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直身体,看向对方。
在她的眼神中,对方并没有波澜的神情是在蔑视自己。
小妾没有再试着冲进去。
嬷嬷看着被咬掉耳朵的丫鬟,也没有生出半点怜惜。
当小人的就是要承受主子的怒气。
见她平静下来。
嬷嬷上前扶住她的手。
“夫人,回院子去吧,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不必担心。”
小妾甩开嬷嬷的手,对她没有消气。
她眼神看向地上的丫鬟:“你去我的院子伺候。”
丫鬟泣不成声,根本没心思听。
身边的丫鬟们都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这丫头命苦。
小妾闹了一通,在看了一眼那人也就平复心情一般,彻底安静下来。
她带着嬷嬷回了院子,命人准备热水沐浴,安静到根本看不出方才还咬掉了别人耳朵。
郑吉华对于后院发生的事情清楚。
两人早晚都会见面,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中,并不觉得担心。
“大人,有位公子说想要见见你。”
“可眼熟?”
下人仔细想了想,摇头:“眼生,是第一次来府上。”
第一次来府上?
郑吉华沉思片刻,却没有猜出来人是谁。
“先请他进来吧。”
等到下人将人给带进来,看见那张脸,郑吉华本能站起身,“原来是...”
府邸里面虽然压抑,可还是有人会出声。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是让宴允听见了。
小妾将丫鬟的耳朵被小妾咬掉的消息,宴允自然也能知道。
她能做出这件事,宴允并不觉得奇怪。
比起去关心她的消息,对宴允来说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休养好。
宴允解开衣衫看过伤口,虽然也不想死,倒是手重了些,伤口一直都有些火烧一般的疼。
郑吉华心思虽然在香儿身上,可对宴允也上心,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只是药物相冲,丫鬟们用的太杂,倒也没有见效。
宴允收拾一番,准备睡下。
屋内的丫鬟们才收拾离开。
头顶上传来细微的声响。
宴允睁开眼翻身看向头顶的方向。
在郑府还在戒备的时候。
景曰还是来了。
宴允看见他时也是一愣。
她伸手就要将一旁的披风给拽过来。
景曰已经从房梁上落在宴允床榻前。
他还是将脸给遮挡了起来。
他站立在面前。
宴允伸出去拉披风的手被他一把握住。
他的手冷的出奇,冷的宴允立刻就要抽回手。
她一动作,景曰手上却用力,他看着宴允冷着声质问:\"为何要伤自己。\"
面对他的质问,宴允却不以为然,那个时候,她只是想到这是最快的办法。
还不等她回答,景曰握住她手更加用力,“若是死了怎么办。”
宴允因为他用力疼的皱眉,她冷着声,“你弄疼我了。”
景曰却没有因为她说疼就放开,他只想问她,那般不要命的举动从何学来?若是死了又应当如何?
“我问你,若是失手了怎么办?”
宴允的反驳也丝毫没有任何意义。
眼前的人只是要个答案。
宴允看向他反问他想要的回答。
“死了又如何?”
死了那就是她只能到这里,死了郑吉华就会后悔一生。
除此之外,她没有想到其他的。
面对她赌气一般的回答。
景曰又欲开口。
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宴允手上用力,将自己的手给抽回。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向景曰。
“我并不觉得是在帮你。”
她是做出的自己的选择。
景曰看着从手掌中挣脱开的手,心中有种无力。
他也知道自己这般来太贸然,可若是不来看看,自己这心中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若有下次,不必你这般伤害自己。”
他说出口,脑海中又闪过那一夜,她抬手刺向自己的一幕。
他眼眸微沉,又看见宴允轻薄的那内衫,她本就是要躺下休息,现在这场景,是他冒昧了。
他转过身去。
宴允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来这里,就是为了来质问自己?
比起他这毫无头绪的问话。
宴允倒是更想知道另外一件事。
“你为何会带走的那个孩子?”
景曰听她没有因为自己的问话有任何情绪,反倒是反问自己问题。
她就这般不在意?
他知道她本就和别人不同,只是这般切身体会,他倒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为好。
对于宴允的问题。
景曰并没有全盘托出,他依旧保留了神秘。
“只是可怜那个孩子。”
宴允听见他这样说,倒是多看了他一眼。
并不是刮目相看,而是本能觉得他的回答不真诚。
他不会告诉自己实话,宴允也不想再多说,自己想让那个女子离开郑府这件事,她也不打算告诉他让他帮自己。
彼此心里有些清楚。
两人之间又安静下来。
景曰不开口,宴允也准备休息。
她倒是想拉过被子躺下,只是景曰还在。
她回头。
景曰没什么声响的已经靠近过来。
宴允稍稍一愣。
景曰和她对上视线,又将视线给移开。
他将怀中带来的物件放在宴允的被子上。
“伤口上用这个涂抹,会好的快一些。”
他放下东西站起身,背对着宴允:“好好休息吧。”
语气里透着一种无奈。
他来了又离开,宴允一下坐起身,她看向他离开的背影,也知道自己追不上,并没有追上去。
景曰从宴允的房间离开一段距离。
四周吹来的风声淅淅。
景曰停下脚步。
他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人影。
郑吉华一脸阴狠,即便被夜色给笼罩半分,那种浑身透出的杀意,还是让周围的人都能清楚感觉到。
而就在瞬间,躲藏在四处的人都冒了出来。
郑吉华向前走了两步,一旁的随从将灯笼给提上前。
微红的光落在他脸上,他嘴角微动,围着景曰的人一拥而上。
“只需留口气吊着。”
得了命令,四周的人死死盯着景曰。
郑吉华躲在人群后,早已觉得安排的万无一失。
既然他会来抢走那个野种,那自然就会在回来,只是没想到,自己埋伏在香儿那边的人没收到一点消息,不过那又如何,在这里也同样。
宴允看着景曰留下的药瓶,伸手放在了一旁。
既然景曰已经走了,宴允侧过身躺下休息,她闭上眼,可有些睡不着,怎么从府里将人给带走,她现在还没想到办法。
想来想去,倒不如再去那黑市试试。
宴允如此想着,寻个机会出府去才好。
倒是正好,司马月派人来请宴允一同去游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