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涡之内，星河倒卷如沸，混沌之气磅礴。
白城灵识外放，寻遍了所有角落，皆没有再发现任何仙器碎片。
甚至连一缕异宝灵光都未曾捕捉。
除了乱飘的星尘和转得让人眼晕的气流，啥都没有。
“不过，我至少肯定了这些旋涡都通往哪里了。”。
白城并不焦急。
下界仙器本来就少，能遇上才是运气，遇不上也正常。
他心里没觉得失落，只想着接下来该往哪儿去。
“多谢前辈。”。
白城再次向风吟子道谢。
“小友，你镇压帝心的仙器碎片，莫非就是从这旋涡中得到的？能否让老夫看看？”。
“好。”，白城没有犹豫，运转功法，将仙器碎片拿了出来。
此时他体内帝心已经被风帝苏帝联手封印，再也不需要这仙器碎片镇压。
“前辈小心，这碎片异常锋利！”。
白城指尖凝着一缕微光，小心翼翼托起那枚拇指大小的仙器碎片。
边缘参差如碎玉，却泛着温润的银白流光，触之凉沁入骨，边缘锋利到割开了空间。
风吟子抬眸，目光落在碎片上时，瞳孔微缩，上次没有看清碎片，此番要仔细看看。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接过，甫一入手，便眉头轻蹙。
碎片看着轻薄，实则重逾如握着一块浓缩的山岳。
能让他这种修为的修士感觉沉重的碎片，那完整体该有多重啊！
一缕缕精纯至极锋利光芒自碎片中逸出，让他这种修士都心生敬畏。
风吟子将碎片凑到眼前，仔细凝神细看，灵识扫过碎片的每一寸，却始终无法窥探其本源。
只觉得这碎片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带着仙界独有的缥缈与厚重。
良久，风吟子收回灵识，将碎片递还给白城，眼神中带着一丝惊叹：
“此碎片果然来自仙界，远超我见过的任何法器。但可以肯定，如果这仙器完整，就算在仙界也数得上号。”。
“前辈，你们看出这是什么仙器么？”，白城心里隐隐觉得，这不会是一把仙剑吧！
他可是曾窥见过未来的场景，那是白城手握一柄长剑，独自面对漫天的黑衣白城！
“不好说，像仙剑，又像仙枪。”。
风吟子摇摇头，“你保留好，待以后有机缘寻得其他碎片，你就知晓了。”。
白城点点头，用荒气遮蔽碎片，放入了虚空空间。
“前辈，晚辈还有一事想问，前辈可曾听说过凤梧宫？”。
“凤梧宫？”。
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莫非小友准备去凤梧宫？”。
“是，晚辈应帝子邀约，前去探望。”。
听到白城的回答，风吟子目光微微流转。
他抬眼望向白城，声音带着穿透岁月的厚重：“我知道一些。”。
随后，风吟子沉默片刻，继续道：
“有记载的修士世界，分荒古，远古，上古和本纪元，纵横数千万年！小友可知道如何划分纪元么？”。
白城凝神思索片刻，想了很多，这竟然牵扯到了纪元轮回！
他曾穿越回荒古和上古，听人说纪元轮回皆与大战有关，却不知具体缘由。
白城终究摇头：“晚辈不知划分缘由。”。
“荒古混沌，远古渺茫，皆是不可考的迷雾岁月。”。
风吟子语气沉了几分：
“但上古与本纪元的更迭，却和凤梧宫脱不了干系！”。
白城心头一震，下意识前倾身子。
“上古之时，修炼达至巅峰，大帝多如牛毛，圣人遍地行走，甚至传闻有界主级存在俯瞰寰宇。”。
风吟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怅惘：
“而战乱，因凤梧宫而起！”。
“上古各大帝族，顶尖宗门齐聚凤梧宫，不知因何原因，大帝争斗，最终演变为席卷整个寰宇的大乱。”。
风吟子转身看向白城，眼神凝重如铁：
“那场战乱便是大帝浩劫！”。
“亿万修士殒命，星空崩塌，位面碎裂，即便是大帝级强者也难逃陨落之局，上古在战火中被彻底打碎，提前走向终结！”。
“浩劫之后，上古大地一片焦土，幸存的生灵不足亿万分之一，昔日辉煌化为尘埃，灵界也从九大界排位中跌落。”。
风吟子轻叹一声。
“直到数万年尘埃落定，天地之气重新复苏，万物得以勃发，这才进入了我们如今的本纪元。”。
“可以说，若无凤梧宫引发的大乱，上古或许还能延续数百万年，而本纪元，也不会在废墟之上悄然开启。”。
“如今的灵界，再也折腾不起了。天地始终恢复不过来了，上古时期可承受诸多大帝争斗，而今日的灵界，恐怕会轻而易举被一位大帝轰碎！”。
白城闻言，眸中骤然亮起。
“原来如此！”。
他失声喃喃。
十帝共铸鼎，煌煌帝威，冥魔二界大军压境，黑云蔽日！
那场席卷九天十地的旷世之战，虽打得星河倒卷，生灵涂炭，却始终未曾出现天地崩塌，位面碎裂的末日景象。
他当初还曾疑惑，为何那般惨烈的大战，竟能保全天地根基？
此刻听风吟子一语道破，才知答案藏在纪元更迭之中。
灵界，已越打越孱弱！
到了本纪元，随便一位大帝自己便可轻易抹除整个灵界！
风吟子的声音陡然低沉，他再次开口，每一个字都似带着千钧重量：
“若灵界再遭一次重创，便会彻底崩碎！到那时，整个灵界会虚弱到无法凝聚任何天地之气！”。
“末法时代？！”。
白城的心猛地一沉。
“不错，末法时代！没有天地之气，修士之道便成空谈。”。
风吟子的语气中满是悲凉：
“再无引气入体之说，所有修士都会被打回凡胎，甚至连一丝法力都无法留存。不止如此，天地法则会彻底改变，所有生灵的寿命都将被死死禁锢在百年之内，生老病死，再无例外。”。
风吟子微微颤动着枯瘦的手指，眼中闪过深深的惊惧与怅惘，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
“那得是一个多么绝望的时代啊！”。
“看不到任何修炼的希望，摸不到长生的门槛，世间再无仙神，唯有日复一日的衰老与死亡，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听到这里，白城沉默了。
末法时代？！有何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