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看着高考志愿的表格，毫不犹豫填了星际最好的医科大学的基因学。
也知道这所学校离尘星很远。
自从分化成alpha，艾斯的心一天比一天不安，他和斯洛夫说要一些时间，并不是要时间去接受两个人是alpha的事实。
而是，他想要尝试一下能不能打破基因的桎梏，尽管已经有例子证明这是不可能的。
但谁又知道未来会不会有奇迹呢？
就像几百年前，科学家不也一样在面对生物灭绝而无计可施，但是在十二年前不也研究出利用生物的基因片段重新培育的方法。
艾斯转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他和斯洛夫站在湖边的草地上，背后是广阔的星空，斯洛夫笑得肆意张扬，而他则微微低着头，那个时候他已经确定自己心里也是喜欢斯洛夫的。
“斯洛夫……”艾斯低声喃喃，指尖轻轻划过照片的边缘，“给我一些时间吧。”
至少让他试试。
*
艾斯开学就选了个很小众的研究课题——alpha与alpha之间的基因契合度。
这个研究课题并不热门，甚至可以说在学术圈内少有人问津。
这是因为alpha与alpha之间的结合一直被认为没有生物学意义。
毕竟，信息素本质上是为了促进繁殖的，而alpha与alpha之间的关系在繁衍上没有贡献。
因此，在主流的基因学研究领域，这个方向几乎被忽视了。
除了上课、吃饭和睡觉，艾斯几乎都泡在实验室和图书馆。
实验室的初期工作异常繁琐。艾斯需要从浩瀚的基因数据库中筛选适合的样本，并设计实验模型。
虽然过去几十年中，基因学的进展突飞猛进，但几乎没有针对“非传统结合”的基因研究。
这意味着他需要从零开始。
“艾斯，这课题太冷门了吧，你确定你能拿到足够的数据支持？”同组的研究生罗娜也是个alpha，她一边调试设备一边问道。
艾斯头也没抬，手指快速敲击键盘，“数据不够，那就自己创造条件，过去的科学家连基因重组都可以实现，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找到契合的可能性？”
罗娜挑了挑眉，带着试探，“那可需要大量资源和时间支持，导师知道你的计划吗？”
艾斯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露出一抹坚定的笑，“导师支持了，只是我需要用成果证明，我不是在浪费时间。”
罗娜伸出手，“欢迎加入我的团队。”
艾斯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罗娜没有解释什么，打开自己的光脑调出一些数据。
“我的爱人也是alpha，别看我也是大一新生，但其实我快三十咯，在这一块，我已经撞了快十年的南墙了。”
声音带着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坚定。
这番话确实把艾斯惊住了，alpha和alpha，十年？
他光是经历了一次易感期就不敢再迈出一步，尽管高级alpha可能半年或者一年才会经历一次易感期，但这也有十次了。
“疑惑，我们俩易感期是怎么度过的？”罗娜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疑惑，随后带着笑意继续说道。
“怎么说呢？跟打仗一样，得亏我俩不缺钱，不然每次易感期都要换一次家具，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艾斯认同地点点头，确实是。
研究开展地并不容易，他们的数据真的太少太少了，罗娜甚至已经开始用自己作为研究对象。
艾斯和罗娜多次尝试模拟实验，但大多数实验都以失败告终。
数据面前，他们不得不承认，基因的桎梏似乎比想象中更难突破。
“艾斯，或许我们真的错了，”罗娜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也许这条路根本就不该走。”
罗娜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让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罗娜，我们尽力了，但她没有撑住。”
艾斯赶到医院时，罗娜正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手里握着一张病历单，脸色毫无血色。
罗娜早该发现的，她这些时间一直都不对劲，只是没想到她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罗娜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
“艾斯，你知道吗？”她哽咽着说道，“她一直在支持我，从没埋怨过我们的选择，可到最后，我却连她都保护不了。”
艾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静静地陪着她。
罗娜的爱人是娱乐圈着名的明星，虽然只自杀，但警察因为舆论很重视这件事。
原来早在半年前，他们俩在一起的事情被私生发现，还以此来威胁她。
名私生饭曾通过非法手段窃取罗娜爱人的私人信息，并多次威胁她曝光二人的关系，甚至试图勒索巨额金钱。
原本他们两个的事情不被家人朋友认可，甚至双方家长都不想承认他们的存在，已经压力很大。
最终，这些恶意行为让她不堪重负，选择了结束生命。
艾斯陪着罗娜回到实验室，罗娜却再也没有投入过往那般专注的状态。
她面前的设备亮着微光，屏幕上的数据图表一动不动，而她的手也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按下去。
“艾斯……”罗娜低声开口，语气里充满了疲惫和愧疚，“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们足够努力，就能让所有人接受我们……可为什么？”
“她总是安慰我，说一切都会过去，但其实她比我更痛苦。”罗娜的声音哽咽，“而我却一直沉迷于研究，从没发现她有多孤独……”
罗娜最终选择了退出研究，她向导师提出了休学申请，然后搬离了校园。
临走前，她将自己的所有研究数据和记录都交给了艾斯。
“艾斯，如果你还想继续这条路，我支持你。”罗娜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期待，“但也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失去了身边最重要的人。”
艾斯点了点头，看着罗娜离开的背影，眼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决心。
如今他不单单只是为了他和斯洛夫能够在一起，更是为了让世人知道从古至今，性别都不是爱情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