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锁小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真诚”,奶声奶气地辩解:
“我是真的不知道嘛!你们看我才这么点大,脑子笨笨的,哪里记得妈妈是谁呀?”
君夜天听得额角青筋直跳,要不是顾忌着老太爷护犊子的性子,真想一把拎起这小丫头片子揍一顿。
“你说这话像话吗?”他咬牙切齿,指着锁锁的鼻子怒斥:
“记不得你妈,倒能精准认我当爸?
就你这鬼精鬼精的样子,还敢说脑子不好使?
骗鬼呢!我看你插根毛就能成精,摆明了是来坑爹的是不是!”
被个小不点拿捏得死死的,君夜天憋了一肚子火,再也忍不住:
“今天我不管了!既然你一口一个爸地叫着,我就好好尽尽当爹的责任,教教你什么叫规矩——看打!”
他说着就抄起墙角的鸡毛掸子,扬手就要抡过去……
“啪啪啪!”清脆的抽打声响起。
可跪在地上撅着屁股挨打的,却是君夜天本人!
锁锁站在老太爷身边,小手拍得欢快,还不忘起哄:
“太爷爷使劲揍!臭爸爸不打不成器,您好好教育他,让他知道什么是尊老爱幼!”
小脸上满是得意,心里暗暗嘀咕:小样,还收拾不了你了~
君夜天时隔二十多年,再次被亲爷爷一顿胖揍,疼得龇牙咧嘴,心里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便宜女儿恨得牙痒痒,这一切,全是拜她所赐!
翌日,君夜天顶着一张黑如锅底的脸去公司,莱斯莱斯的后座里,硬生生挤了个小不点和一只狗。
两小只原本吵着要坐副驾驶看风景,被他冷脸厉声制止,只能退而求其次,一左一右贴在他身边,扒着车窗往外探头探脑,好奇得眼睛发亮。
锁锁小手乱挥时,不小心按到了车窗按钮。
看着玻璃缓缓降下,凉风瞬间灌了进来,她眼睛瞪得溜圆,惊喜地大喊:
“蛋黄快过来!这个能打开!还能吹风,哇——好舒服呀!”
蛋黄闻言,哪儿还顾得上别的,甩着毛茸茸的耳朵,直接从君夜天的大腿上踩了过去。
他那条定制款高定西裤上,瞬间印上两个狗爪印,格外刺眼。
君夜天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底布满红血丝,咬牙切齿地低吼:
“真想把你们俩一起从窗子里丢出去!”
可后座的两小只只顾着吹风,呼呼的风声盖过了他的怒火,压根没听见。
锁锁还回头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爸爸,你说什么呀?要丢什么东西呀?”
那声软糯的“爸爸”,像是突然浇下的一捧温水,让君夜天心头的火气莫名消了大半。
不得不说,这小丫头长得是真好看,眉眼精致得像洋娃娃,哪怕知道她一肚子鬼主意,也忍不住被这纯粹的笑容感染。
见他没应声,锁锁又把小脑袋探出车外,风把她的小辫子吹得高高飞起,小脸上满是雀跃。
君夜天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竟莫名软了。
她该不会长这么大,都没坐过汽车吧?只是吹个风就开心成这样,倒有几分可怜。
车子路过一家肯德基时,他顿了顿,对前排司机吩咐:
“停一下,去买点小孩和狗爱吃的东西。”
司机猛地一脚刹车踩到底,惯性差点把后座三人甩出去。
他难以置信地回头:“总裁?您说……买肯德基?”
跟着君夜天好多年,他从未见这位有洁癖、极注重养生的总裁,主动给哪个孩子买这种“垃圾食品”。
难道是不想认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想……想下毒?司机心里瞬间脑补出一场豪门伦理大戏。
君夜天皱眉:“对,就去买小孩爱吃的,快点。”
他心里琢磨着,锁锁连汽车都没坐过,肯定也没吃过肯德基。
小孩子不都喜欢这些吗?
莫名地,就想让她也尝尝这种普通小孩的快乐。
可等司机拎着一大袋炸鸡、薯条回来,君夜天就彻底后悔了。
他原本说好到公司再吃,可两小只闻着香味,早就按捺不住肚子里的馋虫,当场就在车里大快朵颐起来。
酥脆的炸鸡外皮掉得满车都是,油腻的酱汁蹭到了高级真皮座椅上,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炸鸡味。
君夜天有严重的洁癖,看着这乱糟糟、油腻腻的车厢,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原地爆炸!
终于到了公司,刚一进大楼,锁锁就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她心里嘀咕:【不对,蛋黄,你有没有感觉到,这栋大楼里有好多的脏东西?】
蛋黄用鼻子仔细闻了闻:【你别说,真的有鬼哦。我闻到了,很多很多。】
君夜天一直盯着两小只,她们根本没有张过嘴,可他明明听见了她们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难道听见了两小只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