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言似是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拿出来便利签和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对叠然后递给白曼。
白曼略带诧异看了一眼对方接过，准备打开的时候被瓷言伸手拦住。
“东西呢？一直在你那里，回去再看，不急于这一时。”
白曼收好纸，点头应道。在吃甜点的时候，时不时抬眼看向对面的人，欲言又止。
瓷言自然是捕捉到眼前人的小动作，没有第一开始质问，是因为想给对方一个主动开口的机会。
有疑问，就要问出口。你不问，你怎么会知道答案。哪怕你问的问题，那个人不回答你，至少你问了，你对自己负责了。
努力不一定会结果，但是你不努力又怎么会结果。
白曼又是抬眸看了一眼瓷言，不巧，正迎面对上对面未曾收回的目光。慌忙的收回视线，似是又不甘心，又抬头看了一眼。
瓷言的目光仍然在那，不曾有半点变化，依旧是看向白曼时的眼神蕴含温柔，亲切，包容，以及鼓励。
她们是伙伴，是同行者，走在同一条路上，关系不该是疏离。她只是先行一步，占尽了先机，成为了引路者。
引路者不应该高高在上，它应该时时刻刻关注跟随她脚步的追逐者，指引光明，解决疑惑，最后追逐者成为引路者，引路者成为追逐者，共同努力，共同生长。
换句话说，瓷言跟着白曼现在的关系就像是之前瓷言跟着北辰的关系，既是师生，又是朋友，更是家人。
白曼胸口燃起点点火花，心生勇气，“我们能想到，那些人不会想到么？”
瓷言眼前一亮，笑着反问道“如果你跟着益卿没有半点仇恨，你会跟随他的脚步么？”
白曼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抛不开。”
抛开仇恨，抛不开一点。
瓷言捂住抹额，忘了，有些仇恨是抛不开的，提出一个直击人心的问题。
“要是没有我，你会怎么办？”
白曼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我可能会跟随，可能坐观虎斗，不问世事。”
瓷言失声哑笑，“这不就行了，益卿他现在算是成功的代名词，他比权威还要权威。只要是他走的路，不管是对错都会有人盲目跟随，因为那些人看重他的能力。就算是错的，他不是还有一项能力？一项颠倒黑白的能力。”
白曼对这句话就算是嗤之以鼻，但她心里也知道瓷言讲的是真的，她无力反驳。
“这是跟风效应，我们都慕强，有时候强者做的事情不一定是对的。可是我们大多数是无能为力的，只能盲目跟随，一根电线杆上是不允许出现两个方向的鸟的。”
白曼眼神阴郁，凝望着自己的影子，小声询问道“那我们成为了少数者，是另一个方向的鸟，要是我们赢了？那些强者会得到惩罚么？”
瓷言看着对面举头丧气白曼，心生不忍，“不会，强者不会有任何报应，他仍然是高高在上，只不过是他的跟随者替他挡住了报应。少数赢得那些人挤下了那些盲目追随的人，积累了财产。而被强者拖累的追随者成为了强者的养分，供强者更上一层楼。”
这才是赤裸裸的现实，不管其它押注的人是赢还是输，强者只会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