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憬唇角微微上扬，心中努力按耐住窃喜的心情，“待的时间不长？”
司羽点点头，“夜离在妖界皇宫里生活的时间并不久，他的伤刚养好，便不辞而别了。”
说到这，司羽还是有些生气。
云憬则是不解的蹙了蹙眉，据他观察，夜离不是不辞而别的人，何况，司羽对他来说算是比较重要的人。
能让他选择不辞而别的，应当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夜离没在司羽身边待多久的消息让云憬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你了解过夜离的身世背景吗？”云憬从芥子空间中拿出两瓶酒，递了一瓶给司羽。
司羽接过云憬递过来的酒，打开大口喝了一口，“他是妖界的人，但具体在哪个家族就不清楚。”
“他不辞而别之后我一直在找他，”司羽看向云憬，“你说，要是我救回来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见了，是不是该担心？”
云憬却不这么觉得，他拧了拧眉，“若是我不在乎的人，救完之后，他的生死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阿羽，你是在乎他的。”云憬闷闷的说出这句话，不管他多么不想承认，司羽和夜离的关系的确比普通人要深。
司羽笑了笑，不以为意的看着云憬，“在乎啊，无论如何，他也是我救下的第一个人。”
“只是如此吗？”云憬喉咙发紧，他问出这话之后甚至不敢听司羽说出答案。
“不然呢？”司羽觉得云憬这个男人又开始莫名奇怪了，“他在我心里，是朋友，不会有超出这个关系的变化。”
闻言，云憬心中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一瞬间得到了释放。
“那......我呢？我在你心里是什么角色？”云憬试探性问着，紧张的手捏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司羽看。
“你？”司羽顿了顿，移开正视云憬的视线，看向前方，“也是朋友。”
云憬刚高兴没多久的心，一下子又变得失落起来，可还没等他失落多久，司羽的话在耳边悠悠响起。
“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关系呢？”司羽嘟囔了一句，云憬却高兴万分。
司羽说的是以后，那就是说他俩的关系是可以有以后的。
得知这个消息的云憬，欣喜的看着司羽。
“云憬，我们明天便启程回人间吧，差最后一滴人间泪就集齐了。”司羽缓缓开口。
云憬蹙眉，看着司羽那张清冷的脸问道：“阿羽为何那么急着集齐人间泪？”
是一刻也不想和自己牵扯上关系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云憬的心便会泛起一丝丝的疼意。
司羽指着北面的位置，说道：“云憬，你看得清楚那边的景色吗？”
云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乌漆嘛黑的一片，还有大雾笼罩，哪有什么风景。
云憬摇摇头，“看不清。”
“我小时候老喜欢在那边玩，因为那边的风景最美。”
“到处都是绿意盎然，潺潺的溪水，无论何时总有小鱼在里面游，捉鱼摸虾，凉凉的溪水没过膝盖，能驱散我心中的烦躁。”
“可是现在，那里却是一条冒着魔气的废弃溪流，无人敢近的又一片禁地。”司羽颇为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妖界距离赤水渊最近，受到的影响最大，封印渐松，魔气四溢，妖界很多地方都不能住人。
“所以啊，我盼着能快些加固封印，修复好封印之后，魔气也能得到控制，妖界的子民也无需为此烦恼。”
司羽转头看向云憬，直勾勾的盯着云憬的眼睛，“所以你懂了吗？”
云憬对上司羽的目光，心中一颤，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司羽拿起手中的酒碰了碰云憬的酒瓶，“为我们即将完成的任务干一个！”
司羽吐露出自己内心压着许久的话，心中觉得无比轻松痛快，连带着对云憬看得顺眼了几分。
云憬瞧她兴致勃勃的，不想坏了她的好心情，回敬了司羽的碰瓶。
“干！”
两人坐在大树上敞开心扉的聊天，大口喝着酒，司羽心情很好，云憬脸上也笑意不断，可眉宇间却始终藏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愁容。
两人回到霁月居已经是后半夜了，司羽难得敞开了喝，现下半醉半醒安安静静的靠在云憬的怀里。
守在司羽房门口的杪商见着自家公主正被云憬抱在怀里，看得眼睛都瞪大了。
“你好，能帮忙去打点热水过来吗。”云憬轻声问道。
杪商下意识的点点头，待走了几步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家公主就这么水灵灵的被云憬仙尊抱进来房间。
“我的天，我的眼睛，看到了什么？！”杪商眼睛瞪得大大的，小手捂住嘴巴。
“我……我，我此刻应该是回去看看还是……去打水?”杪商看了一眼司羽房间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打热水的地方。
犹豫了一会儿，杪商还是决定去打水。
房间内，云憬轻手轻脚将司羽抱到床上，细心的替她捏好被子。
刚要起来，司羽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呢喃道，“别走……继续喝！喝！”
“不给你喝趴下，我就不是司羽！”
云憬无奈，轻轻握住她的手，再次放回被窝里。
“喝喝喝，下次再陪你喝，先乖乖睡觉啊。”云憬用哄小孩的语气哄着司羽。
杪商一进来就听到了云憬的温声细语，端着水盆的手差点一抖。
云憬听到身后的动静，挥了挥手示意杪商过来。
“替你家公主擦擦，让她睡得舒服些。”
杪商走上前去，拧干脸巾正欲擦拭，听的身后传来云憬淡淡的声音。
“给她煮点醒酒汤温着，待她醒来后给她喝吧。”
“是。”杪商诚惶诚恐的应下。
明明她平日里照顾公主得心应手，怎么在仙尊面前，她的四肢迟钝的像是刚装上去的呢。
杪商心里懊恼，暗骂自己不争气，在云憬面前怂成这样。
待杪商帮司羽擦拭完，退出房间后，站在门口的云憬开口问起妖王的下落。
“你们妖王在何处?为何回来这么久没见他的身影?”
杪商脚下一顿，垂着眸子答道，“仙尊找王上?”
云憬点头，“嗯，找他有些事情要聊，可否告知他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