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刚看到靠在自家墙外的浅越刚要开口就听到了云昼的话。
浅越那总是平静的面上似乎荡起了波澜。
“流光！”溢听也看到了门口的流光，“快来快来！就等你了！”
流光看到浅越不停摇头也没有暴露，径直走了进去。
“怎么在等我？”
“小云云有事要同我们商量呢！”溢听上前拉着流光就要坐下。
流光低头亲了亲溢听这才看向云昼问道：“是刚刚云主问的？如何同浅越公子有情意？”
“正是。”云昼颔首。
“那云主为何会有这个想法？”
“我觉得，最近浅越心情不好。”云昼顿了顿，“我也觉得我的心情变得有些不好。”
“那若是浅越公子心情好了，你还会想刚刚的问题吗？”
“不会。”
门口似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掉落，发出了声响。
“流光，外面有人吗？”溢听问道。
流光摇了摇头，“刚刚我有东西忘拿进来了，许是有风吹过弄倒了。”
“这样啊。那我去帮你拿进来吧！”
“不用。”流光笑着亲吻了下溢听的发丝，“我去就好。”
“好吧。”
流光走到外头的时候就见到浅越蹲在地上，跟往日的见到的模样大相径庭。
流光叹了一口气，走到里头两人看不见的地方蹲了下来轻声同浅越说道：“云主他或许已经在……前进了。”
浅越苦笑着摇头，而后独自起身离开了。
流光知道，刚刚他的话都是谎话。
云昼待他们如朋友如亲人，但绝不会待他们如……爱人。
就算是浅越也没有例外。
“流光？”溢听见流光迟迟不进来，从门口探出了头，“你怎么蹲在地上呀。”
“刚刚的东西似乎被风刮走了。”流光看着浅越离开的地方片刻才又转头摸了摸溢听的头，“我们进去吧。”
“哦……好吧。”
两人坐到云昼面前的时候，云昼似乎也在看门口的方向。
“还要继续刚刚的话题吗？”溢听问道。
云昼突然看向流光，“刚刚的是浅越吗？怎么不进来？”
溢听惊讶的看了一眼云昼又看了看流光。
“真是瞒不过云主。”流光见溢听那惊讶的模样觉得可爱也没什么太多顾忌又亲了亲，“浅越他很在意您，只是……可能他的在意已经越过了您的那条未曾触碰的线。”
“是吗。”云昼抬了抬头，总感觉闷闷的，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浅越他是想要我和他有同你们一般的关系吗？”
“嗯。”流光将溢听往怀里搂了搂，“云主，您是怎么想的呢？”
云昼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他在这里能开心，其他的……确实没有多想。”
溢听有些不解的问道：“那小云云为何允许浅越亲你呢？”
“不可以吗？我以为这样他就会开心了。”
“可是……这样会让浅越误会的啊，误会你是喜欢他想和他有发展成夫妻关系呀！”
“夫妻关系吗？如果他能开心，不是不行。”云昼说起来太过云淡风轻。
“不对不对！小云云你没理解！不是为了让对方开心而结成夫妻，而是因为结成夫妻你们两人都开心才对！”
云昼皱了皱眉，“那不都是为了让他开心吗？”
“小云云……”
溢听现在莫名对浅越升起了同情心，云昼存在于世间太久太久，对大多数事情的情感的理解都太过平淡。
而那位浅越，是以为了云昼而生的认知活着的，超出溢听跟闻昭郁对于云昼的那份特殊情感，特殊的……占有欲。
“小云云，你觉得，爱是什么呢？”
云昼思考了许久，给不出答案。
“这个东西很重要吗？”
“嗯，很重要。”
“我知道了，我会回去好好想想的。”云昼起身准备离开，“下次，再聊聊吧。”
“嗯……下次见。”
“云主，再见。”
云昼刚走出溢听跟流光家门口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浅越，也不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多久。
“浅越。”
“云昼。”
“走吧。”
“好。”
云昼没有问为什么浅越会在这里，两人前后走着，很是安静。
但云昼第一次觉得他不希望那么安静。
“浅越，回去后，能再给我弹一曲吗？”
“当然，我只为您一人弹琴。”
走到竹林中后云昼一如往常落座，只是这次，云昼没有闭眼。
琴音响起，那是云昼第一次遇见浅越时他所弹奏的曲子。
只是浅越的琴技与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已有了很大的提升。
云昼认真观察着弹琴的浅越，似乎触碰到琴时浅越的神情便同往常不一样了。
不再是那副平淡无波的模样，而是沉浸其中，自由无拘。
云昼想，浅越或许……不应该留在他身边。
高山流水，可他终究不是浅越的知音。
曲终。
浅越从弹琴的状态中脱离，侧过头去时看见云昼一直看着他，耳根处不禁泛起红晕。
“云昼，可是弹的有什么不对的？”
“并无，浅越你弹得愈发好了。”云昼笑了笑，直起身子，“刚刚那一曲，教我弹弹吧。”
云昼感受到身侧的浅越身子明显一僵，“不愿意？”
“不……没有，我只是。”浅越缓缓闭眼，“我只是，怕我克制不住自己。”
如此直白的话从浅越嘴里说出让云昼有一瞬间茫然。
“好，那便算了。”云昼站起身来往回路走去。
浅越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拦着只是看着云昼离开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
而后，后悔的情绪才涌上心头，浅越站起身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双腿紧张得发软。
“云昼……别走。”
浅越撑着桌子想要起身，可腿上就像是失了支点一般让他跌坐下来。
“别走……”
浅越仰起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他知道，他刚刚或许错过了一辈子都不会有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