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衣心神濒临崩溃的边缘，但赵垠对此没有动容，反而轻声道：“你不疯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赵垠收起笑容，墨眸阴冷，他现在看起来像个真正的疯子，什么温柔轻笑全然消失了。他感慨道：“我早就知道我这种疯子，只有疯子与我志同道合。”
“对你伪装时我一直很忐忑，像个秋后问斩的犯人等待死期，明知迟早要死却忍不住想死期更远一点再远一点……这种感觉很煎熬，有时恨不得撕碎自己。”
“可是现在你全都知道了，我又何必再伪装呢？对呀，我在你面前不用假装了，不管我有多恶心你都得接受，我会让你接受的。”
“而且，你应该和我一起疯。”
冷衣听到这番匪夷所思的话浑身发寒。“你有病吧，你一直都这样想的？你现在就是想逼疯我？有病！变态！死……”冷衣意识到自己骂人杀伤力太小了，愤怒地把准星对准赵垠的亲戚，可无论她骂得多么过分，赵垠都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也是，对于一个与兄弟阋墙的人来说这些算什么呢？
冷衣越骂赵垠越高兴，“既然这么讨厌我可以拿剑刺我几刀，我不会躲。”他边说边上前几步，冷衣却一个大后退。他视若无睹地继续向前，很快就把冷衣逼到了屏风后面，再退几步就要到床上了。
冷衣举起剑直指赵垠威胁道：“你再过来我就真刺进去了！我这次不会手下留情……”
冷衣还没说完，赵垠就伸手握住剑刃。
“啊。”冷衣惊叫一声，手兀然一抖，但很快重新握紧剑柄。她知道如果把剑丢掉了那她真的丢盔卸甲没有与他抗衡的底气了。
而赵垠握着剑刃的手没有流血。
赵垠赞许地望着冷衣，他握剑时用了内力，可看到冷衣不松手他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主动散了内力，晶莹的血珠立马送剑刃上滚落，一路滑到剑柄处然后滴到地上，宛如红梅落下枝头。
赵垠难道是想让她心软吗？她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再惊慌了。如此想着，冷衣较劲似的眨也不眨地看着赵垠手掌上源源不断地出血，好像一旦移开眼睛就输了。
赵垠不语，还是选择继续逼近，冷衣狠了下心，用力往前刺到赵垠的腹部。剑尖刺穿布料刺进皮肉的触感细微又真实，赵垠每近一分，剑尖便没入他的皮肉一分。
“我说了我不会手下留情。”冷衣努力维持平稳的语气道。
“没关系。”他笑了笑道。
“你真的想死在我手上吗？”冷衣忍不住提高音调。
“听起来不错，如果……”
冷衣退无可退了，跌坐在床上，手依然紧握着剑。赵垠的血滴在她的裙衫上，剑尖没入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让她有些头皮发麻。
赵垠呼吸声不可避免地加重不少，他迎着冷衣有些麻木的目光和颤抖的唇道：“如果我能亲你，死在你手上也无所谓。”
说完，他堵住冷衣将要说出的话。
冷衣的眼泪却流了下来。
冷衣明白了，爱上赵垠注定是一场慢性折磨，她迟早要被赵垠搞疯掉……她到底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