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肆并没有插嘴。
“如果这群家伙真的去找和昶的麻烦,我是阻止呢?还是阻止呢?好难抉择啊!”
“万一和昶这家伙找到了仙君后,又过来寻我,那岂不是虎入羊口,被吃掉的指不定是谁呢?”
就在陈肆内心挣扎的时候,姬流云抬手一挥,用圣兵的金光在半空凝聚出了和昶的影像。
“这个阴险的家伙,肯定是故意的。”陈肆在心里暗道。
姬流云的目的肯定不纯,以他的眼光根本不难看出,就算加上这些人,也不可能是和昶的对手。
“此人……有些眼熟……嗯,应该说这颗头的长相有些眼熟。”怜云圣母的年龄最长,修为最高深,见识也最广。
“老夫也觉得有些眼熟。”建德圣尊凝视了半晌,也附和道。
“和道祖的长相有些相似!”林茵圣母脱口而出。
其他人都是一愣,纷纷露出骇然之色。
“不错,和道祖的画像有八分相似!”浩渺圣尊摘下腰间的酒壶,猛灌了一口,这才悠悠道。
说着,抬手一抓,取出一张画卷,丢了出去。
画卷在半空徐徐展开,和姬流云用金光凝聚的影像放在了一起,这一对比,更像了。
“虽然长得像,也不一定是同一人。”陈肆在这个时候插嘴了。
怜云圣母微微颔首,“陈道友说得不错,修士千千万,总有两个毫不相干人的人长相类似。”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总感觉此人颇为熟悉,一直想不起来,原来是道祖。”姬流云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懊恼道。
旋即衣袖一挥,将金光拂去。
陈肆很像知道对方口中的道祖的信息,用余光扫了一眼姬流云,见这家伙不打算询问,他也忍住了没开口。
也不知道对方口中所言的道祖是云海仙城的,还是整个大千世界的,一旦问出口,容易露馅。
“道祖应该随着仙界崩溃一起崩解了,否则的话,早就出现了,又岂会等到现在?”浩渺圣尊也收起道祖画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错,道祖要是在的话,一定可以解决道崩的问题,何至于演变到如今这种状况!”怜云圣母跟着道。
很快众人的话题就从道祖转移到了如何擒住姬流云口中的人。
“此人或许修炼了极为高深的神魂功法,或许是从仙界崩溃之前就存在的功法。”昊然圣尊猜测道。
“或许此人并没有神魂,这才不受道崩的影响。张道友也说过了,此乃拼凑起来的一个人。”一直很少加入讨论的陨丰圣尊,插嘴道。
其他人也你一言无一句,讨论得热火朝天,陈肆也装模作样的偶然插一句,反倒是姬流云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不知道这个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又过了片刻,姬流云终于开口了,“诸位,在下倒是有个办法,或许可以阻止道崩。”
现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陈肆也侧过头去,想知道这家伙又准备出什么馊主意。
“在下之前说的那个家伙,不管他就是道祖也好,还只是拥有道祖的一颗头,亦或者根本就不是道祖,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人可以压制道崩。”
“在下的办法,或许可以一试!”说到这,姬流云顿了顿,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后,这才继续道,“或许,我们可以将此人引入道崩的源头。不管此人成没成功,对我们而言都没有坏处。一旦成功,我们就不用为道崩规则大爆发而发愁了,你们说呢?”
陈肆目瞪口呆,他是绝对没想到,姬流云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这其实就是在赌博,一旦成功,问题就会得到解决。一旦失败,道崩就会彻底爆发,瞬间就将大千世界摧毁,而不是姬流云口中所言的,无论成败都没有坏处。
阳曦界域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陈肆觉得,想要彻底解决道崩,不是解决道崩本身,而是解决形成的原因,为何会出现道崩。
只有解决形成的原因,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麻烦。
众人沉默了半晌,怜云圣母这才道:“可以先找到此人,看看对方的手段,然后再决定是否执行张道友的计划。而且,此事还需要告知其他界域的强者,一起参与讨论。”
“此外,老身之前说的三圣合一,大家也可以一起想办法,看看是能集合众人之力,一起来推演。”
“诸位觉得如何?”
“可!”建德圣尊率先表态。
“大善!”浩渺圣尊又灌了一口酒,表态完后,还打了个酒嗝。
“同意!”林茵圣母也点头同意。
其他人也觉得可以。
“在下也同意。”陈肆也笑着表态。
姬流云也淡淡地点了点头,显得情趣索然,第一个起身,“商议得差不多了,在下就先行告退。”
说着,他的身影便缓缓消失,就连陈肆也没看出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怜云圣母早已见怪不怪,依旧和其他人有说有笑,商讨一些细节。
陈肆也站起身,朝众人抱了抱拳,脚下一条黄泉路蔓延而出,带着他消失在小院当中。
离开院子,他出现在街道上,没有怜云圣母的指引,他并未直接出现在客栈的房间中。
街道尽头,姬流云背对着这边,当陈肆出现时,对方缓缓转身看了过来。
陈肆也用平静地目光和对方对视。
此刻的陈肆距离半圣还差了一些,但直面姬流云时,对方并未给他太强的压迫感。
想了下,他右手一翻,取出李成道留下的阵盘,朝对方丢了过去。
姬流云并不认识陈肆,不过,当初阵道十三山的计划,他和张明哲都参与了其中,是知道陈真的。
陈肆和陈真并就是一人,根本瞒不过对方,也没必要瞒着。
严格说起来,两人也算同出一门。
姬流云抬手隔空一抓,将阵盘抓在手中,当他接触到阵盘时,神色陡然一变,深深地看了陈肆一眼,二话没说,转身离去。
陈肆不知道对方能不能从阵盘上看出点什么。
两人都心照不宣,彼此防备,也不会将许多事情放在台面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