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第一次听到祭祀这个词语还是她躺在克修利亚地宫装昏迷的时候。
后来等她出来的时候，听到艾拉的讲述，则觉得可能是某种势力所编造的谎言。
后来发生的第三次暗杀，她更是认为可能是moses公司是传播这谣言的幕后之人。
但是当她听到阿雅真正说起这个词语的时候，她才恍然将这个词语的名词概念转化为动词概念。
“你的意思是外面的那些人是想抓你去祭祀？”姜晨低声问道。
“什么是祭祀，姜姜，我怎么都听不懂你们说的话。”海天青问道。
“麻雀，你在悬塔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祭祀？”姜晨不确定地问道，从今天的刺杀来看，明显这群人善于隐匿，并且训练有素，不像是一支无纪律的队伍，这样的队伍她居然在悬塔从来没有听说过。
“没有，我从小在悬塔长大，从来没有听说过祭祀，这种古老的词汇！”海天青肯定道。
姜晨的目光转向突然变得很安静的周漾，他的表情在昏暗的光线之中显然有些不对劲。
“周漾，你知道祭祀，是不是？”
周漾没有回答，显然这个问题，令他陷入某种不愉快的记忆。
“大哥，我们现在可是被外面那一群人在追杀，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待会出去就一个字——死。”海天青抓住周漾的胳膊急切地说道。
周漾抬起头看三人的目光，巨大的不安如浪水一般充斥在心中。
一分一秒的等待在狭长的管道中令人更加焦灼。
“祭祀是没有异能的人通过祭祀人类，来获得他们的‘神’的谅解。”周漾最终说道。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祭祀人类？”海天青眼里都是不可置信，惊呼道：“这完全是愚昧的野蛮人的做法。”
周漾语带嘲讽地继续说道：“不，他们有自己的称呼，他们自称自己为‘先民’”。
他看向其余三人不解的目光，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道：“我之前听父亲审问过一个他们的人。当然，我也不是故意去偷听，那一次纯属偶然。”
他现在还记得幼小的自己趴在窗缝之中，看到那个人，满身鲜血被铁链束缚着，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歇斯底里地狂热和狰狞。
“这些人认为是人类造成了末日来临，毕竟末日之下动物和植物很快就找到了生存方式，并且不断地进化，只有人类没有进化，应该说是绝大多数人类没有获取异能，所有这些人认为这是他们的‘神’给予人类的惩罚，所以祭祀是付出一种代价，从而可以获得安息之地……”
周漾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那个人临死之前，还在诅咒着我们，说我们……我们最终会把人类推向灭亡，安息之地的大门永远不会为我们敞开！然后，他就被……处决了。”
周漾永远忘不了那双年轻人的眼睛，他看着他们的眼睛，如同他们身处地狱！
“‘安息之地’？什么叫安息之地？但为什么我在悬塔任何文件还是书籍之中从来没有记载过相关的内容？”
姜晨有些不解，按照周漾的说法，如此狂热或者有信仰的群体不可能悄无声息，但是在她所能看到的媒介中却从来没有相关的记载。
海天青也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周漾也一时半会无法解释原因，他也是父亲就职在联合政会，在偶然的机会才知道这件事情，当时他看到父亲和兄长严厉的神情，告诫他要把知道的事情统统从脑海中剔除。
但他来到悬塔，几乎从未听人提及这件事情，如若不是今天的事情，他都觉得那双狂热怨毒的双眼只是他的一场噩梦。
“因为他们做到了。”
一直没有出声的阿雅突然说道，“这里的异变植物和动物不会攻击先民。”
平地起惊雷！
管道中的三人的目光都闪过震惊。
先不说这些先民是如何通过祭祀的手段来避免被异变植物和动物的袭击，但是按这样说的话，这些先民的消息被封锁完全有了依据。
如果祭祀真能取得这样的“效果”，那么悬塔、瓦尔金兵团，这些异能者都将失去他们的话语权。
末日之下，异变的动植物是人类最致命的危险，而异能者的觉醒，从某种角度为二者达到了某种平衡。
但现在，所谓的先民的出现，或者说他们一直存在，只是被悬塔、瓦尔金兵团和联合政会所掩盖，人类另一种的选择方式浮现在众人面前，无疑打破了两者的平衡。
“阿雅，所以外面的人就是所谓的先民？”姜晨问道。
阿雅看向其余三人，最终点了点头。
姜晨的目光穿梭在前方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事情比她想象的麻烦。
陈一末他们算是瓦尔金兵团的翘楚，但是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们虽然人多，但是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相比之下，并不占优势。
更让她担心的是，对方第一次放箭选择的时机，正是沙尘暴将要消退的时刻，这一箭是威慑，守城人尤其是第一区守城人，他们作战经验丰富，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杀掉了他们这边的一个人，他们居然都没有感觉到，就连她自己也毫无知觉。
这些先民，比他们想象的要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