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凤女归来

凡云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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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半响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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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严!”上官浅韵咬牙念出这个名字,太后临死之前,还是没有放过那个人。

呵呵,二人曾相爱,可到了最后,却也是自相残杀。

崇严杀了太后,太后却将仇恨的种子,埋在了她的心里,只等着时机成熟后,她便会代她杀了那个无情的男人,好让她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寂。当真是男人无情,女人便狠。

展君魅带她到一旁,便取出怀里备用的伤药,为她处理着伤口。

上官浅韵望着低头为她包扎伤口的男人,她不知道有一日,她会不会也和他走到太后与崇严这一步?

“我不是别人,我是展君魅,展君魅对上官浅韵的承诺,至死都不会改变。”展君魅不说什么此情不变,他只说他永远不会失信于她,会守住对她的承诺。

上官浅韵承认,她因为太后之死,而对人世间的男女之情,心生了怀疑。可当听到他生气的话,她却又含泪笑了。

展君魅为她包扎好伤口,没来得及去安慰她一句,便搂着她的腰闪身飞退开一丈之远,看都没看清来人,伸手便与来人对了一掌。

那蝙蝠人在与对方对了一掌后,便被拍的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等他展臂飞退落地后,他便很是惊讶道:“你怎么会没中毒?”

展君魅抬手看了他白净的掌心一眼,他知道这是凤血让他百毒不侵的,而身边的女子拥有凤血,却能救人而不自救,想起这事他就想骂他师父的老祖宗,都是他种出的情果害得。

若是将来龙儿真因此出了一丝差错,他定然会去刨了那老东西的坟墓,将他的骨头挖出来砸成粉末。

蝙蝠人很快就明白展君魅为什么没中毒了,他转头看向那眸光冷然的上官浅韵,他桀桀的诡异笑道:“小公主,你可真是够爱他的,竟然用凤血融入他的血脉,将他变成了一个百毒不侵之的人。”

上官羿一听蝙蝠人说他皇姐的血,能让人变成百毒不侵之体,他心里便升起了掠夺的*,毕竟刀剑好防备,毒却是无孔不入的,若能百毒不侵,他成为帝王后,才能彻底安枕无忧啊!

展君魅转头瞪向上官羿,声寒如冰道:“你敢动她,我就杀了你。”

上官羿被展君魅那如嗜血猛兽的眼神瞪的,他暗吞了下口水,这个展君魅可是无亲无故的,而今唯一在乎的就是他皇姐,他要是真敢抓他皇姐取血,说不定,这个疯子真会杀了他的。

蝙蝠人趁展君魅分神威胁上官羿之际,便再次出手要伤上官浅韵,可在他的眼前,忽然闪过一抹白影,他抬头便看到一名老者,惨叫一声,被老者一铁掌拍了出去。

风伯一袭白袍现身,挥手双手背后,白须白发,没有仙风道骨之之气,只有暴怒的狮子吼一声:“老夫在此,尔等谁敢放肆!”

蝙蝠一眼便认出他,惊恐叫了一声:“风斜阳,你这个老匹夫竟然还没死。”

风伯声如洪钟的大笑一番后,便速度如风的去追那想逃跑的蝙蝠人,一双机关铁抓锋利如刀刃,重掌一拍之下,便把那蝙蝠人拍到地上去,他落地走过去,一双玄铁打造的铁靴,重重的踩在那蝙蝠人背后,一双虎目威严道:“你这小毒物,竟然动老夫保护的人,胆子可真不小啊?”

蝙蝠人全身有毒,谁沾谁死,可这个风斜阳就是他的克星,他一双铁爪一双铁靴,就让他沾他身不得,只能狼狈的被这老混蛋踩在脚下。

风伯可从来都是对于该死之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不过,他还是转头征询上官浅韵的意见:“少主,这人你还要吗?”

上官浅韵上次也被一个蝙蝠人抓走过,可那个蝙蝠人最后被花镜月弄死了。而显然,这个比之前的蝙蝠人厉害多了。她摇了摇头,显然也是不想看到这个蝙蝠人继续存在下去。

风伯见上官浅韵嫌恶的摇了摇头,便抬手一铁爪拍下,直接扭掉了这蝙蝠人的脑袋,随手丢向崇严所在的方向,一脚踢翻了那尸体,他便转身走了过去,拱手对上官浅韵恭敬道:“少主放心,有老夫在,任何邪祟都休想靠近您一丈之内,来一个老夫杀一个,来一群老夫灭他一群,绝不让这些宵小冒犯了您。”

“多谢风伯!”上官浅韵一直不懂风伯为何称她为少主,她想,也许风伯的主子是她父皇,所以她才成为的少主吧。

风伯是杀完人之后,便再次隐身于暗中。

上官羿心有余悸的看着那具无头尸,他这皇姐身边的奇人异士也太多了。更是没想到,他父皇身边的风伯,竟然也偏心的留给了她。

当一切都大定后,宗正大人便带人来了。

上官羿当见到宗正大人带着人到来时,他很是吃惊,因为所有宫门都被他下令关闭了,没他的命令,是无人可悄无声息打开宫门的。

可宗正大人却带着人到来,显然是在他们这里正乱之时,宗正大人就带着人进了宫门了。

宗正大人一到来,只淡淡看了这满地尸体的场景一眼,便走了过去,路过上官浅韵身边时,他也只是淡看他们夫妻一眼,便举步向着临华殿门前的台阶走去。

白绫飘飞,金铃脆响,一袭白衣风华的上官思容到来,她脸上蒙着面纱,旋身落在临华殿的屋顶之上,俯瞰着下方的众人。

宗正大人在见到上官思容现身后,便和身后其余五名属官,以及那一对护卫亲兵,拱手作揖一礼:“见过尊主!”

上官思容迎风伫立在临华殿上,白衣飘逸,声音飘渺道:“上官羽为君不仁,即日废除。新帝人选……先帝留有真遗诏,明日召集群臣于宣德殿,由凝香长公主亲自宣旨,新帝人选为谁,你们到时自会知晓。”

“恭送尊主!”宗正大人与众人一起送走了上官思容后,便转头看向那位尊贵的嫡长公主殿下。

原来先帝留下的真遗诏,竟然在她的手里?

上官羿是知道皇室有暗门,暗门有为执掌者,是持有御龙令的持令尊主,凡是帝王因意外更替,皆由持令尊主全权做主。

就连择选的新帝,也只是持令尊主一句话的事。

而今这位持令尊主,竟然说让他家皇姐宣读遗诏,那岂不是说,他费尽心思偷来的遗诏也没用了?

因为宣读遗诏的人必须是上官浅韵,不是她宣读的遗诏,宗族便不会承认。

上官浅韵只淡冷的看了自作聪明的上官羿一眼,对宗正大人微微一颔首,便与展君魅一起离开了。

上官珝听宗正大人都来了,他便打开了临华殿的门,疾步走了出去,见上官浅韵夫妻要走,他便在后喊了声:“皇姐,我随你们一起去看望皇祖母……”

上官羿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珝自他眼前离开,袖子下他双拳紧握,本来想借机重伤上官珝的,可他那皇姐却一开始就摆明要护着上官珝。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以后可更难弄死上官珝这个眼中钉了。

上官珝在步下台阶后,路过宗正大人身边时,还君子谦谦的拱手一礼,而后才去追上了他们夫妻的脚步。

宗正大人倒是也满意上官珝这孩子,在先帝几个孩子中,也就这孩子温良仁善了。

唉!真希望先帝遗诏中的新帝,是这位广阳王殿下啊!

上官羿见宗正大人和几位宗族长辈,都很是喜欢上官珝,他心里不由得更是恨。

他母亲说得对,上官珝不死,谁的皇位都休想坐稳。

上官珝直到随他们夫妻走出很远的距离后,才长舒了一口气道:“皇姐,等新帝登基后,弟就想带着阿雪回广阳去了。以后每年也只过年来一次看望皇祖母,其他时候……皇姐和皇祖母都多保重,弟不能与你们多亲近了。”

上官浅韵望着上官珝,轻叹道:“珝儿,自己以后万分小心,无论是什么人,都不要轻信。唉!等这些事了了,皇姐再去问小皇姑要几个人,风伯这里也给你几个可信的人。总之,好好活着,在皇祖母有生之年,不要让她老人家再悲伤了。”

“弟记住了,一定会好好活着,侍奉皇祖母百年之后。”上官珝神情很疲惫,眼底满是悲伤之色,他从不曾想争夺过那个位子,可他的兄弟却一个个的视他为眼中钉,他真的很不懂这是为什么?

上官浅韵走过去抱住了上官珝,轻拍他肩背叹道:“珝儿,你的命,便是你最大的罪,他们是在忌惮着你的运势,才会怕国师当年为你批的命为真,你会成为点亮紫微帝星的人啊!”

“皇姐……”上官珝很难受,当年他一出生,紫微星便大放光彩,天机子推算后,得出他乃大运势之人。

就是因为他出生之时,天有异象,天机子有为他批了那样的命,他母妃才会为保他……而被人害死的。

他厌恶那个皇位,因为那个皇位他若真坐上去了,那便是踩着他母亲的尸骨登上去的,叫他如何能忍心去坐在其上。

上官浅韵知道这一世的上官珝多么的不顺遂,比之前世,他这一世更苦。

展君魅站在一旁紧皱眉头,身上散发出能冻死人的寒气。

上官珝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缓缓的放开了他家皇姐,扭头眼睫毛上还有泪珠的,笑对他唯一的姐夫大人说:“姐夫,我和皇姐可是姐弟,您这醋吃的……皇姐,你们家以后真可以开醋坊了。”

上官浅韵伸手就去打他,见他还敢躲,她便气的笑骂道:“你这臭小子,竟然也学会十七那一套油嘴滑舌了,看我回头不让皇祖母好好教教你规矩。”

“皇姐可绕了我吧!皇祖母的规矩要是从头学一遍,我和阿雪就得回到广阳去看六月荷花开满池了。”上官珝说完就真跑走了,他在前面少年翩翩的走着,对于身后的小夫妻,他在心里真诚的祝福着他们美满幸福。

展君魅伸手搂着上官浅韵纤腰,便是低头含住她的唇,好好亲热了一番,这才心里不那么酸。

上官浅韵对于这个没杏脯吃,就拿她解馋的馋嘴猫儿,她伸手捏了他脸颊下,便与他一起向前走,边走还问他道:“与那个蝙蝠人交手后,你可有在他身上闻到什么气味儿?”

“血腥气。”展君魅厌恶的皱了下眉头,那蝙蝠人是常年吸血的,血腥气极其的重,让人闻着都作呕。

上官浅韵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结束,那个蝙蝠人虽然貌似很厉害,还认出了风伯,可是……被风伯那般容易的杀了,总瞧着不像是太后最后的王牌。

“皇姐!”前方故意与他们夫妻拉开很长一段距离的上官珝,忽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

上官浅韵心里喊了一声糟了,便与展君魅疾步向前跑去。

风伯的速度比较快,他先一步到,将被吸血蝙蝠围扑的上官珝拎了出来,不敢与那些毒蝙蝠纠缠,只是带着脸色苍白的上官珝急退而去。

展君魅一瞧见如此之多的吸血蝙蝠,他便顾不得其他了,锁情斩旋飞而出,抹杀着那群暗夜妖魔。

“锁情斩?”风伯瞪大了双眼,因为他看到了锁情斩,这可是传说中的武器,早在八百多年前就已自世间消失了。

而他一生钻研机关术,对于书中记载的锁情斩,他极其的好奇,没想到在有生之年,他竟然还有缘见闻这传说中的神兵利器。

上官浅韵觉得她今夜注定有血光之灾,此时上官珝被蝙蝠咬了脖子,她还要放血救人。

“给你,喂他吃。”墨曲飞檐走壁而来,丢给上官浅韵一瓶药,便飞身冲入蝙蝠群众,腰间软剑出鞘,闪出一抹寒光,挥剑而出,鲜血飞溅。

展君魅一见墨曲现身,他便收回了锁情斩,手腕上的翠玉佛珠滑落手中,他每捏碎一颗佛珠飞出,便会有蝙蝠的尸体掉落地面。

墨曲一见展君魅周身森寒杀气的缓步走来,他便惊恐的怒吼一声:“回去,这里不需要你。”

可一切都晚了,展君魅眼底浮现厌恶之色,指间捏碎弹出的佛珠越来越密集如雨,他冷漠的屠杀着那群因畏惧凤血,而不敢近他身周围的暗夜蝙蝠。

上官浅韵给上官珝服下了墨曲给的解毒药丸,当被风伯一声喊,她便抬起头来,结果就看到展君魅在用她送他的佛珠……在屠杀蝙蝠?

墨曲简直要被气死了,这群蠢货,让他们好好看着君魅,千万别让君魅出手,可他们呢?竟然还是晚了一步,没能阻止君魅再次出手杀戮。

暗卫已经出现了,他们一个个如抢金子一样,动作利落,速度迅敏,片刻间就将蝙蝠群全部消灭了。

墨曲飞身掠过,将展君魅给拉走,必须让君魅远离那片血腥地,因为他怕君魅会暴戾的撕碎暗中所有的人。

这个上官羿真是作死,竟然派人暗中监视君魅他们,真当别人都像他一样蠢笨吗?

上官浅韵也瞧出不对头了,因为展君魅一直在看四周,她想四周定然有着唐肜或是上官羿人。

“君魅,先回去,别胡闹了。”墨曲真是要疯了,为什么君魅近来一出手,就一定要斩草除根呢?他到底是怎么了?

墨曲没能拉住展君魅,还是让他甩开他冲入了黑暗中。

墨曲听着耳边那凄厉的参加生,他竟然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他不想听这些生命被抹杀的声音,更不想看到君魅冷漠杀人的样子。

风伯有些担心上官浅韵了,和这样一个暴戾的男人在一起,实在是太危险了。

上官珝虽然被蝙蝠咬了几口,有点失血过多显得虚弱些,可他耳朵还在,眼睛也不瞎,当看到这样的展君魅时,他也开始为他皇姐担忧了。

只有上官浅韵一个人,不是因展君魅这样而畏惧,而是很担忧近来夜夜噩梦的展君魅,她觉得他会出事,会因他失去的那些记忆而出事。

展君魅将暗中所有的暗卫都杀了,杀完所有威胁上官浅韵性命的人后,他便冷静了下来,飘然飞身回来,落地后便一脸平静的缓步走过去。

墨曲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看着脸上溅了血,一只手也如血染的展君魅时,他简直想去死了。

这下好了,君魅竟然杀人都见血了,可见师父所说的话快成真了,君魅天性带来的暴戾之气,终是被压制不住了。

上官浅韵把上官珝交给了风伯,而她则起身缓步走过去,一步一步的与他拉近距离,当见到他近在咫尺之时,她便伸手去拉住他的手,可是……他竟然甩开了她的手?

展君魅站在那里,眉头紧蹙说了一个字:“脏。”

上官浅韵对此真气的想踹他一脚,伸手再去拉他血染的手,他指尖被血染的很冰凉,她有些心疼他,伸出另一只搂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了他的胸膛上,柔声说一句:“我家子缘,什么时候都没脏过。”

“嗯。”展君魅伸出那只干干净净的手抱着她,低头去嗅她发间的幽香,微凉的唇贴在她耳边,咕哝了一声:“难受,想洗澡。”

“好,我们这就去昭阳殿,我帮你洗,一定洗的干干净净的,让你不再觉得难受。”上官浅韵最怕的就是展君魅事后不能平静下来,可现在看来,他没事,他是能控制自己的,也许刚才杀人的他,也是存有理智的。

墨曲最怕的就是展君魅事后会变得暴戾,可而今看来……有公主殿下在,一切都可以很平静安好了。

上官浅韵搂着展君魅腰,握着他被血染的手,带着他离开了这里,走另一条干净的路去昭阳殿。

风伯和上官珝都暗松了口气,刚才真是为那胆大的姑奶奶捏一把冷汗,就这样看着有些病态的展君魅,那姑奶奶竟然也敢靠近?真是令人佩服。

墨曲还是不放心的,指望不上那群蠢货保护展君魅了,他还是自己来吧!

风伯见人都走了,他便扶起苍白虚弱的上官珝,准备把他送到太皇太后哪处去。

上官珝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的,因为他还是担心他皇姐,那样的展君魅瞧着,真的太吓人了。

昭阳殿

上官浅韵一回来就命人立即备水,宫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没睡敢去问,只好去收拾那汤池,并且去找一些干净的衣服送进汤池。

昭阳殿可没有展君魅的衣服,墨曲只好让人赶紧回将军府一趟,将展君魅的衣服取一套送来。

汤池

温热的水,氤氲起白茫茫的雾气,白纱轻飘,美人多娇。

上官浅韵脱去了外衣,去掉了满头累赘的头饰,此时她正跪在池子边,手里拿着棉巾,轻柔的为水中的他擦着背,上面的疤痕几乎都没了,可有些深长的疤痕,墨曲的药却也去不掉,只能继续留在他的背上,每每刺痛她的心。

展君魅低头搓洗着他的双手,手背都被搓洗红了,掌心也被泡的褶皱了,可他还在皱着眉头一个劲儿搓揉着……

上官浅韵看到自然是心疼不已,低头在他耳边柔声道:“子缘,我帮你洗好吗?”

“不用,你那只手受着伤,不能沾水。”展君魅虽然还在皱眉冷脸搓着手,可对她说话的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温柔,这是一种习惯,习惯了就改不了了。

无论何时何地,发生任何事,他第一件想到的事,那就是保护好她,不要让她被人伤害。

上官浅韵望着他好似要剁掉手一样搓法,她很是心疼的自后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颊轻吻一下,低声对他道:“子缘,我和你一起洗好吗?你不要总顾着自己,也帮我洗洗好吗?”

展君魅果然闻言停下了搓手的动作,转头看着她良久,才扬唇一笑点了下头:“好,我帮你洗,一定轻柔的不弄伤你,龙儿不用害怕。”

“嗯,我不害怕,子缘可不会伤害我,只会心疼我呢!”上官浅韵亲吻了他的脸颊,而后起身褪下了衣衫,迈着小巧的玉足,下到了温热的水中。

展君魅笑着伸手抱她在怀里,让她斜坐在他腿上,拿起她受伤的手,皱下眉头,将她受伤的手绕到他脖子后,他笑语温柔道:“这样就不会沾到水了。”

“是啊,这样就不会沾到水了。”上官浅韵以为在他怀里,脸颊贴在他胸膛上,缓缓闭上双眼,听着他此时很平静的心跳。

没事就好,只要他没事就好。

“龙儿身上很干净啊,为什么还要我帮你洗呢?”展君魅轻笑着,撩水为她清洗的后背,掌心的肌肤还是那般细腻柔滑,白的像雪一样,美的如玉一般,令人一碰触就爱不释手。

上官浅韵用没受伤的手,也撩水为他洗着手臂,头靠在他肩窝上,眼眸被雾气所朦胧,透着几分迷离,声音还是那样轻柔似叹息:“子缘的手也白皙如玉般无暇,可为何你还要不住的搓洗呢?”

“手吗?”展君魅抬起他那只之前染血的手,虽然已被水洗的很干净了,可他还是觉得上面沾染着那殷红刺目的血。

上官浅韵纤指抚摸过他的手臂,握住他那只之前染过血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着,眼神迷离道:“瞧,我的手多白皙,你的手……被你搓红的多难看,真不知明天能不能恢复过来,我还是喜欢你白皙如玉般美丽的手呢。”

“为什么?因为它能让龙儿快乐吗?”展君魅就算对别人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可面对她的时候,他永远都是情不自禁的饿狼。

上官浅韵被耳边温热的呼吸撩拨的红了脸颊,她转头与他的唇相吻,唇舌间纠缠,呼吸都因这份热情而缭乱了。

白雾茫茫的汤池中,被撩动的水声,他们间变得急促的呼吸声,夜色中传来的风声,一切都是那样的轻微,却撩拨着凡尘生灵的*……

贪欢半响,云收雨罢,二人想拥抱在一起,果然都心情好了不少。

展君魅双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沙哑的说一句:“龙儿,我让你担心了。”

“你我为夫妻,本就该遇事彼此关怀。”上官浅韵已是累的眼睛都不想争了,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投靠在他肩头上,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只想静静的享受这一刻的静谧美好。

展君魅紧紧地抱着她,在她将下巴也搁在她肩上,缓缓闭上双眼,微微叹息一声:“龙儿,我被噩梦纠缠的很痛苦。如不是有你在身边,我也许真会被折磨疯吧!”

“休要胡说,只要我在一日,便不会看着你疯掉。”上官浅韵紧抱着他的脖子,慵懒的闭着眼眸,似刚才那般强硬的话,不是她说的一般。

展君魅唇边扬起满足的笑意,因为他能有这样一个看似柔弱可欺,实则却刚强坚毅的妻子,是上天给他最大的恩赐。

“不要再使坏了,我可不想再伺候你一番,容我清洗下身子,随后便要去皇祖母宫里守着了。”上官浅韵是这边安慰了这个男人,那边还要去劝慰她皇祖母呢!可没时间继续和他胡闹下去。

展君魅很想说,天色都这般晚了,太皇太后指不定正在好眠,他们何必去那处打扰她老人家休息呢?

上官浅韵可不会惯得他无法无天去,她是真推开了她,撑着酸软的双腿挪到一边去,背对着他清洗了下身子。唉!她真担心他们这样下去,孩子会不会赶在芙蓉花开的季节里,就蹦跶出来了。

展君魅背倚靠在池边,望着她长发披散,玉背被半遮半掩,水中的青丝飘浮着,撩动的水面微微荡漾着波纹,那画面在白雾升腾中朦胧而美丽。

而外头,墨曲是取到了暗卫送来的衣服,想让宫女帮忙送进去吧,人家还守规矩的不干。

得!看来,这些个深宫女人,一个个的都没怎么闲着,估计那什么小画儿,没少偷着看吧?

否则,她们能这么通透明了男女间的那点事儿?

上官浅韵收拾好一切后,发现展君魅没有替换的衣服,她便随手拿了件斗篷,走向外面去,恰巧见墨曲怀抱着一个包袱,正焦急的来回踱步呢!

墨曲一见上官浅韵发丝湿漉漉的出来了,他便走过去把包袱塞给了她,愁得他直叹气道:“你们啊,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都说了要……算了,我不说了,省得君魅又生气。”

上官浅韵望着墨曲离去的背影一会儿,才抱着包袱转身走了进去,算昭阳殿的宫人懂规矩,拦着墨曲没让他莽撞的冲进汤池去。

要不然,就算墨曲没闯进去看到什么,光是她与展君魅在一起的那些声响,就够羞死人的了。

展君魅倒是真不愿意在水里泡着了,而是上去后,找了块白棉布擦着身子,等着他媳妇儿给他找衣服回来。

上官浅韵抱着包袱一进来,就看到了令人喷血的画面。这男人就算爱干净,也不用擦身擦的这般仔细吧?

展君魅是从来都是从头到脚,从前到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总之洗完澡后,他全身每一处都要仔细擦干了,绝对不能留下一点水珠。

因为,那样穿上衣服会很难受,而他喜欢每一处都干爽,包括刚才他擦的之处。

上官浅韵脸红着抱着包袱走过去,将包袱往他怀里一塞,她便转身羞跑了。

展君魅抱着包袱站在原地,其实他是被吓到的那个,因为他就差哪一点就擦干净全身了,可她忽然闯进来,真吓了他一跳,因为他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那怕那个其实是属于他的东西,可他还是有这种怪异的心虚感。

上官浅韵出来后,便吩咐人赶紧准备炭火,她需要把头发弄干了好梳妆去看皇祖母。

展君魅一直就不喜欢别的颜色的衣服,可墨曲给他取的衣服却是件茶白色的?不知道他因为花镜月,最讨厌白色吗?沾白色边的衣服,他也不喜欢。

上官浅韵头发都干了,发髻也梳好了,衣服也穿戴整齐了,斗篷披上正准备走,可却觉得缺了点什么?

对了,她家驸马怎么没人影了?

展君魅在房间里磨磨唧唧半天,才别扭的走了出来,这身衣服是挺合身,可他就是不喜欢这颜色,还有这青竹刺绣,怎么瞧着那么像花镜月的穿衣打扮?

上官浅韵见他可算出来了,便迎了上去,见他总低头拉扯衣服,她伸手拍了他手一下,瞪他道:“瞎扯什么?衣服都要被扯坏了。”

展君魅就是不喜欢这身衣服,他要找墨曲换了去。

“哎,你又要去哪里?老实跟着我,我们现在就去看皇祖母。”上官浅韵威胁的瞪他一眼,虽然瞧着他很不服气,可见他没敢明着反抗的份儿上,她这回就不和他计较了。

一袭宽松飘逸竹林听风茶白色长袍的展君魅,一出现人前,便让众人惊艳的宛若看到了仙人下凡。

可这仙人心情不太好,冷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一样,着实有点小任性的可爱呢!

墨曲一直等候在外面,一瞧见他们夫妻出来,他便摇扇风雅的走了过去,看了看他家师弟,笑夸了句:“丰神俊朗,白衣风华。”

展君魅冷眸冰冷的望着墨曲的笑脸,阴沉沉的唤了声:“师兄,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白衣吗?”

“呃?讨厌白衣?这不穿着挺好看的吗?对吧公主。”墨曲知道他的确忽略了这一点,该说是那死暗卫去拿错了衣服,可现在多余的解释一句不能说,只能找这位公主殿下救命了。

上官浅韵觉得墨曲这挑眉挤眼的很滑稽,不过……她转头好好打量一下身边的男人,也点点头夸赞道:“嗯,是很好看。”

“好看?”展君魅危险的看着她,她敢说白衣好看?

上官浅韵对于这个无时无刻不泛酸的男人,她故意点点头笑说道:“是很好看,白衣出尘,飘逸如仙。”

“仙?我只羡鸳鸯不羡仙。”展君魅淡淡斜她一眼,牵着她的手走下长长的台阶,在她看不到之处,他唇边扬起了一抹喜悦笑容,女子也好,男子也好,皆为悦己者容。

墨曲摇扇跟在后头,他刚才似乎是看到他师弟嘴角的笑意了?呵呵,看来君魅真是变了,以往最烦人说他的脸,而今却为悦己者容了?

宫里发生这样的巨变,再也没人管闲事。

上官浅韵让人准备了羊车,她与展君魅坐着羊车,向着太皇太后宫里赶去。

漆黑的夜,在一场突变的夺位之争结束后,寂静的宫道里,只有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和那车上的风铃声,以及这宫中从未停止过的风声。

墨曲随暗卫一起躲在暗中,这回他亲自保护君魅他们,倒要看看谁还敢来找死。

羊车的轻纱帷幔被风浮动,那珠帘碰触叮叮的声音,而他们夫妻坐在车上,却透过轻纱,看向前方漆黑好似无尽头的宫道。

两边的披甲禁卫,一个个的站的笔直,神情肃穆,目不斜视的各尽其责。

前方两名提着大灯笼的小宦者弓腰低头前行,在他们身后跟着四个提着小灯笼的宫女。

在马车之后,除了跟着四宫女,还有六名宦者,加上两旁跟随的两名宫女宦者,总共是二十人。

搁在平日里,这不算什么,可在这宫变的深夜,宫中出现这样一辆前呼后拥的精美羊车,便很是扎人眼了。

秦夫人在接到宫变的消息后,便想抱着孩子去找太皇太后庇护,可当她要走出鸳鸯殿的时候,却被身边的掌事姑姑阻止了。说上官浅韵下了死命令,谁敢惊扰太皇太后,不止那不懂规矩的人要死,连其全家也会受到株连。

她没办法了,只能抱着孩子,在掌事姑姑和几名忠心的亲信护送下,躲躲藏藏的前去昭阳殿求救。

上官浅韵头靠在展君魅肩头,感觉这样羊车晃晃悠悠的,她都要快睡着了。

可谁知,车忽然停了下来,她被惊醒了。

展君魅透过轻纱望着前方,在前方宦者手里灯笼的光照下,他看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似乎很是焦躁惊慌,在拦了车后,便猛然跪在了地上。

秦夫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哀求道:“长公主,求您救救我们母子。”

车驾两旁的宫女一左一右,伸手打起了车前的纱帘,低垂着头,安静的立在一旁,眼神丝毫不敢乱打量。

前面掌灯两名宦者,和随后提灯四名宫女,皆低着头退开至两旁,好让车里的主子,看到前方的人。

秦夫人抬头看向那羊车里的淡漠女子,她抱着孩子跪地挪过去,落泪苦苦哀求道:“长公主,求您看在稚子无辜的份儿上,就救救我们母子吧!”

她现在知道,她靠不了娘家了,没用且会连累娘家的女儿,自古都只会被抛弃的。

而她和她儿子唯一的出路,就是求上官浅韵相救,只要上官浅韵说一句话,他们母子就能离宫,那怕自此后隐姓埋名贫苦一生,她也不想她的儿子幼年丧生啊!

小孩子双脚一沾地,便向着羊车颠颠的跑去,伸着胖乎乎的小手,一笑露出小奶牙喊着:“羊羊羊……”

上官浅韵连太后那样的母亲都能同情,更何况秦夫人这个良苦用心的母亲呢?

小孩子跑来,就抱住了被训练的很温顺的大白羊,小脸蹭着羊毛,笑的天真无邪,根本不知他的生死,不过只在羊车上的皇姑姑一念之间。

上官浅韵就算还没做过母亲,可她也是女人,女人天生对孩子有母爱,当看到这么一个小小软糯糯的孩子时,她的心真的瞬间就软了。

不管这孩子是不是皇室的血统,他都是条可怜的小生命,她既然能帮,自然要帮他活着。

秦夫人一见上官浅韵望着她的孩子笑了,她便不管膝盖多疼的,跪着走了过去,抱着她的孩子,眼中含泪教着道:“景儿,叫大皇姑,她是大皇姑呢!”

上官景抬起小脸,笑眼弯弯的望着那对他笑的美人姑姑,他离开母亲的怀抱,颠颠的跑过去,扒着车辕就要上去,可是上不去,他就皱着小眉头喊:“姑姑……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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