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丝...螺丝咕姆...”
查德威克的意识逐渐苏醒。
余清涂的阻断药效果也在黑塔的调试下开始失效。
他认出了，装置之外那个智械绅士的身影。
螺丝咕姆...
“查德威克博士，两琥珀纪未见...”
螺丝咕姆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此时此刻，作为一名智械，他的情感逻辑居然也出现了一丝丝的凝滞。
算上这一次，螺丝咕姆只见过查德威克三次。
但每一次，查德威克都能在他心中留下极深的印象。
这三次，跨越了一个人一生的时光。
“时间...这么久了...”
查德威克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
随着一阵寒意传来。
查德威克的声音逐渐开始清晰。
“这么久了，公司得到我的技术了么？”
查德威克的意识看向一旁，在那里，一个扛着摄像机的魔法钢板少女正看着他。
这里怎么能少的了六月六呢？
“没有准确的信息支撑，无法得出结论。”
螺丝咕姆摇了摇头道。
公司不会放弃的，哪怕查德威克没有留下任何的信息。
公司也能够自己去想办法开发。
基础有了，结果可以预见，公司缺的是过程。
“好，好...”
查德威克的意识看了看在场的人。
黑塔。
对于查德威克来说，黑塔，陌生又熟悉。
熟悉是因为黑塔和查德威克算是【同一批】天才了。
当年，博识尊似乎抽卡挺欧的，几个琥珀纪的时间弄出了六位天才。
其中就包括了黑塔、阮·梅和斯蒂芬。
而在之前，几乎是将近30个琥珀纪才出现一名天才俱乐部成员。
比如前文提到的以利亚萨拉斯，天才俱乐部#56。
这位大能可是780琥珀纪之前的天才。
再往前点就是临渊那个时期的了。
而陌生，是因为查德威克从未和黑塔交流过。
一点交流都没有。
但两个人的专业还是同一领域。
“这位...是新的天才么？”
查德威克看向临渊。
讲真，临渊身上看不出来一丝丝天才的影子。
“这是临渊，不朽的令使，蝗灾时期的人，以利亚萨拉斯那个可爱的老头要是活了都得叫他一声老登。”
黑塔的解释让查德威克的意识残留愣住了。
这是黑塔？？？
在他的印象中，黑塔应该是个很高傲的人，有着天才的自负和理性。
怎么现在看...
多少沾点阿哈呢？
“咳咳，若是没有临渊先生，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你。”
螺丝咕姆觉得还是他说吧。
黑塔现在不适合讲话。
“唔....不朽的令使？还能有正常和人类交流的？”
查德威克很是惊奇。
不朽令使，与人类交流....
多么让人惊讶的组合。
正常来说，不朽的令使出现的时间都是在古兽时期。
那时候人类还没在宇宙中出现呢。
琥珀王还是个打灰仔。
随着场上的人都差不多认识了。
查德威克的意识残留开始讲述自己的一生。
年轻时期的他，曾追求纯粹的科学，在虚数理论方面，他和黑塔一样展现出了惊人的才华。
同时，也受到了星际和平公司的瞩目。
来自公司技术研发部的杜德利邀请查德威克组建一个研发新型武器的团队。
而这个新武器，将会用来对付反物质军团。
是正义的武器！
查德威克同意了，同时也因为他的加入，众多仰慕他的优秀科学家也加入到了这个团队中来。
人们众志成城，在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地方研究出了那震撼寰宇的科研成果。
【虚数坍缩脉冲】
“后来...唉...”
查德威克叹了口气。
公司为了确认这个武器的实战威力，决定用其打击一条正被十余支毁灭军团联合进攻的商路。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
查德威克人都麻了。
他知道这款武器能够轻松摧毁那条商路，以及商路周围所有的星辰。
那上面还有无数的文明呢。
作为项目的总工，查德威克带头反对。
公司明明可以让那里的大部分人存活下来。
可以避免波及许多无辜者。
“6，其实就是想实战测试一下武器。”
临渊明白公司的意图。
商路，我不要了。
十余支毁灭军团，想要正面战胜，公司得花不少钱。
不如【虚数坍缩脉冲】上去，全都给扬了。
至于那些文明。
宇宙这么大，最不缺的就是文明。
我为何要花资源去拯救那些已经无法为我赚取利益的文明呢？
“杜德利讽刺我，天真...”
“是啊，我很天真...”
查德威克与团队呕心沥血亲手建造的一切，从来就不属于他们自己。
卫兵拦住了他。
他眼睁睁地看着杜德利启动了装置。
随着倒计时的结束。
虚数坍缩脉冲，引爆。
刹那间，一切都消失了。
似乎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精神崩溃的他丝毫没有听到控制室内传来了一阵慌乱的声音。
说是爆炸中心检测到命途能量反应...
祖翁：“我上早八！”
当时祖翁其实也和查德威克一样，处于精神崩溃的状态。
自己一手带大的队伍，除了他全没了。
放眼望去，皆是【虚无】。
而也就是那一瞬间，虚无的阴影笼罩了他。
这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啊。
“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螺丝咕姆...我不是为了任何理念，只是为了我自己。我想让自己的才能和领域被世界看见，仅此而已。”
查德威克说完，就不再言语。
“我很欣慰，你最后终于能诚实地面对自己了。”
螺丝咕姆知道，查德威克的意识残片，已经快到极限了。
查德威克最后的逃亡，就是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他决定用自己的后半生保护好自己带走的那些资料，决心反抗霸权主义，即使这意味着他将踏上一条难以想象苦痛之路。
“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你还可以的。”
此时六月六跳了出来。
主动为查德威克修补忆质，让其能继续说下去。
“哦？是天贶女士。怪不得...”
看到六月六后，螺丝咕姆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查德威克的残缺意识为何能如此流畅地沟通了。
“女士...谢谢...”
查德威克的意识再次清醒。
“黑塔女士...我的...研究...给你...”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