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军的脸色微变，很是意外地看着季清霖。“你很聪明，这都能看出来。”
“所以，这便是你的规矩？”
郑军摇了摇头，神色平淡，丝毫没有被季清霖给激怒。“你不用故意激怒我，我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更何况，那个要我杀你的人，也只是要一个结果。”
“等我将你送到另一个卖家的手上，你还是难逃一死。所以，结果都一样，我能拿两份钱，何乐而不为？”
季清霖真想给郑军竖起个大拇指，直呼你是会做生意的。
“喝点水吧。你要是在路上渴死了，我可交不了差。”郑军又将水杯送到了季清霖的唇边。
这次，季清霖没有拒绝，小小地喝了口，润了下嗓子。“你，有个儿子？”
郑军拿水杯的手哆嗦了下，随即又猛地攥紧，狠声道：“你话太多了！我劝你少说点，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
季清霖的心神一颤，确实被吓到了。
眼前的郑军，就是个亡命之徒，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刚才还想着打感情牌，透过郑军的儿子，来劝对方放自己走。
但现在想想，她真要这么做，怕是要将这头野兽给彻底激怒。从郑军削木头的专注程度来看，他是这个儿子是相当的宠爱。
哪怕是做着这么残忍的勾当，可还是为自己的儿子，保住了仅存的一丝温柔。
郑军又回到外边，继续削着木头玩偶。
这次，他倒是没有封着季清霖的嘴巴，或者说没有这个必要。
季清霖叹了口气，看了眼四周的环境，确实没有这个必要，这边怕是一条没有人居住的废弃村落，哪怕是自己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
更何况，她要真的喊起来，郑军会毫不犹豫地毒哑自己。
这个险，她不敢冒。
季清霖躺了下来，透过窗户，看着天空的那一轮明月。
她的内心逐渐发酸，脑海中不断地闪过顾北笙，白琼，洛洛，蓝汐，方诗雨……众多亲朋好友的身影。
等到了明天，郑军将会带她离开江北，一旦离开了江北，自己怕是难有再回来的可能。
“北笙，我好想你。”季清霖的眼角有泪珠闪动，或许是太累了，就这么看着天空中的明月睡了过去。
“小季！”
顾北笙惊醒过来，浑身已经被冷汗打湿。
他刚才梦见，季清霖被关在一个狭小，昏暗的房间，正无助求救。
他拼了命往前冲，想要进去救人，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只会离季清霖越来越远，他们之间似乎横插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紧接着，一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出现，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刺入了季清霖的胸口。
就那一瞬间，他觉得天塌地陷，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顾总，你还好吗？”文秘书听到了动静，连忙过来查看，却见顾北笙是做噩梦了。“你要不回去吧？”
顾北笙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不安，还有躁动。“先别管我，你为什么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