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华喻林点着头，尽力配合他的演出。
接着，陆书事哔哩吧啦的说了一大堆东西。
说到停顿时，华喻林附和地点头，表面是十分配合的。事实上，他的思绪却跟着那幅画走了。
那幅屏风画面是一幅海景图。远处是一片浩瀚的海洋，而近处则是一座石碑。石碑是一只长得跟山羊一样的龙龟。华喻林看着这只奇怪的物种，心里若有所思。
“这不是应该生殖隔离的吗？”他心里想着，似乎知道了这只海兽的来历，但又实在想不通。
他之前跟陆书事问“双栖动物”的事可能是故意为之。作为一个听众，他要配合陆书事演戏。对于课本的知识，他有些是盲区，但常识问题，他是知道的。
因此，他肯定是知道这个概念的。双栖动物则是既可在陆地生活，又可在水里生活的动物。
而现在的问题是，这个海兽竟然有三种动物的特性，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好了。”不知道说了多久，陆书事停下自己的解说，并习惯性地收起了那把纸扇。
陆书事跟华喻林说：“现在我考考你啊。”
“啊？！”华喻林大惊道，因为他刚才根本就没有认真地听陆书事说话。
“怎么？”见华喻林露出奇怪的表情，陆书事得意地笑了起来，反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没有什么了，你问吧。”华喻林停顿了一下，接着跟陆书事坦言。
“好吧。”陆书事嬉笑了一下，脸部开始变得狰狞。他故意为难陆书事道：“你知道龙的九个儿子叫什么嘛？”
“……”华喻林一下子被问住了，一筹莫展的样子，根本就回答不上来。他低着头，如同犯错的小学生。
“你这家伙，看你如何回答。”陆书事看着低头华喻林，在心里暗嘲起来。
“是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负屃与螭吻。”此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传到屏风这边来。他回答得滴水不漏，似乎对上古的事情十分了解。
华喻林听着陌生的名字，下意识地寻找那个声音。
“参见殿王大人！”陆书事跪拜在那里，跟眼前的人恭敬地说着话。
“殿王？”华喻林好奇，顺着声音看去，只见眼前出现一个穿着殿王服的人，他的衣服图案是一只山羊图绣。殿王的身高约180cm左右，戴着羊的面具，目光从里面射出，温和而严肃。
华喻林正要看清山羊图绣，因为他觉得跟山水画上的有些关联。
“不可直视殿王！”跪在地上的陆书事对华喻林这样说，并用手扯了扯他的裤腿。
“是这样吗？”华喻林慌乱地问，并赶紧对眼前的殿王下跪。
“没事，没事。”殿王客套地说，接着吩咐他们起身，“都不要拘礼了吧。”
“谢殿王！”陆书事一边说，一边站起来。
华喻林也跟着起身，并想着看清殿王的样子。
殊不知，殿王转过身，躲过了华喻林的目光。
华喻林跟殿王请教道：“请问殿王怎么称呼呢？”
“不可……”陆书事刚要说话，殿王却打断了华喻林的话，直接报上名号：“第六殿殿王，杨广王。我在人世间也有自己的名字，那会我叫杨言。”
殿王直言不讳道，这让陆书事觉得有些唐突。
因为他跟殿王共事多年，可没有见他这样的。殿王对着一个刚见面的人都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是一个不知道来历的人。
“好的，我记住了。”华喻林淡淡地回答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殿王走过来，露出温和的目光，拍了拍华喻林的肩膀。华喻林觉得身体被激荡了一下，一阵不好的感觉涌上心来。这种感觉很奇怪，只是觉得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舒服。
“你们刚才在研究什么？”殿王接着跟华喻林与陆书事说。
“没有，我见今晚没有什么事，便带着这个年轻人参观一下屏风壁画。”陆书事一五一十地交待着。
“哦，原来是这样。”殿王回应着，显得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看着华喻林，又接着问：“你们刚才好像是在讨论那个海兽吧。”
“没错，我不认识，只是觉得好奇而已。”华喻林也学着陆书事的样子，如实地跟殿王说。
“我帮你说了嘛。”殿王露出笑容说，但碍于羊的面具遮住，华喻林没有看见。
“对了，殿王大人，你见多识广，肯定知道霸下的事情吧。”华喻林饶有兴致地问起。
殿王听着一怔，想了想，接着跟华喻林说：“关于他的事情，我其实也是道听途说的。”
“但说无妨。”华喻林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而一旁陆书事的表情则一言难尽。
“传说，他是龙与乌龟所生。在坊间，大家都把他叫作龙龟。不过也有传说，他喜欢背着山岳到处跑。还有的传说是，他喜欢戏水，专门吃水妖，生性温和，跟绵羊一样温顺。”
殿王杨言滔滔不绝地说着，不知道是真是假。
华喻林也只是礼貌地点着头，根本无从考究其中的真假。
只是，华喻林觉得，这个殿王跟之前的殿王有些不同，但自己又说不出来。
“不愧为殿王，见多识广呢。”等殿王说完，华喻林对着他夸赞起来。
“不过这到底是传说，事实上真相是怎么样，那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殿王杨言继续说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不知道他为何这样。
“我也存在疑问，这些物种不是生殖隔离的吗？”华喻林脱口而出道。
“你之前不是说不知道两栖动物的吗？”陆书事感觉自己被骗了，对华喻林质询道。
“……”华喻林没有说话，低着头在那里，跟之前一样。
“算了，算了。”殿王对陆书事摆摆手，叫他不要计较了。
“可是……”陆书事欲言又止。
不知不觉间，华喻林的手表上显示时间是：“21：24。”
中元节刚过，杨王殿内确实是门可罗雀的。今晚，这里来申冤的鬼魂开始变少。
于是，他们三个人才有闲情雅致来讨论这山水画的事。