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啥啊?”
弘毅靠在树上询问,我把石头上的字朝向他那边。
“她干啥去了?”
咱们是一块回来的,他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我看向黄天赐,想等他拿个主意,黄天赐抬头看了看那还在变化的狐狸云淡定开口:
“都让我们等着了,那就等着呗。”
黄天赐绕着破败的狐仙庙翻来找去,我找了块石头坐着,看着不远处陈明玉的人皮留下的血。
回想起早上警方让我做笔录,我说明了自己来这的目的,以及此地莫名去世的老人身份,他们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老兵隐居,很重视这件事,说会跟上级汇报。
我又想起赵喜他妈……应该说赵喜的养母,那个穿旗袍飙脏话的彪悍女人,她就是特殊部门的,现在这件事已经不是死几个人的小事,从人脸熊到狐鬼,不知道还有多少外邦的精怪在作乱。
这次如果能遇到他们,我也得给提个醒,让他们重点去查一查。
毕竟我一个人精力有限,他们部门人多好办事儿。
在狐仙庙等了两个多小时了,胡秀英还没回来,上青跟弘毅凑在一起观察着头顶的云。
我想问问黄天赐,知不知道胡秀英去哪儿了,黄天赐只让我远点扇哒别烦他。
“那我去蒋玉芬家溜达了啊?”
没人搭理我,我也坐不住,起身朝蒋玉芬家走去,却正好碰到这个时间村民拎着垃圾桶出来倒泔水。
看到我,面前的大爷愣在原地,手一松,泔水桶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他这才回过神来。
“你,你谁啊?”
我一看这老头没跑,赶紧上前帮忙把桶捡起来,递到他手中:
“大爷,我是孙大富二外甥的丈母娘的小姑子的女儿的三大爷的孙子,我来找孙大富探亲,他家咋锁门了?”
孙大富,是村里已经离世的老兵的名字,这名字还是警方给我查到的。
老爷子又轻轻把水桶放下,掰了掰手指头,还重复着我刚才的话:
“……小姑子的女儿的……的孙子?啊!我知道了知道了!你是他……侄孙子!对,侄孙子!”
他算了半天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看着我,好像自己真把关系捋明白了。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本来就是我信口胡诌的,不过我还是赶紧点头附和:
“啊对对对!”
“孩儿啊,那你可来晚了,这老孙头已经死了,而且也没听说他还有啥亲戚啊?”
我假装不知情,只说是远亲,扶着大爷的胳膊自然的进了他家院子,边走边问孙大富怎么死的。
“哎,咱们村儿里得罪了狐仙,狐仙收人命呗,好几个老哥老姐都死了,尤其是陈家老两口子,陈大嫂发疯去砸狐仙庙,陈大哥去拦,两人死的可惨了……”
老大爷姓洪,儿女在南方安了家,老伴儿前几年去世了,家里也就他一个人。
这阵子村里人都定点出门,他没有说话的人,憋的吱吱的。
好不容易看到个活人,洪大爷对我的问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说村里人每天定时出门这事儿,就是孙大富死前告诉村长的。
孙大富说他们的死,是村里遭到了狐仙的报复,让大家不要再供奉狐仙。
还说当年村里根本没有闹鼠灾,那只狐狸才是来害人的。
至于后来他们想再立狐仙庙,立的也根本不是原来那位狐仙,是另一位,能跟原来狐仙斗法的。
可惜新的狐仙没立起来,他们那些老人都被收了性命。
他告诉村长,一定让村民在特定时间出来活动,他说的那些时间,是狐鬼不会作乱的时间。
村民也提心吊胆十几年,近期村里频频死人,自然相信了孙大富的话。
见村民都听进了自己的话,孙大富在不久前上吊了,村里人都猜测他也是被狐狸索了命,更加不敢随便出门。
“不过只有陈家那个丧门旋儿媳妇不听话,一切都是因为她,当年就是她药死了狐狸的崽子。
年前她回来了,又捡了一只白狐回来活扒皮,害得自己女儿皮肤溃烂淌水,后来更是昏迷不醒,她成天出门去找人给她女儿治病。
不过这两天但是没看她出来呢,我跟你说,这人一身邪骨头,瞅着就不是好东西!”
我差点就脱口而出那蒋玉芬出不来了,但是怕吓到老人家,还是忍住没说。
咱俩唠的太投入,洪大爷一看墙上的老挂钟,脸色顿时变了,一拍大腿开口惊呼:
“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