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适的低语如同爱抚,拂过司南的耳廓。
然而,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前一刹那,司南猛地像是从迷梦中惊醒!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抗拒,猛地扭开头,避开了他那即将落下的吻。
这个躲避的动作,让南宫适的动作僵在半空。
司南心如擂鼓,仓惶地想要站起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暧昧氛围。可她刚有动作,手腕便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猛地按住!
力道之大,让她无法挣脱。
南宫适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那里面翻涌着被拒绝后的阴霾、以及一种近乎偏执的、绝不允许她再次逃离的强势。
就在司南以为他会用更加强硬的态度逼迫她时,南宫适眼底那灼人的火焰却奇异地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脆弱和依恋。
他微微俯身,拉近两人本就危险的距离,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示弱的痴缠:
“宝贝儿,”他几乎是叹息着吐出这个亲昵的称呼,目光胶着在她脸上,不肯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我病了。”
司南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病了?
他生病了?
生什么病?严重吗?
是因为在地心世界为了救她而受了暗伤吗?
所以这两个多月他并非故意消失,而是去接受治疗了?
仅仅是一瞬间,无数个担忧的猜想如同潮水般涌上司南的心头,让她原本坚定的抗拒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甚至下意识地仔细打量起他的脸色,想从那张依旧俊美却似乎染上一丝疲惫的脸上找出些许端倪。
南宫适将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担忧以及种种猜测尽收眼底,紧抿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却得逞般的弧度。
他趁热打铁,指腹在她细腻的手腕内侧轻轻摩挲着,带着一种诱哄般的痒意,目光更加痴缠,语气也更加低沉委屈:
“宝贝儿,我得了……分开焦虑综合症。”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又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控诉,“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吃不下,工作也无法集中精神。”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缓缓渗入司南的心房:“所以,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我受不了。”
这近乎无赖却又直白到令人心颤的告白,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荡起层层涟漪。
司南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深情与“病态”的依赖,听着他那套真假难辨的“分开焦虑综合症”,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是该气他的狡猾,还是该心疼他话语里可能隐藏的真实煎熬?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所有试图划清界限的话语,在他这番以“病”为名的深情攻势下,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南宫适看着她微微怔忡、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不再给她思考的机会,缓缓低下头,这一次,目标明确,动作却带着一种极致的温柔和试探,慢慢地、坚定地向着那思念已久的唇瓣靠近。
空气中紧绷的弦,似乎悄然松动,弥漫开一种暧昧而危险的甜蜜气息。
司南僵在原地,眼看着他的靠近,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
他温热的鼻息越来越近,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心悸的男性气息,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笼罩。
司南甚至能看清他浓密睫毛投下的阴影,以及那双深邃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渴望与势在必得。
理智在疯狂叫嚣着推开他,可身体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得无法动弹。或许是他那句“病了”在她心里投下了太大的波澜,或许是这熟悉环境勾起的回忆太过汹涌,又或许……只是她内心深处,从未真正放下过。
就在他的唇即将覆上来的前一秒,司南猛地偏过头,那个带着清冽气息的吻,最终落在了她微烫的脸颊上。
柔软而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窜过全身。
南宫适的动作顿住了,他没有强行扳过她的脸,只是就着这个姿势,低低地、带着一丝挫败和更多无奈的笑了一声。那笑声震动着胸腔,透过紧贴的肢体传递过来,让司南耳根发麻。
“还是不行吗?”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带着滚烫的温度,“就算我‘病’得这么重了?”
司南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麻。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却依旧被他牢牢握住。
“南宫适,你……”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别耍无赖。”
“我只对你耍无赖。”他从善如流地接话,嘴唇甚至在她脸颊上轻轻蹭了蹭,像只讨好主人的大型犬,与刚才那强势禁锢她的模样判若两人。“宝贝儿,我的药呢?”
司南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黏糊劲儿弄得浑身不自在,脸颊上的触感更是挥之不去。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冷硬的态度武装自己:“我不是你的药。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你说一句生病了就能解决的。”
“那要怎样才能解决?”南宫适终于稍稍退开一些,但目光依旧锁着她,语气认真起来,“你说,我做。只要你别再把我推开。”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太过坦诚,仿佛真的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司南看着这样的他,那些准备好的、划清界限的话,突然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她垂下眼睫,避开他那灼人的视线,声音低了下去:“我需要时间……也需要空间。南宫适,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我没想回到过去。”南宫适立刻接口,他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我想和你,有新的开始。”
他的指腹温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却又奇异地没有弄疼她。司南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倒映出她有些慌乱的身影。
新的……开始?
这个词像一颗种子,悄然落进她试图冰封的心田。
就在这时,一直被忽略的阿蟠,头顶的蓝色指示灯欢快地闪烁起来,用清脆的电子音打破了这暧昧又紧张的氛围:
“老板,喃喃姐姐,你们还要讨论病情吗?阿蟠新学会了煲安神汤,需要现在准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