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提问#】
【为什么大多数人熟知的西域美食,是汉人发明的?】
【高赞回答:
哎朋友,我亲爱的朋友,饭可以糊涂吃,酒可以多喝,话你不要乱说。
我嘛,西域人,疆二代,我嘛,汉人。
但是我告诉你,谁给你说的西域美食都是汉族发明的?
来,我好好给你宣一哈。
羊杂碎。
汉人一个做法,阿达西们一个做法。
曾经嘛,一个电影,夺宝奇兵。
里面一个镜头,酋长嘛还是土着嘛还是啥,招待他们,一个汤端上来,打开盖子,一个眼珠子翻上来了。
唉,朋友,我给你说,95年前的西域,羊杂碎,大锅里面,眼珠子就是有呢!
现在有的地方,还眼珠子吃的呢,唉你给我说,哪个汉人的羊杂汤里你能吃到眼珠子!
我当时么,一点点大。
我的父亲嘛,带我体验一下。
我锅边站着,阿达西把锅盖打开,热腾腾的气散开之后,几个眼珠子这里那里这里那里的看着我。
我马上就不吃了。
但是阿达西们的羊杂碎是怎么卖的,你要啥给你啥,里面啥东西都有呢,羊头,眼珠子,肚子,肺,心,肝,肠子,哈拉马斯全部有,总之,一碗。
盛满,一边上坐车吃。
来,这种美食,汉人发明了么?
2000年的时候,还是我的父亲,雄鹰一样的男人,带我去吃烤肉,阿达西们的烤肉,羊直接挂着,你指哪里他割哪里,割下来串串,烤,然后吃。
羊腰子一边烤一边放血,七分熟,滴血呢拿上来了。
牛蹄,一个大锅里面。
那个时候嘛,五块钱一个。
给你一个牛蹄,然后给你一把刀。
哦吼,一边吃一边拿刀剃?
边运动边吃,吃完嘛,不长胖。
我没有见到哪个汉人这样子吃烧烤,烤土豆指哪个削哪个烤么?
炒菜指哪个炒哪个么?
一个猪蹄子给一把刀呢?
真正的新疆传统的美食,你好好听一下啊嘛。
馕坑肉:就是把肉弄大块,放在馕坑里烤。要挂浆。烤出来是软的。
烤肉: 不挂浆,放在圆形的铁笼上下去,烤完是干的,特别考验师傅对火候的把握。
馕坑烤全羊:一个大大的坑整羊放下去,挂浆,慢慢烤,反复挂浆,除了肉香么,香料的味道肉里面也进去了。
馕坑挂烤全羊: 直接竖着掉下去,慢慢烤,烤出来干的,馕坑小的话,整羊下不去,切开下去,那个味道不行,还是吃整羊好吃。
烤鸡:哎朋友,我还真看到鸡馕坑里面下去了,但是有肉嘛,那个鸡我没吃,说啥呢,再好吃的鸡能有羊好吃呢?
烤包子: 烤包子有圆的,方的,大的,小的,还有一把抓,有纯肉的 ,肉和皮牙子的,还有些什么肉和辣椒的,牛肉的,最传统的还是羊肉的好吃。
牛奶馕:揉面的时候里面有牛奶呢。
窝窝囊:纯粹的馕,硬度适中,很久很久放一下,硬了,石头一样,可以当飞盘飞出去很远,我咋知道的,我飞过呢,后来我爸爸的脚我的屁股上来了。不飞了。
皮牙子馕,芝麻馕: 最传统的两种馕,薄,大。放久了脆,再放久一点,比窝窝馕飞得远。
面包馕:长条形状,有点像列巴,表皮有弹性,里面很软,这个馕沾牛奶吃,特别好吃,放硬了以后,棍子!
千层馕: 这个真不是学的汉人啊,因为只有三五层,早就有了,但是不知道叫啥这个,问阿达西嘛,阿达西一个词快快的我耳边过去了,再问一遍么,又快快的回来了,记不住,所以就叫千层馕,脆,有味道。
还有什么葡萄干馕,各种形状的馕。
馕坑系,主要取决于坑,阿达西们的老师傅有呢,一个老师傅来,专门的盐,戈壁滩里面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挖出来,毛驴驮回来,混合到泥巴里,然后一个馕坑出来了,这样的坑里面,出来的馕,带一点点盐香。
我们的盐焗大虾,哦吼,虾上面被子盖一哈,盐埋上去,哦吼,吃一口嘛,虾的人生太苦了唉。
馕坑的盐,智慧,阿达西们的智慧!
馕坑系之后,还一个烤炉系,就是一个长长的炉子,下面碳火,上面签子肉。
这个系列,长的烤肉,短的烤肉,烤羊肉,羊腰子,羊肝,羊心,喉管,板筋,蹄筋,还有假腰子和馕,红柳烤肉,烤牛肉,花样多得很。
烧烤系哦,阿达西们真正的第一。
你随便问,牛肉他就说牛肉,羊肉他就说羊肉。
乱七八糟胡里吗汤的肉不行,三个流派有呢。
串好直接烤,挂浆再烤,刷牛奶刷各种东西烤。
唉朋友,等你三种都吃了以后,西域各地你就走完啦。
煮系是阿达西们最简单擅长的。
羊肉,洗干净,煮,牛肉,洗干净,煮,马肉,煮,骆驼肉,唉这个不能煮,这个得烤。
煮肉嘛,出锅的时候放盐,刚下肉的时候放盐,煮完了沾盐水,这是三个流派,朋友你吃一下,真的不一样。
然后嘛,面食,最早的时候嘛,阿达西们叫丁零。
草原戈壁上放牧,小麦人家也有呢,面食人家有呢。
所以嘛,馕,包尔萨克。
有面就有饼,有面就有面条类。
再不要说拉条子汉人传过去的,唉汉人开的拌面馆子谁去呢,要吃就吃阿达西的,正宗。
但是嘛,过去的阿达西们,拉面吃的少,抓饭也吃得少,主要就是煮肉,馕。
为啥呢?
唉朋友,天天放羊呢。
那个羊嘛,左边转一会,右边转一会,一会不看,狼跟前聊天去了。
放牧的时候嘛,男的骑马,女的照顾小孩。
同时嘛,羊的小孩也照顾一哈,这样子了都还要炒菜做拉面,哦吼,古丽的铁拳你见过没有!
一个囊带上,一壶水带上,饿了吃一哈行了,晚上回家了嘛,煮肉,肉汤泡馕,第二天有力气。
做一次馕嘛,干果一放,营养有了,碳水有了,西域的天气,一个馕一个月随便放,狼来了以后,飞盘一样!
肉嘛,风干肉,几个月随便放,下午的时候,切下来,泡水,煮,晚上放牧回来,吃。
简单,便捷,这个地方草吃的不好吃了,羊下一个地方去,马上换地方,所以嘛,种蔬菜种地的少,肉多多的吃,干果多多的吃,碳水一点点吃,所以嘛,特别有力气。
科学的讲:肉类蛋白,奶类蛋白,果类蛋白,全部都有,碳水少,不长脂肪,吃完就放羊,运动量高。
简单,便捷,是阿达西们餐饮的标准。
所以朋友,不要说什么汉人发明,汉人不放羊,汉人回到家几个菜有呢,面条米饭随便吃,羊的心情不管,种好地就行了。
阿达西们羊的心情要照顾,种地的不行,草季过了转场,地白送给大自然吗?
真正的阿达西西域饭:煮,烤,馕坑,朋友你好好记住,下次尝一哈。
煮肉嘛,西域的羊拿上,自己也会煮,一样的味道。
西域的肉嘛,找我,我给你代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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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
〖西域汉人,不会这样说话,西域所有大盘系列、椒麻鸡、炒菜都是汉族带过去的,拌面确实都会吃。〗
〖现在你能吃到的所有拌面种类,在炒锅、炒菜传过去之前都是没有的。〗
〖西域人烤牛羊肉,是真的有东西,特别好吃。〗
〖上文提到的所有,应该只有馕是西域本地的,是有出土文物考证的本地美食。〗
〖现在的西域菜,就是一个融合菜博物馆。〗
〖何止西域菜啊,其实相近的省份,移民多的省份,其实都差不多,都是融合菜系。〗
〖争起源地其实是个很复杂的事,要有史书记录、考古发现,才能勉强下个答案。〗
〖是啊,就像川菜,总说川菜不是辣,是麻,主要就是花椒,但不妨想想花椒是什么时期开始从名贵香料变成平民百姓都能消费的起……〗
〖不管是古代西域还是现在西域,其实吃的都是融合菜居多,因为它在丝绸之路的道路上。〗
〖汉初的时候,胡人放牧地离长安特别近,里面有胡人也有逃亡的汉人。〗
〖西域……唉,唐之后,当地汉人急剧减少,宋又不争气,元虽然统一,但当地除了木速蛮还有色目人,直到明朝才稍微好一点。〗
〖色目人虽然统称色目,但其实严谨划分,能分上百个族属出来,属于大杂烩。〗
〖到了清朝更完蛋,为了方便统治,甚至连陕西都成了木速蛮大本营,还是后来……咳咳。〗
〖羊眼这点不同意,羊眼是因为要加钱,反而羊杂里不一定有,不管中原地区还是长三角都见过羊眼,就现在去蚌埠或者淮南,肯定有的,再加两只烧饼很香啊,但要和老板提出要求,或者脸熟,否则不一定给,而江浙沪反而要专门按颗买。〗
〖晋北的羊杂汤是能吃到羊眼的,很好吃,不过不是完整的,是被压过,切成片的。〗
〖杭州的羊杂在上世纪也能吃到羊眼,要专点店里就给你放,可惜没有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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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永乐年间。
陕西。
一个满脸风霜的老汉,正蹲在土坡上,看着自家埋头啃草的羊群,眉头拧成了疙瘩。
天幕上那句“汉人不放羊”,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额这……这就被开除汉籍咧?”
他喃喃自语,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不解,粗糙的手掌无意识地搓着一把黄土。
他祖祖辈辈都在这片土地上牧羊,怎么到了后世人口中,反倒成了稀罕事?
与陕西老汉的孤寂困惑不同,江南的讨论正热火朝天。
一位青衫士子摇着头,语气带着学究式的严谨:“后人此论,失之偏颇了。”
“先秦之时,汉胡杂居,生计方式乃依水土而定。”
“北地有专事牧猎的汉民,塞外亦有习耕稼的胡人部落,岂可以放羊与否断其归属?”
旁边一个粗豪的汉子立刻呛声:“嘿!你这读书人,汉人是汉朝以后才有的说法,先秦哪来的汉人?”
青衫士子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但迅速压下,耐心解释道:“此‘汉’乃代称,意指我华夏族裔。”
“便如唐诗之中,亦常以‘汉皇’指代本朝天子,以‘汉军’称呼王师。”
“此文学笔法,何错之有?”
那汉子嘟囔道:“就你们读书人弯弯绕多……”
士子懒得再与他纠缠,转身与同桌更有见识的友人继续话题。
“说起这胡饼,倒确是源自西域。” 一位老者拈须道。
立刻有人补充:“然我华夏周朝时便有麦饼、燔饼,其形制相似。”
“那为何独以‘胡饼’称之?”
一个带着几分市侩气的声音笑道:“这有何难解?”
“便如那花月楼中,姿色相当的胡姬,价钱总要比汉女高上一筹。”
“冠以‘胡’名,不过是物以稀为贵,添些异域风情罢了!”
又有人将话题引向考据:“却不知我等如今所食之烧饼,与唐人所谓的胡饼,可有渊源?”
一位对饮食颇有研究的中年文士答道:“略有渊源,然差异不小。”
“便是同有烧饼之名,古今差距亦不小。”
“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所载之‘烧饼’,乃是以面裹羊肉、葱白等物,入炉烤制。”
“此法借鉴了胡饼的炉烤技艺,却又融入我华夏剁肉为馅、以葱香调味的习惯。”
此时,有人将话题引回了天幕本身:“诸位是否发现后人似乎总有争论不完的话题,且每每都有人能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
另一人笑道:“我等今日在此,不也是如此?”
“但凡有个引子,便能聊得兴高采烈。”
“不然,”一位一直沉默的蓝衫士子摇头道,“后人之争论,除去那些戏谑之言,其内核往往各有理据,逻辑清晰,是能说服人的。”
“反观我等,多是道听途说,或凭一时意气。”
“此是为何?”
青衫士子慨然道:“此乃义务教育之功也。”
“后世即便最不学无术之辈,也须受九年教化。”
“其民智之开,非我等所能想象。”
此言一出,引发了众人对教育的感慨。
“唉,不知我大明,何时方能得此盛景?”
“太祖高皇帝定有社学之制,虽与后世迥异,然乡间子弟欲识文字,亦非全然无门。”
先前那蓝衫士子却冷笑一声:“社学本为善政,然推行之中,弊端丛生。”
“胥吏借此敛财,富家可纳银免学,贫户欲学而无门。”
“农忙之时为了政绩,还逼迫贫家送子弟入学,耽误生计。”
“以致社学屡兴屡废,后来太祖不得已,改为民间自办,官府不再强求。”
“到了建……咳咳,那位的时候,更是只在冬日开设,近乎名存实亡,全凭乡绅自觉。”
“但民间主导,与放任自流何异?”
“今上登基,不是已下旨整顿,力图恢复官学规制了么?”有人试图反驳。
“我所说的普及教育,是如后世那般,无所不包,旨在开启民智,而非仅止于识文断字,知晓律令。”
“社学除启蒙外,首要便是讲授《大诰》律令,正是为了让百姓知晓法度,不受胥吏欺蒙啊!”
“我非言其不好,”蓝衫士子目光扫过众人,“而是说,不够好。”
“若能如后世,授人以渔,教人真才实学……”
话未说完,便被旁边一位一直静听的老者打断:“痴心妄想!”
“非是朝廷不愿,实是时势不许。”
“其一,无后世那般精妙之格物技术,支撑不起如此庞大的学堂用度与师资。”
“其二,亦无那般多的百工之职可供其择业。”
“在我大明,能读上九年书者,称一声‘士子’亦不为过。”
“你让这等人物,不去科考,反去操持匠作、商贾之事?”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借用后世一句妙言:读书人那身长衫,可不是那么容易脱下的。”
“若人人皆欲为官,届时三官治一民,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说着,他目光转向那位最初发言的青衫士子,笑问道:“不信,你问问这位相公,他是愿意寒窗苦读至知天命之年,搏一个前程,还是愿意寻个显贵,去做那账房、师爷或管家?”
那青衫士子闻言,面色微红,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沉默不语。
茶楼之内,顿时响起一片了然又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