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刘瘸子更是冻得直哆嗦。
他的腿本来就不好，这几天蹲守在客栈外，更是雪上加霜。
刘瘸子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
“二狗子，要不咱们先回去吧？这都几天了，啥也没瞧见，再待下去，兄弟我这条老寒腿怕是要废了。”
二狗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回去？回去干啥？回去喝西北风啊？”
“再等等！这林峰肯定有问题，你想想，大老远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待就是好几天，肯定藏着什么猫腻！”
“可……可咱的盘缠都快花光了，再不回去，连回去的路费都没了。”
刘瘸子说着，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袋，满脸愁容。
“怕个球！等咱把林峰的秘密挖出来，告诉黑熊大哥，到时候还愁没钱？”
二狗子眼珠子一转，似乎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向他招手。
刘瘸子一听，也来了精神，但随即又泄了气。
“可……可咱盯了一天了，啥也没发现啊！”
“屁话！你懂个球！”
二狗子啐了一口，眼里闪着贪婪的光。
“越是没动静，就越说明有问题！你想啊，林峰那小子可是监察院的副院长，位高权重，怎么可能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闲逛？肯定是在密谋什么大事！”
刘瘸子缩了缩脖子，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
“可……可他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待在房间里，也没见他跟什么人接触啊？”
“笨蛋！”
二狗子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一下刘瘸子的脑袋。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暗度陈仓！说不定人家就在房间里秘密接头，传递情报呢！”
刘瘸子被敲得呲牙咧嘴，却也不敢反驳，只能附和。
“对对对，二狗子哥说得对，肯定是在暗度陈仓！”
二狗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似乎已经洞悉了林峰的所有秘密。
“所以啊，咱们得盯紧点！只要抓到他的把柄，就能飞黄腾达，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刘瘸子搓了搓冻得发紫的双手，哈出一口白气。
“二狗子，先别荣华富贵了，咱…咱真得再待下去。我这老寒腿都快没知觉了，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真废了…”
二狗子斜睨了他一眼，话语中满是不屑。
“废了？你小子少在这装蒜！黑熊大哥还在寨子里等着咱们的消息呢！空着手回去，你就不怕他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刘瘸子一听“挨揍”两字，身子一抖，立马闭了嘴。
他可是亲眼见过黑熊一巴掌把人扇飞的场景。
那家伙发起狠来，可是六亲不认。
上次有个兄弟不过是多喝了两口酒，就被他一拳打掉了几颗牙，现在说话都漏风。
刘瘸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抱怨，只是小声嘀咕。
“可…可咱们都盯了一天了，这林峰除了吃喝拉撒，啥也没干啊！再待下去，咱的盘缠…”
“盘缠？你小子就这点出息！”
二狗子打断了他的话。
“等咱们把林峰的秘密挖出来，告诉黑熊大哥，到时候金银财宝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到时候别说盘缠，就是找个漂亮娘们暖被窝，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刘瘸子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虽然瘸了一条腿，但对女人的渴望却丝毫不减。
一想到能搂着个水灵灵的姑娘，他心里就痒痒的。
“可…可万一咱们啥也没发现呢？”
刘瘸子还是有些犹豫。
二狗子冷笑一声。
“没发现？这林峰鬼鬼祟祟的，肯定有问题！咱们只要再坚持一天，肯定能有所发现！”
刘瘸子想想也是，这林峰的举动确实可疑。
他一咬牙，狠下心来。
“行！就听你的！再蹲守一天！要是还没发现，咱们就回去！到时候黑熊大哥怪罪下来，咱们就说是你非要留下来的！”
二狗子一听，差点没被气乐了。
“你小子！行啊，学会甩锅了！不过也罢，反正到时候黑熊大哥一高兴，赏赐下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得嘞！”
刘瘸子连忙点头，心里却暗自盘算着。
要是明天还没啥动静，就偷偷溜回去，反正二狗子也不知道。
两人达成一致，便又挤在草垛里，互相取暖。
北风呼啸，穿过枯黄的草垛，钻进两人的衣缝。
刘瘸子冻得直打哆嗦，紧紧地贴着二狗子，仿佛这样就能汲取一丝温暖。
二狗子虽然块头大些，但也扛不住这刺骨的寒风，牙齿打颤，嘴里骂骂咧咧。
“这鬼天气，真他娘冻死老子了！”
刘瘸子哆嗦着附和：“可不是嘛，二狗子哥，我这腿都快冻掉了……”
“少废话！等咱们发了财，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还怕这点冷？”
二狗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平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丝短暂的暖意。
他把酒壶递给刘瘸子：“来，喝一口暖暖身子。”
刘瘸子接过酒壶，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一口。
劣质的烧酒像火烧一样灼痛了他的喉咙，却也驱散了一些寒意。
刘瘸子觉得五脏六腑都暖和了起来。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把酒壶递还给二狗子，含糊不清地说：“二狗子哥，这酒…真带劲！”
二狗子一把接过酒壶，又猛灌了一口，这才打了个酒嗝。
“这可是黑熊大哥赏的‘烧刀子’，一般人喝不着！”
“省着点喝，等完事了，哥带你去醉春楼，好好乐呵乐呵！”
醉春楼，那可是远近闻名的销金窟。
里面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刘瘸子早就心痒难耐了。
想到这，他心里一阵火热，也不顾酒辣，咕咚咕咚又喝了几口。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借着酒劲，渐渐睡了过去。
……
云州城，县衙。
王富贵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衣襟，顾不得擦拭，便一头扎进吴良的书房。
“大人！小的回来了！”
吴良正在灯下批阅公文，见王富贵这副模样，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快说，曾将军怎么说？”
王富贵脸上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掉，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支支吾吾道：
“大人，曾…曾将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