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钩,清辉洒落江面,碎银浮动。
一袭白衣的谢诗雯依偎在方霄杰怀中,似有所忆,忽而仰起脸,眸光如水:“方霄杰,给我作一首诗吧?”
方霄杰微微一怔:“作诗?”
“嗯。”她眼波流转,轻声道,“就以江水与明月为题。”
他心头蓦然一恍,这一幕,曾在梦里经历过。
片刻静默后,他低声吟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谢诗雯静静听着,细细品味着诗句中的意境,眼眸愈发明亮。
明知结局,却仍忍不住轻声追问:“后面的呢?”
方霄杰神色坦然,“没了。”
在他脑海里仅存的诗句记忆就这么些,实在想不起来。
谢诗雯没有再追问,只轻轻低语:“和那场梦一样……一模一样的诗句。”
顿了顿,她忽然抬手环住他的脖颈,贝齿轻咬下唇,眸光似嗔还羞:“说,你这小贼,是不是偷偷闯进本小姐的梦里了?”
她本就生就一双天然妩媚的眉眼,此刻眼波流转,愈显明媚动人,一股难以言喻的风流韵致悄然倾泻。
如月下春水,不争而艳。
连称呼也换作了“本小姐”,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几分傲娇。
方霄杰喉结微动,笑道:“是啊。”
话音刚落,他已俯身吻上她的唇。
炽烈如火,又带着不容退避的霸道,吮吸着她的味道。
谢诗雯微微一怔,竟未躲闪,反而以舌尖轻轻回应。
她的心跳渐急,挺拔的胸口微微起伏,呼吸与他的交错缠绕,难分彼此。
良久,两人唇分!
女子脸颊绯红,如霞染春桃,眸中水光潋滟,流转着难掩的羞怯与灼灼情意。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声音低得几近呢喃:
“你……打算什么时候要了我?本小姐……不想再等了。”
方霄杰心头一震,微微怔住。
望着她那张晕染如花的脸庞,眼波似醉,如盛开的娇花般迷人。
他一时竟有些恍惚。
他原打算等谢诗雯修炼至真元境九重天,再与她行双修之法,借阴阳交泰之机,助她一举冲破瓶颈,抵达大圆满之境。
至于他自己,双修获取裨益的聊胜于无。
只需按部就班、循序精进,道途自会水到渠成。
谢诗雯怎会不知他在迟疑什么?
终究是那场春梦里已历过人事,她眸光微漾,一只纤纤玉手悄然滑入他衣襟.....
方霄杰浑身一震!
刹那间,万千思虑尽数抛却。
既然情至深处,顺其自然,何须再拘于形迹?
他眸色转深,随心而动,将怀中佳人横抱而起,大步踏入船舱。
袖袍轻拂,原本简洁的床榻上顿时多出一张柔软锦垫;
再一扬手,一道隔音符凌空燃起,淡青色光晕如水漫开,顷刻将整间船舱笼罩其中。
隔绝尘嚣,独留春宵。
谢诗雯眨着一双水润明眸,小脸红扑扑的,娇羞中透出天然妩媚,如朝霞映雪,愈显动人。
两人相拥而倒,唇齿相依,呼吸交缠,情意如春潮暗涌。
不多时,衣衫尽褪,肌肤相贴。
方霄杰看着眼前的风光。
她身段玲珑,曲线如山川起伏;青丝如瀑,自肩头倾泻至腰际。肌肤胜雪,泛着淡淡红晕,似月下初绽的玉兰,又似一朵熟透待撷的花,静候春风。
终于,他轻轻俯身压上......
旖旎春光,细语轻吟,恍若春溪漱玉,绵绵不绝。
夜色如墨,
渡船轻摇,一晃一晃,顺江而南。
不愧是天生媚体的鼎炉之体,方霄杰尽享鱼水欢愉,床笫之欢。
甚至一度忘情与之厮杀,女子如丝如缕的呢喃,却丝毫不落下风....
初晨微曦!
方霄杰终于停止了攻伐,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声音低沉而温柔:“娘子,欢愉虽好,但别忘了双修之法。”
谢诗雯浑身霞染,耳尖尤红,似从迷离中寻回一丝清明,轻轻应了一声:“嗯……”
随即!
两人依循古法,结成玄妙姿势。
体内法力缓缓流转,如阴阳气机如溪汇海,悄然交融,共引天地灵韵入体。
随着时间推移,两股法力每一次交融、分离,都使得彼此更为凝实。
然方霄杰对阴阳之道早有深悟,岂止于此?
他心念一动,体内法力骤然如江河决堤,循着《无极阴阳真录》玄妙轨迹奔涌而行,隐隐契合某种神秘的韵律。
随着对这门仙级功法参悟日深,他愈发明悟:此功法之妙,全在“无极”二字。
无极者,无形无相,无始无终,却蕴藏万化之机。
功法随修炼者的参悟演化新境,非死板套路,而是随心契道、因势生变。
正如此刻!
满脸涨红的谢诗雯,如红晕桃花开在春风里,却紧咬嘴唇,强压下奇异的感觉,死死稳住心神,唯恐心神崩断,使得双修秘法至此了解。
毕竟双修之法中,她属于主导者。
忽然,一股奇异的韵律引动着她体内的阴柔法力,倾泄而去,被另一股法力吸引而去,二者螺旋缠绕,竟在丹田深处凝成一枚微不可察的阴阳鱼虚影。
缓缓旋转,吞吐灵机。
谢诗雯忍不住,自内而外,浑身震颤,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清凉与暖意同时涌入四肢百骸,妙不可言。
不止是生理,更是触及神魂!
让她忍不住发出天籁之音。
整个人似潮汐应月,如星轨循天,.....被某种奇异韵律牵引着......
不知过了多久!
谢诗雯在一片温热宽厚的胸膛中悠悠转醒找回了意识,仿佛从九天云外缓缓落回人间,觉得自己终于是活了过来。
她轻吁一口气,只觉筋骨酥软,却又通体舒泰,像是脱胎换骨。
身上原本的汗腻早已被一道轻巧的“清洁术”涤荡一空,清爽如沐晨露。
内视丹田,才后知后觉自己从真元境七重天巅峰,一举来到九重天巅峰,距离大圆满仅一步之遥。
虽是如此,但一想起自己的羞耻的表现,她抬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轻一捶。
犹觉不解气,又仰起小脸,贝齿在他肩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才忿忿别过脸去,嘟囔道:
“下次……妾身再跟你双修,就是狗!”
话音未落,耳尖却已悄悄红透。
方霄杰 一只手臂搂紧她的腰肢,另一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蓦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