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见李夜白沉默不语，总榜意志笑了笑，说道：“知道你不会有事就好……其他的，我倒也没那么多好奇心去探究。”
“夜白，在你离开华国之前，记得告诉我一声。”
“嗯。”
李夜白点了点头，过往种种，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他的心中，竟莫名涌起一阵深深的感动……这一路走来，风华榜不知暗中帮助了自己多少回。
自己能够顺利晋级神境，能够在那必死之局中力挽狂澜，一路走到现在，这其中，总榜意志的助力功不可没。
如今，马上就要分别，李夜白还真有些伤感。
“前辈，临走之前，我还有一事想要请教您……”李夜白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虽然我已经到达了神境，但我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
“我总觉得，在神境之上，在神明之下，应该还有着什么……”
“夜白，你的意思是？”
总榜意志似是明白了少年所说的。
“你想知道神境之上，神明之下，还有着什么境界？
“没错！”
“前辈，还是您最懂我。”
李夜白神情激动，赶忙问道：“前辈，您想想，既然我是华国百年来第一位突破半神、踏入神境的人，那在我之前，华国其他的神境前辈们，他们去了哪里？”
“以神境存在的强大实力，他们的寿命，绝不可能仅仅只有几百年。”
当初在武道城的时候。
大主事曾对李夜白讲过，人族觉醒者一旦达到圣境，寿命便会大幅增长至三百年。
既然如此，那神境存在的寿命，必然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就比如说残阳剑的主人，也就是浩气盟的那位老祖，还有武道城六神峰上，那六位神境前辈，他们总不至于老死吧？”
“既然不会老死，那他们成为神境之后，又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李夜白想从总榜意志的口中，得知那些神境强者的下落……以及神境之上，还会存在何种境界。
他很清楚，在华国之中，除了总榜意志外，没人能够回答自己。
“这个问题……”
这一问，总榜意志却直接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许久，它才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关于那些神境存在的下落，我所知道的也并不多。这些年，我的意志一直饱受监管者的折磨，有些记忆中的事情，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了……”
“但神境之上的境界，我倒还记得一些。”说着，在总榜的碧绿石柱之中，忽然掉落了一块碧绿的碎片。
那碎片在半空中缓缓盘旋。
最终，稳稳落到了李夜白的掌心。
“我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在这里了。”
总榜意志的声音悠悠响起，它继续解释道：“当初，在与你分离之时，我担心自己会遭遇什么不测……于是，我便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刻印在了这块碎片之中。”
“夜白，我的精神要全力维持护国大阵，不能与你交谈太久，等你回去之后，再好好研究吧……”
说着，总榜意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它连忙提醒道：“夜白，在我的记忆中，关于神境强者的消失，好像和一个叫「神明代言人」的组织有关系！”
“如果你遇见他们，一定要万分小心！”
说完，它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李夜白的脑海。
听到“神明代言人”这几个字，少年的表情瞬间呆滞，李夜白眉头一皱，瞳孔颤抖着：“果然是他们……”
“神明代言人……”
他知道这个组织。
当初，自己在武道城六神峰的山顶上，接受那六位神境前辈的传承时，也曾经听到过这个组织的名字。
在那六位神境前辈要离开之时，李夜白曾经问过，为何走得如此匆忙？
而对方的回答却是：
他们，要去逃难了。
“逃难……逃的是谁？是神明代言人……”
李夜白怔在原地，往昔的记忆片段涌入脑海。
“几百年来，他们一直在寻找我们，如果我们还不消失，武道城，将会遭遇大劫……”
“记住，如果你遇到一个名叫神明代言人的组织，一定要远离……”
“神明代言人？”
“前辈，您的离开，与他们有关？”
“我只能告诉你……”
“百年来，所有成神的存在，都因为这个组织，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你应该能感受到，在这山顶之上，有一座传送阵，它是山顶与山脚之间的通道。除了你，没有人能开启它。”
“关键时刻，六神峰，就是你的避难所……李夜白……豫州，就交给你了……”
“等你成神之后。”
“我们……有缘再见……”
回忆到此结束。
李夜白紧握着拳头，脸色阴沉无比。
在问总榜意志之前，李夜白其实就知道这些……但他想从总榜那里，问出一些别的情报，可万万没想到，总榜因为当初意志分裂的缘故，记忆模糊不清了。
而总榜唯一记得的，居然也是这个叫“神明代言人”的组织。
“是西方世界……”
过了许久，李夜白嘴里才吐出几个字，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的夜空。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李夜白可以笃定，这个世界神境存在的消息，绝对和那些西方神明有关！毕竟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的，只有强大的神明。
这个结果让他很是郁闷。
手里摩挲着那块碧绿碎片，李夜白驻足良久，披着夜色离开了。
“说完了？”
当李夜白走到广场边缘时，一道清脆的笑声竟毫无预兆的响起。
李夜白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映入眼帘的，竟是苏慕沐的身影。
“慕沐？”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闻言，苏慕沐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意，她三两步走上前来，亲昵的挽着李夜白手臂，轻声道。
“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呢。”
“看你这表情，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少女温柔的凝视着他。
一头皎洁银发，自然的披散在肩头，在夜色的笼罩下，那张绝美的脸庞，如同梦幻中走出的女神，美得令人屏息。
“小事罢了。”
李夜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顺势将少女轻轻搂进怀中，感受着对方身体的温度。
“夜白，我们什么时候去灵族？
苏慕沐歪着头，继续追问道。
其实，关于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以及李夜白未来的计划，苏慕沐才是第一个知晓的人。
就连李夜白获得罗盘、日晷图腾破碎这些事，总榜意志都不是第一个得知的，第一个知道的，依然是苏慕沐。
对自己所爱的人。
李夜白不想隐瞒什么。
他唯一没有说出口的，便是自己的来历，他的灵魂，并非来自这个世界……
除了这一点，其他的，李夜白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苏慕沐。
“等天亮之后，先把明堂搬到京都，再帮司徒阙老爷子突破神境……”
“做完这些，我们就出发。”
“离开京都后，我要先去武道城找一趟白狼古神，然后再前往灵族。”
“慕沐，你那位灵族女皇，苏醒过来了吗？”
少女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叹息道。
“还没有。”
对于自己无法帮到李夜白，苏慕沐心里，一直藏着一股深深的愧疚。
所以这次，她才如此坚持，要陪李夜白一同前往灵族，哪怕前方充满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