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玩得就是心跳,玩的就是刺激!
李俊这小子,够狠,够绝。
收到“香尽”这鬼才知道啥意思的信号,他没像一般人那样,急着蹦出来当英雄或者狗腿子,而是第一时间想到了“舆论”。
对,就是他妈的舆论!
这年头,谁控制了信息,谁就控制了世界,黑帮江湖也一样。
西环那阁楼,不就是个破破烂烂的窝点吗?
偏偏被李俊玩出了花。
他让飞全那小子,把三个不起眼的“信号屏蔽器”玩得跟开了挂似的,频率一调,直接瞄准了廉政公署那边的紧急新闻直播。
你说气不气人?
这哥们儿不跟你拼刀子,跟你玩心理战!
人家知道,真正的战场,不是那些阴暗的小巷,而是你我脑子里那点儿事儿。
接着,李俊又把杨吉光那尊杀神派了出去。
别看这家伙平时沉默寡言,一动手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血腥味儿都能闻到八条街。
他不是去打架,而是去“印刷”。
你说巧不巧,那本《丙十七庇护计划·医学处置日志》,被杨吉光拿去,硬生生给“打扮”成了政府白皮书的样子。
那封面,烫金的徽章,加上“内部机密·严禁外传”几个大字,够唬人的吧?
关键是,还他妈的印了三千册!
第二天凌晨,你就看吧,这批“白皮书”像长了腿一样,悄无声息地钻进了社会的各个角落。
法院公务员的信箱里,警员更衣室的储物柜里,甚至连那些传教士手里,都夹着这玩意儿,混在晨祷经文里。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这是真是假,恐慌的种子就已经跟发霉的霉斑一样,在人们心里迅速蔓延开来。
这手段,高啊!
简直是把一把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了所有人的头顶。
油麻地警署里,黄志诚那老实的家伙,脸都快气绿了。
他手里捏着那本“白皮书”,手指都快把纸都给捏碎了。
里边有份尸检编号,他熟啊!
那是九十年代一桩悬案的死者,当年他可是亲自把他妈从太平间背出来的,可报告上硬是写着“家属自愿放弃遗体”。
这他妈的不是颠倒黑白是什么?
他连夜去查档案,结果呢?
纸质卷宗被虫蛀得跟筛子似的,电子档权限直接被冻结。
这帮人,手段够硬,也够狠!
他直接打了周婉仪的电话,那女人只说了一句:“你师父当年签字放行的,不只是尸体处理单。”这句话,比一万句责骂都诛心。
黄志诚那股子血性一下子就上来了,他他妈的直接擅自带枪,就冲去了观塘一栋空置的医疗中心。
就想破门而入,强行搜证。
结果呢?
门一开,监控“咔嚓”一声就启动了,红灯疯狂闪烁,冰冷的机械女声响起:“欢迎来到丙十七观察区,您已进入全程录像区域。”这他妈的,明摆着是个陷阱!
可他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不是为了破什么案,而是想弄清楚,自己当年,是不是也曾经是个帮凶。
这老实人,也有被逼到绝境的时候,让人心疼。
另一边,余文慧那个小姑娘,在事务所里整理她母亲的遗物。
你猜怎么着?
在相框夹层里,居然藏着一个老旧的录音笔。
她放来一听,她妈那虚弱的声音在里面回荡:“……他们说我是精神病复发跳楼,可我记得打针的人穿着白袍戴眼镜,像那个姓方的调查员……”
她脑子里瞬间就闪过了,小时候家里总有个“心理医生”来访,可从来没见过什么证件。
她这脑子转得快,立刻就《医学处置日志》里那七个假死案例的时间线给比对上了,发现有六起,都发生在重大的廉政调查前夕,而且,都跟一家叫“安宁疗养中心”的私立医院有关,这医院,专门出精神评估报告。
这姑娘,不简单。
她没报警,也没找媒体,而是直接约了骆天虹。
她知道,有些真相,光靠嘴说没用,得用江湖的方式,才能让它长腿。
骆天虹那老家伙,接到余文慧递过来的录音笔和一堆资料,脸上没啥表情。
三天后,他在北角码头摆了个宴席,请了三个退休法医、两个前狱政官员,还有一个在海外医学院教书的老友。
席间,他们不谈什么江湖恩怨,就只论“临床死亡标准的滥用可能”。
饭局散场时,那位老友主动说,愿意以个人名义,向国际医学伦理委员会提交申诉材料。
骆天虹笑吟吟地举杯:“我不是要推倒什么,我只是想问一句——如果活人能被宣告死亡,那死人还能不能算活着?”这话,够劲!
当晚,这段对话就从某个匿名的医学论坛上流传出去,很快就被境外的媒体给扒了出来。
中方驻外使馆那边紧急回应,而那“安宁疗养中心”的官网,第二天就他妈的被黑客给瘫痪了,首页上就剩下黑底白字的一行:“你们签的不是证明,是谋杀令。”
这乱局,越来越精彩了!
而另一边,躲在铜锣湾某服务式公寓的方兆伦,已经在这儿第十天了。
他心里跟猫抓似的,坐立不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节奏缓慢,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律。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慌,然后,是决绝。
铜锣湾的服务式公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方兆伦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压抑。
在这儿耗了整整十天,他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嚣着逃离。
门外,节奏缓慢而独特的敲门声,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他猛地抬起头,门把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名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西装,面无表情。
没有工作证,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
“云社召您回榕树下述职。”其中一人开口,语气恭敬,却像刮过一阵冰冷的风。
方兆伦苦笑一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递了过去。
“不必押送,我自己去。”他知道,这场戏,他必须演下去,而且要演得足够逼真。
两人接过U盘,转身离去,步伐沉稳,没有丝毫犹豫。
方兆伦却没有像他们预想的那样跟上去,而是径直走向阳台。
他推开窗户,冷冽的夜风裹挟着城市的喧嚣涌了进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烧毁了一半的照片,照片上是他年轻时与导师在福寿园门前的合影,导师慈祥的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遥远。
他将照片在指尖捻了捻,然后,借着风力,将它扔进了脚下无尽的黑暗。
接着,他拨通了一个他从未使用过的号码。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我交出东南亚洗钱网络全部节点,条件是保护我女儿出境。”方兆伦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坚定异常。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方兆伦几乎以为对方已经挂断。
终于,一个冰冷的回应传来:“可以,但你要亲自出席记者会。”
方兆伦挂断电话,望向墙上的镜子。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如纸,眼眶深陷,像一个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
他忽然笑了,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凄厉。
镜头慢慢拉远,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玻璃,映照在他身后墙上挂着的一套崭新、笔挺的廉政公署制服。
肩章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仿佛即将接受最崇高的嘉奖。
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条新闻推送赫然出现在眼前:《廉政公署高级主任方兆伦明日召开紧急发布会,或将披露重大内部黑幕》。
乌云再次悄无声息地聚拢,细密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砸在停靠在山顶的李俊的车顶上。
李俊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低声自语,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狠厉:“现在,轮到他们抢着当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