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就是探花郎的绝顶智商吗？
钟宁抿了抿唇，想要将自己从顾明哲怀里退出来，这姿势也太亲密了些，说话就说话，老是对她动手动脚。
钟宁刚一动作，却又被顾明哲给强行锢进怀里，钟宁无奈：“你先放开本宫！”
“不放！”顾明哲难得表现出强势的一面，“殿下还没有回答，我怕放了殿下，就再也抱不回来。”
“你......”钟宁气急，只气鼓鼓地瞪着他，“探花郎好大的威风，居然胆敢调戏本宫，你可要知道，咱们的婚约已经没了........”
“殿下还没回答....”顾明哲垂下眸子，略带失落。
“你都说完了，本宫还回答什么？”钟宁顺势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顾明哲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可随后，却笑得如春风里的桃花一般，明媚的脸上尽是喜意，殿下没有回答，可也没有否认。
所以，他的猜测，都是对的。
钟宁无语地看着他，只闷声道：“小伙子，你这么聪明，咋不上天呢？”
顾明哲：？？？
“那殿下是认同我所说之言....”顾明哲说到这里，声音微沉，徐徐问道：“殿下，你快离开了是吗？”
“嗯.....”钟宁垂下眸子，嗯了一声，随即有些无力地半倚在顾明哲的胸膛之上。
那里有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仿佛是在为她跳动。
她快走了。
他可怎么办啊？
要不直接喂一颗失忆药得了。
可她又担心，自己离开后，那些药会自此失效，反倒做了无用功。
如果是这样......
不，或许是她想多了。
她是谁？
一个普通女子而已。
缘何能让人永远记住她一辈子？
时间能使人忘记一切痛苦的回忆，或许刚开始会有些不习惯，但一年、两年、三年，或许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最多三个月。
他们便能成功转移视线。
钟宁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两部记忆深刻的网络小说。
一个是为了守护信念，坚守八百年的鬼王花城，一个是问灵十三载，等一不归人的蓝忘机。
当时看的时候，她还曾经想过，世上当真会有如此深情之人吗？但想来应该不会，这些深情，不过是一个女作家刻在灵魂里的坚持罢了。
她既不是慈悲善良的仙乐太子谢怜，又不是一生最爱锄强扶弱，惊艳了一个时代的夷岭老祖魏无羡。
她就只是一个穿越到古代，想要尽一点点心力，回报这份因果的普通人。
既没有对爱情的忠贞，也没有对婚姻的坚守。
她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她自己。
所以，她不会去期待，真的有人能永远记得她，因为就连她自己都做不到。
说不定，等回了现代，她会再遇一个让她心动的人，忘了自己曾经穿越时所经历的一切，重新投入新的恋情。
正这般想着，上首传来顾明哲略带颤抖的声音：“殿下，回去之后，你会忘了我吗？”
“会！”钟宁声音干脆，没有丝毫余地。
随即推开顾明哲，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会忘掉你，忘掉所有人，忘掉一切过往，放空自己，投入全新的生活。”
顾明哲顿时脸色煞白，随即面露一抹惨笑，只凉声道：“是了，殿下，我怎么会忘了，你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钟宁沉默片刻，这才回道：“你既是知道，那该明白，我本就不是什么忠贞之人，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当下的快乐。”
“或许你不太清楚，在我们那个时代，男女之间，逢场作戏，是极为常见之事。”
“你既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还望你保守秘密，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做什么？”
“殿下.....你别这样......”顾明哲看到这样冷硬无情的钟宁，本能地想要伸过手去将人拉住，因为她这个样子，让他觉得好陌生，陌生到她随时可能会离开。
“好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本宫现在也不瞒你，本宫确实来自异界，并且可能很快便要离开。”
“如果你接受不了，那就分开，本宫也不想再耽误你，好在婚约已经取消，你还是那个清贵至极的顾家嫡子。”
“本宫不够漂亮，不够贤惠，不够忠贞，甚至不够温柔，与你极不相配。”
“你当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你的妻子会是家族精挑细选的大家闺秀，将来与你生儿育女，阖家美满。”
“如果你同意，今日咱们就正式分开，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当然，你陪伴本宫这段时间也很辛苦，本宫会给予你一定补偿。”
“本宫会奏请父皇，将你留在吏部，今后仕途前景也会更好一些，如果你还有其他要求，也可以提。”
“只要本宫能做到.....”钟宁巴巴巴地说了一大堆，却见对面没了声音。
一抬眼，顾明哲眼眶之中蓄满泪水，正如珍珠一般，一颗一颗往下落。
不是，她刚才说啥了？怎么就把人给惹哭了。
钟宁有些心虚地从袖水中掏出一方丝帕，近前两步想要拭去那不断滴落的泪珠，顾明哲顺势按住她的手，有些委屈地盯着她。
眼看钟宁没有抗拒他的靠近，试探着大手一捞，又将人给重新捞进了怀里。
“说话就说话，你哭什么？”钟宁轻轻捶了一下硬邦邦的胸膛，有些小声道，“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殿下不是说，你喜爱美色，对闻人烨一见钟情，如今你心里只有他一个，你也会心碎吗？”顾明哲用刚刚钟宁的话进行反击，钟宁顿时语塞。
“是本宫的不是，本宫不该不与你说清楚，便拿闻人烨当幌子.......只是你也知道，本宫需要他这把刀，接下来的日子，会力捧他上位。”
“殿下，我也可以....”我也可以当你的刀。
“你不行，本宫要对抗世家，需要一个没有背景，没有软肋，武功高强的人挡在前面，闻人烨符合所有的条件，你武功虽然不错，但还是不够，况且，你还有家族！”
钟宁把道理给他细细拆分明白，可听在顾明哲耳中，就只听到前三个字。
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