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大笑，“是吗？”
随即瞥了眼唐俊辰身边的人，“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们啊，想到灭口这一招，显然是为了自己脱身呢。”
周围的人听了汤圆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自主地看向阿刀。
唐俊辰面目狰狞，“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
“我挑拨离间？教会那几位长老是怎么被你除掉的，我相信他们心里有数。”说完，他看向那些人，“你们的教主已经杀红了眼，为了你们的小命，你们确定还要继续跟着这位教主吗？”
“汤圆！”
唐俊辰咬牙切齿，当即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
汤圆中枪，被冲击力震倒在地。
他挣扎着爬起来，直挺挺地站着，摸了摸外套里的防弹衣，“姓唐的，能不能靠谱点？”
唐俊辰被他气得红了眼，“你找死！”
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可还没等他开枪，一把枪已经抵在了他的后脑勺。
众人惊愕，是阿刀。
“教主，您收手吧。”
唐俊辰眼神凌厉，冰冷，“阿刀，你要造反吗？”
阿刀歇斯底里，“您还看不清形势吗？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只要您再开枪，警方随时会击毙我们，您何必搭上所有弟兄的性命！”
直升机在上空盘旋，灯光照在甲板上，狙击手已经瞄准了甲板上的每一个人。
船上的其他人纷纷放下了枪，正如阿刀所说，他们还不想死。
唐俊辰见他们竟然妥协了，脖子上青筋暴起，“呵呵，真是一群废物，你们竟然要向警察投降？”
他抬眼看向汤圆，“不出所料，周禄寒应该也在吧。”
话音刚落，周禄寒从暗处走了出来，“我当然在。”
唐俊辰笑了，“你终于肯现身了。”
周禄寒与他四目相对，“唐俊辰，收手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回头？”唐俊辰自嘲地笑，“现在回头已经太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又何必回头呢。”
周禄寒皱眉，“你始终不肯放下你的傲慢吗？认输一次又能怎样？”
“我唐俊辰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过去没有，现在也不会有。”
唐俊辰咬牙切齿，眼里满是恨意与不甘，“我妈是医学界的奇才，我，继承了她的智慧，十四岁就被帝御医学院破格录取，院士、教授们无不对我寄予厚望。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出色，可再出色，我也只能是个不能见光的私生子，就算我不是周煜的亲骨肉，我身上也流淌着他一半的血液。”
“在我还蒙在鼓里的时候，我一直把他当作我尊敬的父亲，可周煜却玩弄我们母子。我继续背负着私生子的骂名，受人白眼，而你，一个被亲生父亲嫌弃的废物，却能堂而皇之地享有周家大少爷的身份。”
周禄寒面色凝重，“但你终究不是周家的血脉，就算你妈改了你的dNA，你的骨子里流的始终是商家的血。从一开始你就走错了路，你要怪，就怪你妈吧。”
“哈哈哈。”唐俊辰用手捂住脸，笑得歇斯底里，“是啊，这本就不该是我的人生，可为什么要我承受这些，我真是心有不甘啊。”
无论如何，他始终斗不过周禄寒。
他只是不甘心认输罢了。
警察及时登船，大声命令，“都放下枪，不许动！”
那些人乖乖抱头蹲下。
武警迅速扑向唐俊辰，夺过他手中的枪，而唐俊辰没有丝毫反抗，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警方将他们一一带走。
汤圆望着海面上的月光，“这就结束了吗？”
周禄寒轻轻应了一声，“结束了。”
过了午夜，窗外烟花绽放。
夏宁雪轻轻推开孩子们熟睡的房间，将精心准备的礼物放在他们的枕头边，两个孩子手牵着手，睡得正香。
她弯下腰，在他们的额头上各亲了一下，“晚安，我的宝贝们。”
走出房间，夏宁雪披着外套来到庭院，白茫茫的雪地上仿佛覆盖了一层银纱，她靠在柱子上，望着远处的霓虹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手机突然响起。
夏宁雪看到是周禄寒打来的，脸上绽放出笑容，接通电话，“喂？”
周禄寒的声音温柔如水，“还没睡呢？”
她说，“没睡，在等你。”
“是吗，那我该不该感到高兴呢？”
“明天回来吗？”
周禄寒笑了，“已经过了十二点，今天是圣诞节了。”
她一愣，紧接着，她看到一道身影提着行李箱，边打电话边从庭院外走进来。
男人穿着一袭长款外套，灰色的针织围巾随意地搭在脖子上，在灯光的映照下，身影越来越清晰。
夏宁雪放下手机，朝他飞奔而去，扑进他的怀里。
周禄寒紧紧抱住她，吻了吻她的发顶，“宁雪，我回来了。”
夏宁雪依偎在他的胸膛，笑出了声，“欢迎回家。”
远处的烟花，在夜空中绚丽绽放。
与此同时，身在F国的李飘飘站在酒店阳台上，手里拿着一罐啤酒，欣赏着这座充满节日氛围的不夜城。
她拿出照片，看着合照上的人，“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色，我想，你应该能看到的吧。”
她眺望着远处的夜景，仿佛陆沉渊此刻就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欣赏。
逝去的人或许已经不在身边。
但他至少曾经存在过。
至少也还留在这片土地上。
……
一个月后。
A城，周公馆。
管家满面笑容地迎出来接孩子们，“小少爷，小小姐，你们回来啦。”
“管家爷爷，我们回来啦！”
两个小家伙朝他飞奔过来，管家慈爱地摸着他们的头，目光转向正从车里下来的周禄寒和夏宁雪，笑容满面地说，“欢迎你们回家。”
周禄寒轻轻点头，“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管家心里暖洋洋的，“您太客气了，不管等多久，我都会一直在这里等你们。”
孩子们兴高采烈地拉着管家走进别墅，周禄寒回头望向夏宁雪，向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