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第二天,早晨七点。
我在闹钟的催促下,醒了过来。
穿上衣服,简单的洗漱之后,我直接下楼。
周晓燕、周来娣已经醒了。
周来娣在客厅里坐着,周晓燕则是在厨房里忙碌。
看到我,周来娣的眼睛一亮,笑着问道:“哥,你这么早起来,是打算送我去学校?”
说真的。
我还是有些不适应周来娣的变化。
她的表现,真的太奇怪了。
反差太大。
昨天傍晚,她还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怎么和周静见面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说话也是客客气气。
我真的很好奇,周静究竟和她们谈论了什么?
只可惜,无从得知。
而且,我现在也没时间和她聊了。
今天,我还有正事。
我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说道:“今天不行,我有点事,得马上出门。”
听到我的话,周来娣顿时嘟起了嘴唇。
然而,就在我以为她要埋怨我的时候。
周来娣突然说道:“那你好辛苦。”
啊?
啥玩意儿?
周来娣的话,真的让我有点傻眼。
关键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是阴阳怪气。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她又回头对着厨房的方向说了一句:“姐,现在有没有吃的?哥着急出门。”
我真的有点懵。
什么情况?
我没睡醒?
我是在做梦?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要不然,周来娣怎么这么温柔?
见鬼了吧?
这时,周晓燕从厨房里探出头。
她望着我,轻声说道:“刚哥,我给你煎鸡蛋,很快就好。”
周晓燕对我的态度,倒是和以往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异样。
她依旧很温柔。
但是周来娣,真的是太奇怪了。
靠!
今天真的是不巧。
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
不然的话,一定想办法把她们的嘴撬开,问清楚!
我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告诉周晓燕不用准备我的早饭,我马上就得出门。
周晓燕点了点头,温柔地和我道别。
周来娣也是乖乖地和我道别。
她没有说任何难听的话,没有嘟囔,没有不满,更没有说我要去找狐狸精。
这样的情况,真的是令我完全摸不到头脑。
算了。
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当务之急,赶紧出门,做事!
我和她们道别,随后立刻出门。
……
时间匆匆。
八点,我赶到了一幢大厦的楼下。
我穿着一身骑行服,戴着头盔。
最关键的是,我骑着一辆“侉子”摩托车。
不同于常规的摩托车,“侉子”是三轮,在右侧还有一个可以坐人的车斗。
这是我昨天和胡安东碰面,确定他要我做的事情之后,特地找人帮我准备的装备,方便我一会儿“绑架”那位黄格,黄老板。
我看了看四周。
这时候,正是早高峰。
公路上,车水马龙。
大街上,人头攒动。
我的心中暗自庆幸。
幸亏我找人准备了摩托车。
要不然,一会儿路上堵车,想走都走不了。
我轻呼了一口气,点了一根烟,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现在,就是等着那位“黄老板”出现了。
不知不觉,八点半。
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辆豪华的银色轿车。
我看了一下车子的牌照,正是黄格的车子。
片刻后。
银色轿车在大厦的门前停下。
我丢掉手里的烟,发动摩托车,做好准备,只等黄格出现!
这时,车门打开。
来了!
我正要骑车上去,突然发现不对。
下来的人,是司机,并非我的目标黄格。
司机走到后排,打开车门。
这时,一只黑色红底的高跟鞋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目光向上,雪白的脚踝,小腿,大腿……
紧接着,是黑色的裙摆。
高跟鞋的主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
她的身材丰满,性感。
她穿着黑色半身裙,白色衬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怎么看都是一副秘书的打扮。
我承认。
这样的装扮,正好在我审美上。
我很喜欢。
但是下一秒,我就顾不得她了。
黄格,终于出现了。
黄格,四十来岁,大腹便便!
他的个头,比那个风骚的女秘书矮了半个头。
下车之后,他马上就搂着女秘书的腰,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这倒是方便我行动。
我没有浪费时间,立刻拧动油门。
下一秒,摩托车的发动机轰鸣,直接冲向黄格和女秘书。
本来,他们两个人还有点你侬我侬的意思。
但是几秒钟之后,他们的注意力就被摩托车吸引。
当他们看到摩托车没有减速,笔直地冲向他们的时候,两个人都变得惊慌失措。
危急关头,黄格反应过来。
他拽着女秘书的胳膊,一把将她拽到身前,当做盾牌。
女秘书吓得花容失色,情不自禁失声尖叫!
眼看着,就要撞到她的身上。
我一把按死刹车。
“吱!”
随着刺耳的摩擦声,摩托车在即将撞到女秘书的时候,堪堪停下。
我直接下车,从后腰掏出手枪,对着天空就是一枪。
随后,一声大吼:“全都不许动,绑架!”
在头盔的帮助下,我的声音很闷,完全听不出来是我。
“啊!”
女秘书顿时吓得尖叫。
她的脸色惨白,全身颤抖,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在她身后,黄格同样吓得瑟瑟发抖。
我走到黄格的身边,枪柄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
黄格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直接晕了过去。
我马上动手,把黄格拽起来,扔进了车斗。
随后,又看向那个女秘书。
本来。
按照我的计划,绑架黄格之后,直接扔一封绑架信就算了。
但是,面前这个风骚的女秘书,还是让我觉得很有意思。
我想了一下,两步走到她的身前。
这个女秘书,虽然穿着衬衣,但是上面的三个扣子都没有扣,领口很开。
丰满的身材,呼之欲出。
甚至,都可以看到黑色内衣的边缘。
我从兜里拿出那封之前准备好的“绑架信”,直接塞在她的胸口,顺势又摸了一把。
女秘书被吓得再次失声尖叫!
“哈哈哈哈!”
我故意装作流氓,狂笑了几声,马上回到摩托车上。
下一秒,我拧动油门,扬长而去!
我在后视镜里还可以看到,包括女秘书在内,现场的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我。
很快,他们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渐渐地,我远离了市中心。
……
一段时间后。
我骑着“侉子”进入一条僻静的小巷。
小巷的尽头,是一块空地。
停车场里,有一辆我之前让人给我准备好的厢货车。
原本。
我还担心过来的路上会遇到条子。
但是,这一次的行动非常顺利。
我并没有遇到任何的条子。
这让我的心情还是很不错。
我把黄格丢进厢货车里面,用绳子把他捆得结结实实,又把他的嘴堵上,再蒙上了头套。
一切准备就绪,我直接把摩托车丢在一边,开车走人。
很快。
我驾驶着车子驶入主路,汇入车流。
我一边开车,一边听着收音机。
片刻后,我在收音机中听到了我想要听到的消息!
“最新消息。”
“蒲山道,蒲山大厦楼下刚刚发生一起绑架案。”
“目前,条子已经赶到了现场。”
“据现场目击者表示,绑匪驾驶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边三轮’摩托车,受害者为蒲山某建设工程公司的老板。”
“另外,绑匪在离开之前,曾经交给受害者的同伴一个信封。”
“目前,信封已经转交给了条子。”
“信封中的内容,我们还不得而知。”
“绑匪的意图,也不明确。”
“但有接近受害者的人士表明,受害者拖欠了许多合作方的工程款,以及工人的工资。”
“有人猜测,受害者极有可能是因此被绑架……”
卧槽?
这倒是有点意思。
想不到,这个黄格还欠了很多的外债。
这么看的话,我倒是又多了几个混淆视听的办法。
嗯?
我的那封信,会不会有问题?
不会。
短暂的思索后,我不再担心。
毕竟,我的那封绑架信,用的是“大头成”那一伙人同样的方式,从报纸、杂志中剪裁出文字,拼成了一句话。
那句话也很简单。
只有六个字,只求财,不图命。
硬要说,倒是也符合讨要欠款的行为。
不过,倒也不急。
之后的事情,还要看胡安东的意思。
再一个,我还有点事要和他谈一谈!
毕竟,东湾村的工程,需要胡安东那位大人物的爹支持!
当然。
在此之前,我还是要把黄格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才行。
地方,我已经选好了。
目前来说,没有比码头区更合适的地方。
……
时间匆匆。
上午十点,我赶到了码头区。
大饼已经推着一辆“平板车”,在码头区侧面不起眼的角落里等着我。
我下车之后,大饼马上跟我打了个招呼:“大哥。”
我和他打了个招呼,随后说道:“一会儿先别说话,免得被认出来。”
大饼点了点头,正色说道:“大哥放心,我明白。”
我最欣赏大饼这一点。
让他做什么,他都没有二话,都是一口答应。
不像有的人,做什么事情总是要问几句。
我和大饼一起抽了根烟,顺便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我打开车厢,把黄格拖了出来。
这时,黄格已经醒了过来。
他像是一头被捆住的猪一样,拼命挣扎。
只可惜,没用。
我把他捆得很结实。
他的挣扎,还不如落在岸上的鱼儿有力道。
至于声音,更是微乎其微。
只有离得近,才能听到一点“呜呜呜”的声音。
我把他拖到“平板车”上。
大饼又拿着一块防水篷布把他盖上。
任何人,都看不出来平板车上躺着一个人。
我看了看大饼,示意他走人。
大饼答应一声,马上推动平板车。
一段时间后,我们赶到了地方。
这是大饼新找的一间房子。
房子很破旧,和码头区中大部分的房子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脏、乱、差。
但是,用来藏人倒是没有问题。
我之前也问过大饼。
他告诉我,房主是码头工。
自从码头区的码头工和海城的码头工同工同酬之后,房主攒了一些钱,前些天搬到了码头区对面的住宅区。
这一间房子自然而然就空了下来。
我们俩把黄格丢在一个房间里,随后走到了外间。
关好门,我给大饼又递了一根烟,随口说道:“行了,现在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大饼一脸好奇。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问道:“大哥,他是什么人?”
我随口说道:“一个小老板。”
“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我正好欠了一个人情,就帮忙把人抓了。”
“噢。”大饼答应了一声,没有多问,只是问了一句:“大哥,还需要我做什么?”
现在,倒是不需要他做什么了。
我直接说道:“没事,你去忙你的。”
“噢。”
大饼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动身。
我一看,就发现他欲言又止。
我很了解大饼。
见状,我直接说道:“大饼,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我们之前,没必要犯难。”
大饼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随后,他又低下头,小声说道:“大哥,我想和你说一下四喜的事情。”
郭四喜?
他又怎么了?
说真的,我对郭四喜还是没有太多的好感。
本来,我还以为大饼是因为他和秦姑娘的事情不好意思说。
结果,是为了四喜。
但是,他都开口了,我也不能不问。
我还是说道:“你说吧,他怎么了?又惹什么麻烦了?”
大饼连连摇头,忙不迭地说道:“没有,没有,没有。”
“大哥,我是想说四喜最近表现得特别好。”
“他在大排档那边,任劳任怨。”
“每天一大早就过去,一直忙到半夜才回来。”
“他现在,真的和以前判若两人。”
是吗?
这我倒是有点意外。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大饼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索性,我直接说道:“大饼,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大饼挠了挠头,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说道:“大哥,我跟你实话实说。”
“你也知道,四喜是大学生。”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我一直都觉得,他能有大出息。”
“让他在大排档那边干一个服务员,我觉得还是屈才了。”
顿了一下,大饼生怕我误会,又赶紧解释道:“大哥,我明白你是想要让四喜脚踏实地。”
“我是觉得,他现在他现在已经表现得很好了。”
“我想……我想……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