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信这边约谈了陈可欣,有媒体在电影局门口蹲到了陈可欣,亲眼看着他的车开进了电影局里面。
“陈导稍等,钱局还在处理工作。”秘书过来对他说道。
“好,好的,您忙。”
陈可欣明显坐立不安了,最近这些年他身上的问题太多了,很多钱被他吃进了自己的腰包中。
不上称还好,上了称多少斤都打不住。
这些年他心里清楚,他知道钱信早就已经在准备等着他了。
当初钱信在没有进入体制之前就已经在互联网上骂过他了,他那时候没有搭理过钱信,现在钱信的身份不一样了,十年过去已经不是他当年能无视的人了。
他提前来了一个小时,钱信的工作处理了一个小时,在约定的时间内和他见面。
秘书带着陈可欣进入钱信的办公室,进了办公室才知道,里面不单单是钱信一个人,还有韩三坪,以及电影局的另外一名主任。
“钱局好,韩董好!”陈可欣点头道,看向最后一个人,他不认识,也不知道怎么叫
“陈导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电影局市场监督部门主任,吴同主任。”韩三坪指着旁边的中年男子道。
“吴主任好。”陈可欣道。
“你不用紧张,找你谈事主要是关于你的电影制作成本问题,《夺冠》你报上来的制作费是五亿对吧。”钱信道。
听到钱信这话,陈可欣的脑门上汗水瞬间就下来了。
钱信看到报上来的备案都笑了,就算是巩丽当主演,黄博,彭玉畅等人出演,拍摄一部女排电影。
需要用到多少场景,多少人,五亿?
修建一座体育馆吗?
把钱当纸烧都没有那么快,这已经不是烧钱了。
“钱局,我……”
“曾经你在《武侠》中,六千美元买了一顶草帽,还用保险箱保存起来,发票上是开了六千美元没错,特意去美国采购,还安排人员去的,这次又想巧立什么名目,把这五亿花出去?
通过我们对你的调查,这些你都可以看看,都在这里了,虚增电影成本,从中影投资的电影中中饱私囊,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远高于市场的价格采购,韩董也在这里,刚刚已经和他谈了。
现在轮到你,这次你们两人都在,那问题一起解决。
电影局每年给中影的拨款,你们就这样用的吗?
作为当时的中影领导你没有起到监督的作用,回去写一份检讨书。”
面对钱信的话,韩三坪点了点头,没什么好反驳的,事实都摆在面前,这些资料都是真的。
陈可欣接过递过来的资料,越看越是心惊,这些年他拍摄的那些电影详细的采购信息都在这里了,其中很多项目通过什么人,最后钱进入谁的口袋,通过蚂蚁搬家的行为,他吃了多少的回扣。
就连演员的回扣都被写在上面了,这些还都是没有合同的。
演员返点是一种在各行各业都有的潜规则,我给你介绍工作,你给我多少钱,这是最常见的中介费用。
但是影视圈的玩法不是这样,而是导演暗示某个演员,比如说我的角色给你,然后我给你一千万的片酬。
这一千万不是全部给你的,你最后要返还给我两百万的介绍费,是因为我你才有了角色,因为我你才有的一千万片酬。
导演在剧组就是说一不二,为什么在好莱坞这种情况好很多。
因为那边是制片人中心制,和国内导演中心制不一样。
导演中心制的好处是能保证导演按照自己的思想,艺术理解,创造出有思想深意的电影出来。
所以为什么在好莱坞独立电影圈能获奖,而那些大公司不会拍摄冲奖类型电影,都是商业电影。
制片人中心制的电影好就好在成本的控制上面,是由制片方来控制,制片人一般就是出品人自己,这样的情况下,剧组的每一笔钱都算的清清楚楚。
甚至为了避免成本太高,还换到了其他地方拍摄,最出名的便是惠灵顿那边。
好莱坞的电影很多是在那边制作的,有减免,也有一条压低成本的办法。
而在国内不一样,国内的电影成本恨不得弄的很高,这里面的猫腻就很多了。
一个个都在走歪门邪道,陈可欣出了名的贪心。
他们夫妻两人被调查出来的问题可不小,借着五月风波,陈可欣这些港城的导演被挖出来不少。
徐客都已经补缴了,唯独陈可欣通过蚂蚁搬家的方式,天真的以为自己避开了。
正好电影《夺冠》的项目报备上来,电影是欢喜主投,里面还是有其他的出品方,里面有好几家是钱信并不陌生的,都是洗衣服的惯犯了,也该处理处理。
“陈导看完了吗?”钱信等了他一会,陈可欣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明明是一月初,天气正是最冷的时候,陈可欣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太可怕了,这些都能调查出来,而且很明显,有好些演员是自爆的,为了保命已经把他供出来了。
最后统计了一下,陈可欣需要缴纳的罚款可一点不少,这些年吃进去的都要吐出来,不然他现在离不开电影局。
以后再也混不下去了,趁着现在还能补,他需要在内地把这些都给补上,不然他在内地的一切都要化为乌有,同时在港城那边也将面临指控。
他算计了一番,如果自己还想在圈子里混,现在需要把这些钱补上,一想到这些钱的数量,心痛。
可为了自己的安全,现在外界闹的沸沸扬扬,他要是不能补上,对他,对整个港城电影圈都是严重的打击,以后再也没有他们这些人了。
“看完了钱局长,我会把之前的那些都补上。”陈可欣抬头道。
“嗯,既然陈导已经说定了,那就尽快落地,这方面吴主任会监督你完成,这段时间你就不要离开内地了。”钱信道。
“我知道,辛苦钱局长。”陈可欣站起来笑着鞠躬道。
只是看他的笑容,要多难看就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