现她正冲自己狡黠地眨着眼睛。
“郝友其，抡~”
抡？郝友其瞪大了眼睛，思考着这个抡字代表的程度。
“怎么就你俩玩？”姥姥撇了撇嘴，“来来来，说好打混双的。”
苗念笑着扯了扯郝友其的衣角，“你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姥爷不喜欢别人搞虚的那一套，你今天要是打不赢他。以后可不好过~”
郝友其眼睛亮了亮，“好~”
球台两侧，四人站位瞬间定格成一幅生动的年画。
姥爷银白的鬓角在暖气中微微颤动，姥姥手腕上的玉镯随发球动作\"叮\"地一晃——白色小球如银梭般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